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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kevin跟迟陆文认识这么久了,几乎是朝夕相处,最了解这人的莫过于他。
    迟陆文平时皱皱眉,他kevin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其实都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迟陆文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暗恋的人最苦逼,暗恋的人没人权啊!”
    “那都是你说的。”kevin喝了那杯本来要留给迟陆文的水,润了润喉,开始了“小菊花k老师课堂”,“很多暗恋之所以无疾而终都是因为暗恋的人没能迈出那一步,因此就错过了。你当初说过什么?你说万一窦展也喜欢你……”
    “不可能的。”迟陆文现在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儿自信都没有了,“那时候我不知道他跟余卓然的事。”
    “但他跟余卓然现在已经没事了不是吗?”kevin说,“你这么想,往前迈一步,大大方方地去喜欢他,追求他,最糟的结果无非就是合作结束后一拍两散,而你不表白,也逃不掉这个结局,a面跟b面殊途同归,你要是拼一把,豁出去不要那个面子了,搞不好还能捞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迟陆文盼着腿听着kevin在这儿给他上课,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
    “据我所知,他被伤得挺深的,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做他的贴心小内裤,给他温暖给他爱,男人,你自己就是男人,你还不知道怎么打动一个男人的心吗?”
    迟陆文摇摇头:“不知道啊。”
    “蠢!”kevin气得把一杯水都给喝了,站起来说,“孺子不可教!算我白说!”
    他拿着钥匙走了,出门前又不放心地嘱咐迟陆文早睡早起,明天还要拼命干活。
    kevin从迟陆文家里出来,觉得自己真是太纵容这个崽子了,当初知道他喜欢窦展,就让他来参加这档节目,一边怕他受伤害,一边又怕他错过机会。
    比老妈子还老妈子,心都操碎了。
    迟陆文自己留在家里,看了眼空杯子,咽了咽口水。
    他越想越觉得kevin说得有道理,反正最后都有可能是变回点头之交,那他还矜持个屁呢?
    他拿过手机,冲动地想发信息给窦展表白。
    可好在在最后一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把那句“我真的喜欢你”改成了“今天对不起”。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一样,明明也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可到了窦展面前就总是觉得自己矮人家一头,莫名其妙的就自卑了起来。
    很久以前,还是他上学那会儿,有个女同学跟他表白,情书里引用了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一句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有这样的感觉,再骄傲的人都会变得自卑。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被爱着的那个人无论在别人眼里什么样,于他而言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
    迟陆文看着手机发呆,直到窦展给他回了消息。
    窦展:为什么突然要道歉?
    迟陆文:回来的路上我心情不好,影响到你了吧?
    窦展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来新的回复:我要开始工作了,等下忙完给你打电话,你要是睡了就先告诉我一声,我明天再找你。
    看着这一行字,迟陆文突然觉得窦展格外温柔。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不管在别人眼里什么样,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
    爱情过分盲目,陷入爱情里的人谁都无法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理智。
    迟陆文嘴上答应了kevin早睡,可为了等窦展的电话,强打精神,看了会儿书,写了一章同人文,又刷了会儿微博。
    他刷微博的时候突然看到窦展后援会发的视频,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今天晚上是去参加电影的首映礼。
    去观影加采访的媒体记者们都知道他是从《sweet house》的拍摄现场直接赶过去的,到了提问环节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八卦的机会。
    记者问:“大家都知道前不久你和迟陆文公布了恋情,不知道二位是因为拍摄在工作中有了感情还是在那之前就有了好感呢?”
    对于这些问题,窦展有备而来,回答得游刃有余:“陆文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相信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一定都对我这句话非常认可,我很庆幸和他搭档参加节目的是我,否则这么好的男朋友,就说不准是谁的了。”
    看到这段视频,迟陆文忍不住笑了,心想:这要是真的该多好……
    他躺在床上拿着ipad,把粉丝们录的几段采访视频全都看完了。
    再谈到理想型的时候,窦展已经不再说什么稳重矜持,直接就说了迟陆文的名字。
    虽然知道很可能只是演戏给大家看而已,但是迟陆文还是很开心。
    他把这几段视频都下载到了ipad里,准备以后一有空就拿出来看看。
    窦展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迟陆文正在写歌。
    他以前都是先有旋律再填词,填完词最后取歌名。
    但这次,他是先有了歌名才开始进行创作。
    爱让人自卑,让人茫然无措。
    这首歌就叫《自卑》。
    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接听,对方就问:“这么晚了,在干嘛?”
    那语气就好像两人是恋爱多年的情人,对方出了趟远门,晚上无法回家,于是打电话过来诉诉思念之情。
    “在写歌。”迟陆文趴在桌子上,嘴角挂着笑,“你忙完了?”
