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晴拉着韩母、弟弟妹妹上了马车。
韩子丰刚踏上马车,就瞧见坐在里头的男人,登时神情警惕一脸不善盯着林有天。
韩母连揉了揉小儿子的头发,焦急道“子丰、子月快叫姐夫。”
蓦地,林有天面上一紧。
他格外拘谨朝韩母一拜“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弟弟,妹妹……”
“姐夫。”子月好奇的看了一眼林有天。
子丰却是瘪着小嘴,许久才低低唤了声“姐…夫。”说着,还不忘悄悄打量林有天。
见林有天紧张的直接飙出官方语言,韩晴不由掩嘴一笑“娘,咱回家啦!”
说罢,一挥马鞭,循着记忆前往韩家。
少顷,熟悉又陌生的黄土胚房,映入韩晴眼帘。
几人还未进屋,就听见里头传出一阵咳嗽。
韩晴眉头一紧,急忙下车。
“娘,爹身子现在好些了吗?”她一边问,一边往里头走。
记忆中,韩父身子原本还不错,不知怎地就大病一场,萎靡不振。
只记得,当时韩父开始光是咳,晚上尤其厉害,咳了约莫两月还不见好,三天两头高热不退,整个人已是瘦了一圈。
病症越渐严重,村里的老人家都说韩父得了肺痨,可是把韩家村的人吓惨了,避鬼似的避开韩晴一家。
大伙都劝韩母买好棺材,等着埋人。
为此伤神的韩母,东拼西凑借了些银子,硬是拿着板车将韩父拉到县城里看大夫。
谁知,看了大夫才知不是肺痨,韩家上下才露出久违的微笑。
但若不诊治,必有性命之忧。
穷到揭不开锅的韩家,哪里有钱治病,光靠林母拖家带小,一天十文钱都挣不到。
恰逢听到媒婆说,林家村有家人要娶媳妇,就是男的腿脚不行,人家啥不嫌弃也不要嫁妆,只要人过去,就有三十两银子!
韩母逼不得已,便将及笄不久的韩晴嫁了过去。
韩晴挥去脑中杂念,抬脚踏进韩家门槛。
“爹,晴儿回来啦。”
刚进门,韩晴霎时被里头的景象,惊得久久回不过神……
“娘!你咋不让人来找我!”
韩晴低吼一声,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是女儿不孝!”
小小的院子,除了堂屋和灶房安然无事,另一头的偏房尽数倒塌,残败不堪!
那里,正是韩晴未嫁之前与妹妹的闺房。
如今黄泥胚的土墙,早已零落不堪。
韩母捏着衣角,装着无恙笑道“说什么荤话,老房子经不起风吹雨打,半夜就给塌了。娘过几日得闲,收拾收拾就干净了。”
“半夜?”
韩晴浑身一颤,连忙拉过妹妹仔细瞧了瞧“子月,可有哪儿伤着?”
“说来也是菩萨保佑,我那会儿正好上茅房,姐你别担心,我好着呢。”
“……”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妹妹……
韩晴吸了吸鼻子,努力收回眼泪,只见屋里头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咳嗽。
“爹,你咋出来了?”
男人笑道“爹给你们把火盆架了起来,快进屋,屋里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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