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男子不断的挣扎,可是却被健壮的太监压在地上,身子动弹不得。很快就有人从他的腰间搜出了一把尖刀,在场的人顿时惊惧万分。
皇宫大内,一个身穿内饰服饰的男子,腰间别着尖刀,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刺,刺,护驾!”冯保蹦跳着大叫,同时冲到了朱翊钧的面前,伸开手,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朱翊钧看了一眼冯保,面无表情,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子,开口说道:“压到东厂,审问一下吧!”
对于这个刺,朱翊钧根本没放在心上,关键是这个刺实在是来的太蹊跷了。这家伙在溜墙根,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特殊一样。
自己路过这里一眼就看到了,穿梭的太监宫女没发现,巡逻的锦衣卫没发现,非要自己这个皇上亲自发现。
这里面要说没鬼,朱翊钧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把皇宫当成什么地方了。一个穿着内侍一副的男子,他是怎么进来的,守宫门的都是死人啊!
看着咋咋呼呼的冯保,朱翊钧觉得这件事情就和他脱不了干系。
此时的朱翊钧就像在看戏,不过他心里面也有打算,快速的制定着计划,这个计划就是除掉冯保。如果冯保突然暴毙,或者中毒而亡,肯定会有麻烦。
现在却不一样,有人想要刺杀皇帝,这可是大事情,如果一次刺杀不成,再来一次,刺杀的时候误杀了冯保,这就说得过去了。
朱翊钧做皇上也几个月了,对于宫里面的情形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
如果自己想做什么,或者有自由,那么冯保就不能留。现在还没什么,等到他和张居正内外结盟勾结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想做什么,那就是不可能了。
对于自己来说,张居正在世的这十年很关键,等到他死了,那就轮到自己上场了。
如果不积累资本,等到自己上台之后,面对纷乱的朝局以及膨胀的文官集团,自己也会无从下手。
历史上的万历皇帝为了增加收入,派出了矿监收税,结果呢?矿监被打死了不少,矿税也被迫废除了。占着国家的矿开矿赚钱,不准国家收税,还打死了收税的太监,这种人放在后世也违法啊!
可是在这个时代,万历皇帝却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憋屈着。
这些人还扣帽子,什么太监横征暴敛,什么太监弄得民不聊生,什么皇帝与民争利。
大太监收钱,他们看得上百姓手里面的钱?榨干了又有多少?弄得还不是这些大户,明代的大户是什么?自然不会是商人,就是那些士绅。
所谓士绅,一边当官,一边做着商人地主。
整个大明朝的官都是士绅,谁能动他们的利益,皇帝都不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也就是文臣喊一喊,实际上他们在乎的可不是这些。张居正改革只是很表面的改革,刀子不割到士绅的身上,绝对没效果。
想要解决这样的情况,两种办法,一种是打烂了重建,彻底推翻掉。只不过朱翊钧是皇帝,总不能造自己的反,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拉一部分打一部分。
拉打的过程中,还要有军队的强力支持,甚至做好建立军政府的准备,不然绝对没戏。
一个士绅不纳税,这个就受不了,土地不纳税,经商不纳税。万历皇帝动不了这些,把手伸到了矿山,结果还是收不上来税,没钱的皇帝能做什么。
练兵要钱,给百官开工资要钱,没钱什么都做不了。
崇祯皇帝最困难的时候管大臣借钱,没人拿,他们是没钱吗?当然不是,李自成进京之后,抄出了银钱七千多万两。在朱翊钧看来,崇祯皇帝就是没刀子。
为什么那位木匠皇帝要留着魏忠贤,还不是因为魏忠贤能搞到钱,你管他是抄家还是勒索,能弄到钱就是好太监。
那些人的钱是哪里来的,还不是贪赃枉法盘剥百姓来的。
不说别人,严嵩徐阶哪一个不是当上首辅之后发的家,即便是张居正,当上首辅之后,家里面也弄了八万顷土地。这些土地都不纳税,皇帝有钱就怪了。
首辅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大明这么大,一年的税银不足三百万两。
到了大清也和大明一样,如果不是雍正搞了一个摊丁入亩,大清早亡了。
结果是什么,雍正被骂成了暴君,享受成果的乾隆被说成了明君。清朝的皇帝里面,除了康熙,雍正算是有眼光的皇帝,乾隆比他爹差远了。
写书的是文人,是士绅,你从他们身上割肉,他们能写你好就有鬼了。
大明的改革是和整个士绅集团作对,张居正被黑也就在正常不过了,不会有一个人为他说话,他作对的是整个国家。能为他说话的普通百姓,什么也不懂。
况且普通百姓也没有得到改革的好处,清理田地,实行一条鞭法,针对的是那些纳税的人。
纳税的都是最底层的人,士绅是免税的,你越这么干,越是加重了他们的负担。虽然短期内收到了钱,国力增强了,可是后遗症非常的严重,无异于饮鸠止渴。
朱翊钧要深入改革,要的就是割士绅的肉,没有雄厚的资本支持,根本就做不到。
十年的时间被冯保和张居正盯得死死的,朱翊钧怎么可能忍受。外面可以交给张居正,可以让他去培养改革官员,但是宫里面,绝对不能让冯保说了算。
“自作孽不可活啊!”朱翊钧看着跑向慈宁宫的冯保,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很快皇帝遇刺的消息就传来了,先是在宫里面飞快的传播,然后就是在京城里面,瞬间人心惶惶。皇宫里面更是气氛凝重,充满了肃杀之气。
朱翊钧这个时候也来到了慈宁宫,出了这样的事情,朱翊钧自然要来看自己的老妈。
“皇儿,你没事吧?快让母后看一看!”李太后搂着朱翊钧,上下打量着,亲眼确定了朱翊钧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表情舒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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