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有幸在将要离开燕须之时,也看到了那壮阔奇特的一幕。对于他而言,那也像是一种魔法,但他不曾想,那句话是在说给他听。因为他也好想问一句你在哪?苏伯伯你在哪?李伯伯你在哪?
他瞬间移动到了李方隐暂时在麦岭住的地方,那本是李方隐开开心心想要开演唱会的地方,现在却说不好要离开。
李方隐那时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看见有个人影突然出现的时候,往常他的第一意识都会认为那是齐光,但今日不同往日,他猛然抬起了头,想瞧一瞧是不是有可能是他父亲的仇人找上了门来,结果并未迎来惊吓。
“我来,你看起来很失望啊。”
齐光把绣有jq的黑色帽子摘下来,缩成耳钉的大小,戴到了耳朵上。
李方隐根本没有心思搭理齐光的玩笑,直奔主题地问道:“去监狱那看得怎么样?”
“跟网上报导的一样,真的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苏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方隐一直在隐压的情绪,因为齐光的到来,再也沉寂不了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憔悴。
齐光在李方隐旁边坐下,面无波澜内心其实也很杂乱。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逼不得已这样做的吧。我的父母也突然消失,我猜测这其中一定有所联系。”
“可是当年的恩怨不都清了吗?安路长都死了,他们也得到应有的报应进到了监狱里,还申请了终身监禁,还想让他们怎么样?我真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仇人?”
齐光也想不透,他的父母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还是也出了事?
平静了十几年的生活,居然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反转。好似,曾经的昏天暗地,又席卷而来,不久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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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里她们第二天回到暮都,正在陪两位母亲吃饭的时候,张光明警察突然来访。
当时是木里的母亲乐呵呵地去开的门,她们看到是张光明的时候,并未觉得惊讶,因为张光明虽然是警察,但跟木里母亲她们那一辈的人都是朋友,所以张光明偶尔也会像今天这样来串门。
“呦,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呢,我是不是来巧了?”
不过不得不说,张光明除了审案的时候,平时还是有些幽默的。跟木里父母是朋友,也走得近些,是因为他们的故乡都是杨桥小镇,而且张光明是近两年才从杨桥小镇调过来的,这边没有别的朋友。
木里的母亲给张光明添了一副碗筷,他就真的不气地吃了起来。
“你不会就是来蹭饭的吧?”
丁宇比木里还要早一步的看出端倪。
张光明刚吃了一口米饭,就不太情愿地放下了碗,一副是你让我现在说的小子,你别后悔的眼神,看向了丁宇。然后说了句:“你们俩昨天是去燕须了吧?”
丁宇和木里都很淡定,但两位母亲却不淡定了。有人用说的,有人用表情传达的,都是一个意思,你们闲的没事去燕须干什么了?
两人还没解释,张光明就说:“那些还不算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学校昨天上午死了一个学生。”
“又死了一个?”
前阵子刚死了两个学生,凶手还没找到呢,怎么就又……
木里也没心情吃饭了,放下了碗筷。真想不透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她的城里兴风作浪。
木里的母亲先急了,一副紧张的表情看着张光明。
“那跟这俩孩子有什么关系?你是了解这两个孩子的,虽然平时调皮了些,但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杀人啊。”
“是吗?大魔头,这对于你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大魔头这三个字一出来,木里的母亲更是按耐不住,拿走刚刚递给张光明的碗筷,眉头横直地瞪着张光明说:“给我出去,这些年算我白认识你了。”
张光明不但没生气,反倒有些嬉皮笑脸,站起身来双手放在木里母亲的肩膀上,让她坐下,稍安勿躁。
“我这也是去了一趟她们学校,才知道很多学生都在这么讨论,说最近这几起命案都是大魔头干的。喔,当然,也有说是二魔头干的。”
张光明一边坐下一边说着,但未能安抚木里母亲的情绪。
“人命关天的事,她们怎么能无凭无据就这么冤枉人。”
“是啊,是啊。她们就算给你们警察局惹过乱子,但也帮过你们不少忙啊。”丁宇的母亲也终是听不下去,开始替木里说着好话。
但相对于大人,小辈儿们淡定的很。木里已经相当习惯了,不然她这大魔头的称号也不会广为流传,人人惧之。
从小到大,但凡暮都出了事,最初的矛头不是指向她家,就是水岚家。被人误解、谩骂、诅咒,那都是家常便饭,若真当真,她早死过千百回了。
木里一只脚踩在张光明的座椅杠上,脸毫无畏惧地靠近他说:“张大哥,你是越来越会卖关子了,小心找我们帮忙的时候不帮你。”
“这话怎么越说越见外了,我这还不是知道你们现在不怎么去学校,好心知会你们一声吗,又没说人是你们杀的。”
“那你到底来做什么?痛快点,别这么抑扬顿挫的。”
“死去的那个学生叫焦宁,他有三个室友,其中两个,一个当天逃课跟女朋友约会去了;一个从前天晚上就一直待在网吧里;都有人为他们证明,焦宁死时他们不在现场。现在就只剩下最后那个叫安可乔的了,他昨天请假回了老家,我们查了他的车票,很巧,跟你和丁宇的座位挨得很近。”
“已判定是他杀?”
“恩,尖刀直插脖颈。已拿去做指纹鉴定了。”
“呀,好凶残。所以呢?你们现在怀疑,跟我们坐同一辆火车的这个学生是凶手?”
“不能不这么想,但也不能太早下结论。”
“确实有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问的那个学生。”一直沉默着地丁宇,突然推了推鼻梁说。
这让木里很诧异,她回想了一下,她们在火车上也就待了半个小时,没跟周围任何人说话,虽然她脑海里还飘着一点周围那几个人的面孔,但她敢百分之百确定,没有一个人是她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