    “嗯,电影首映礼,本来应该请你来看的,但是看你状态不好,怕你拒绝我。”
    迟陆文笑了笑,有些撒娇似的说:“那你欠我一场电影,下次补上。”
    “行,你想什么时候补咱们就什么时候补。”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窦展问:“你今天不高兴的原因,能跟我说说吗?”
    迟陆文在电话这头抿了抿嘴,半晌,开口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看见你跟余卓然说话我就不开心。对不起。”
    窦展笑了,他的笑声传进了迟陆文的耳朵里。
    “你笑什么?”迟陆文疑惑地问。
    窦展说:“笑你竟然又跟我说对不起。你忘了吗?现在咱们俩是情侣,你吃醋是应该的。”
    迟陆文耳朵热了,嘟囔了一句:“谁跟你说我吃醋了?我只是……心虚!”
    只是心虚,才不是吃醋。
    嘴硬的迟陆文枕着自己的胳膊又对窦展说:“你今天的采访我看了,表现得还不错,营销满分。”
    “什么营销?”窦展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在开玩笑,“句句肺腑之言,天地可鉴。”
    迟陆文知道他在哄自己,也不较真,哼哼两声说:“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
    “行,睡吧。”挂电话前窦展说,“今天最后一句。”
    “嗯?什么?”
    “晚安,做个好梦。”
    第49章 飞来横祸
    迟陆文确实做了个“好梦”。
    梦里面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追着他从广寒宫跑到了南天门, 他要往里面闯,守门儿的两个大哥不让他进, 他说他要找窦展,那两人又说窦展不在这儿。
    眼看着那个怪物就要追上来了, 迟陆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直接往里面冲, 谁知道一冲进去发现自己竟然到了阴曹地府, 窦展变成了阎王爷!
    这梦做的可以说是非常离奇了,周公解梦也帮不了他。
    早上起来迟陆文觉得特累,照镜子刷牙的时候看着自己都眼花,总觉得身后有个青绿色的大怪物。
    洗漱完毕, kevin早早地来接迟陆文。
    一忙又是到深夜。
    距离生日会开始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迟陆文这边一面配合着宣传一面开始彩排。
    窦展那边正忙着电影路演, 迟陆文为了不给他添麻烦, 等一切就绪了才让kevin跟buck去敲定窦展过来彩排的时间。
    本来迟陆文想等到生日会当天窦展来走个过场就好了,但窦展不同意,说是两人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同台,必须得重视起来。
    窦展过来彩排那天迟陆文有点儿小激动,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他这边忙,窦展那边也忙, 几乎没什么时间联系。
    他每天晚上回去连刷微博看窦展消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写同人文了,有时候就担心会不会哪天自己话题主持人的身份被别人给抢走了。
    因为惦记生日会的事, 迟陆文压力格外大,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几乎一小时醒来一次,睡眠质量不好睡眠时间也短,几天下来,迟陆文这回不用刻意控制体重,他这个易胖体质也还是瘦了一大圈。
    “你看我黑眼圈遮住没?”迟陆文这段时间每天忙得几乎都是素面朝天,戴着帽子口罩就出门。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要见窦展。
    “遮住了!”kevin急着抓他出门,看都不看地说,“你宇宙最帅。”
    迟陆文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收拾完就出了门。
    到现在距离生日会只有两天了,迟陆文完全没把这事儿当成自己过生日,反倒搞得像是在准备演唱会一样。
    在工作方面,虽然迟陆文时不时会摸摸鱼,但绝大部分还是很认真的。
    有时候录歌,老师都说了ok,他却还觉得不完美,要再来一次。
    这次生日会也一样,甚至连舞台设计他都要盯一盯。
    迟陆文跟kevin到了场馆,窦展他们还没来,两人前前后后看了一圈,迟陆文提出可以先让他单独彩排一遍,也算是充分利用了时间。
    生日会一共安排他唱三首歌,期间还会穿插一个粉丝制作的视频,基本上就是用来催泪煽情的。
    迟陆文跟导演确认了一下全部的流程安排,然后准备单独彩排,这一次完全按照正式演出的顺序来彩排,只把窦展的部分暂时空下。
    音乐声响起,舞台灯光亮起,迟陆文拿着话筒从升降台缓缓出现。
    轻快甜蜜的情歌,是迟陆文当初写给窦展的那首。
    第一次在镜头前唱这首歌是在5月20日,他抱着吉他在《sweet house》节目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唱给了窦展听。
    那之后这首歌就被收到了“盒子”里,等着在这天再次打开盒子,唱出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窦展要来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跟窦展的相处有些超出迟陆文想象的甜蜜,所以,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迟陆文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他唱着唱着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满脑子都是他喜欢的人。
    这是迟陆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画面,当着粉丝的面,唱情歌给自己喜欢的人,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甜蜜的事情了。
    迟陆文在台上陶醉地唱着,自由地走着,完全没注意前面升降机突如其来的变化。
    当他踏空的一刻,话筒掉落在地上发出刺痛耳膜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先是惊住,随后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