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绩情况算是好的,其他大唐的将领此时有的被火药的威力骇的脸惨白,有的看着那几个架投石车眼里冒出贪婪之色,想着自己带上这些投石车将是多么的威风,却都忘了对面的薛延陀溃卒已经逃出去很远了。
李世民看着在火药之下瞬间崩溃的薛延陀军阵,数十万大军再次出现上午那种为了逃命推搡踩踏的事件,眼前的场景给李世民带来的震感却比上午薛仁贵隔着一百多步的三箭射溃数万大军来得更加强烈。
因为薛仁贵能隔着那么远射死敌方主将令敌军胆寒溃散,那是因为薛仁贵天生神力是一个射雕手,如果当时是他在对面军中,当薛仁贵射出第一箭时就会下令冲锋,薛仁贵也只能苦战。
可这些火药却是李世民不能理解的,他只看见火药的爆炸如同天威一般,然后就看敌军死伤严重接着就是溃逃。李世民暗想就算是现在他在对面也没有丝毫办法抵抗火药这样的袭击。
因为薛延陀人逃跑的十分彻底裴行俭只投掷十多轮就停了下来,此时正指挥着人收拾投石车和余下的火药。
李世绩已经指挥着把薛延陀的寨墙拆了,但是诸将看着寨墙里面很多地方被火药炸过的焦黑一片,上面还有一些残缺不的薛延陀将士或是尸体。
看着一这幕只是在一刻钟内的投郑几十包火药造成的结果,众将再也没有了薛仁贵争雄的想法了,甚至对于追杀薛延陀溃都兴趣缺缺。
反而有一些人不断靠近裴行俭,想要近距离的地看看火药包。
李世民慢慢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见众将的表现当即怒哼一声道:“既然道路已经打开了,那就快去追击薛延陀残军!”
众将被这当头一喝抬头朝李世民看去,只见李世民也正神情肃穆地看着众将,心里一惊知道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东西,忙朝李世民行了一礼匆匆前去追击薛延陀溃兵。
随后李世民走到裴行俭面前,裴行俭连忙行礼道:“参见陛下!”李世民双手扶起裴行俭并非常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难得你如此年轻就得承乾信任,委以重任好好为国效力大唐不会亏待你的。”
裴行俭闻言连忙再朝李世民行礼道:“臣虽然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李世民伸手扶起裴行俭看着这个年轻人极其欣慰地道:“好!你就跟在朕身边吧!”
李世民这边挖李承乾的墙角,李世绩已经指挥着各路大军直扑薛延陀溃军而去。
在薛仁贵、薛万彻、席君买等几位猛将一路狂追之下薛延溃军一路逃跑再也没有人敢跳出来说什么李世民来了也不怕的话了。
像拔灼甚至要马上投降大唐,只是被吐迷度给控制住了。
吐迷度之所以到现在依然坚持不投降,就是想尽快北上捉住李承乾再与大唐谈判,得到他想要的漠北可汗的位子。
在李世民离开行在以后这里就归房玄龄和高仕廉掌握了,但是这两个人都十分清楚此时绝不是他们作妖的时候。
所以一切都按照李世民在时运转,每日安排民夫给李世民运送粮草等物资。
但是行在的另外一个人却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老爷晋王殿下来见。”房玄龄的青衣老仆悄无声息地走到房玄龄身边轻轻地对房玄龄说道。
房玄龄闻言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其他动作,青衣老仆也不着急就站在房玄龄身后等着。
半晌,房玄龄叹一口气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时,清瘦的李治走进来,房玄龄见状忙起身上前迎两步,神色惶恐地向李治行礼道:“参见晋王殿下。”
李治见状急忙上前扶起房玄龄道:“梁国公不必多礼。”
房玄龄就势直起身子无限感慨地看着李治道:“老臣听说晋王殿下病了,因为忙一直没能去看望,您现在好些了吧?”
李治闻言不说话却先流下眼泪来……
被吐迷度当成手中法码的李承乾此时正山坡上看着日落反思他近来的行事。
他们八千人被这座营寨里已经围三天了,这三天双方每天都有交战。
李承乾不知道这一次来的是吐迷度侄子乌纥,但是他知道对方是一个精通兵法的人。
虽然对方不知道大唐皇太子就在这八千骑兵中,但是这不妨碍对方想用这八千骑兵引得后面的唐军分兵来援,使得主营里的李承乾身边实力薄弱这样他们就能出兵擒下李承乾。
所以困住李承乾这八千骑兵,并且让他们拼合向‘李承乾’求救,就成了中路这三万大军的首要任务。
在回纥三万大军围攻下李承乾的八千骑处境可想而知。
草原上的傍晚比别处更回安静一些,李承乾坐在土山的高处正在观看日落。
看着一轮红日已经沉到了地面上刚才还通红的大圆球此刻下半部分已经变成了青灰色,就像是刚冷却的钢块的颜色。
随着太阳一点点降下去李承乾感觉到天地渐渐地暗下来了身上也凉浸浸的,便伸出手扶着刘葵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往立在山上的营寨走去。
李承乾来此看日落是为反思的,他从来穿越到此就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而且不惧任何挑战,哪怕是面对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联手。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陷入围困当中,这两天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战斗,虽然有程务挺和苏定方这样的猛将唐未尝败绩,但是普通士卒伤亡也让李承乾心里十分心难受。
今天下午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逃出了军营看了半天日落,静静地坐了半天,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他现在宽容一些就漠北诸部还能与大唐和平共处。甚至如历史上一样纷纷改旗易帜投降大唐被李世民设立羁縻州给各部首领封一个大唐的官名,可是这样做只能使草原诸部积畜力量和野心然后为入主中原而战。
有人觉只要互通有无使漠南漠北诸部生活都好起来,他们也就不再愿意打仗了,因打仗会有伤亡。
可是人们是渐忘的,往往吃两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别人给的都认为是自己应得的,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然后被野心家一利用,就一股燎原之势。
在李承乾前世就有这么一群人生活的好好的,被小人一挑拨就去造反了然后就成了牺牲品和难民。
想通这些以后李承乾往下走的步伐越发坚定起来,现在既然有机会治理河套就绝不能放弃,哪怕有一些牺牲。
李承乾在回去的路上慢慢筹谋着要用东宫自己的办量重创漠北诸部,这样一来事后治理也能使李世民和朝中那些大臣少插嘴。
李承乾刚走进大营就见一个内侍送来一封信,李承乾接过一看是刘仁轨派人送来的信,信是用密码写的,这边的人接了信已经译成文字了。
原来是刘仁轨带着突厥诸部在北方五十里处与薛延陀东路军交上手了,一时还没有冲破薛延陀的防守。
李承乾看完信抬起头看看淡蓝的天空和远处的篝火,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扶着刘葵快步走进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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