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小夭回到梦府已是夜色入暮时分,马车停在门外,抬头望去,“梦府”二字格外醒目,飞檐斗拱外悬挂着一铃铛,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悦耳的铃铛声,屋顶上的金瓦在在夕阳徐徐照下金碧辉煌,波光琉璃。
走进府邸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气势恢宏的一字照壁,墙壁是用石头雕刻,豪华的照壁上装饰着许多吉祥图样的砖雕,岔角的中央还镶嵌着“福寿”字样的砖匾。
穿过照壁便进入府邸的庭院,院内小桥流水,绿堤垂柳,众花争艳,特别是石拱桥边那株扶桑花开得正浓,好不惬意。
踏过石桥,绕过假山,便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廊檐瓦砾金碧琉璃,雕檐上画着栩栩如生画景,美不胜收。回廊的尽头便梦之毅居住的詹宇阁了。
走近詹宇阁远远便听到一中年男子愤怒的声音:“放肆!语儿竟然偷偷跑出相府,当众调戏四皇子,还得罪了大皇子,当众毁了自己的清誉,真是丢尽了梦家的脸!”
“老爷息怒,如今木已成舟,您这样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先喝口茶消消气”此话是一中年妇女的声音,从语气中听知其是二夫人。
胡小夭听到这话时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细细听这些闲话,可一旁的秋月着实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相爷如此愤怒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待会小姐可否会撑得住,然而,这些对话于胡小夭而言便是信号灯,能让她知道里面的人物情况以不至于见面时无端揣摸。
“砰”瓷器破碎的声音,随后只见听一声怒吼。
“如今这情形何以消气,不稍半日皇宫定会下旨召语儿进宫,这调戏皇家子弟之罪岂是儿戏?你这个做姨娘的平日里是如何教导她,连下人都这般闲言碎语,说二夫人过份溺宠着语儿而冷淡了舞儿,也难怪语儿敢私自出府,没有你的默许难道语儿还向天借了胆不成?”
“老爷,妾身冤枉啊,自从姐姐去了以后,语儿就成了无娘的孩子,妾身只是给予语儿失去的那份母爱,岂有过分宠爱之说。妾身抄手持家,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图的是什么,如今出事了老爷您就这般冤枉妾身,妾身倒愿那日走的是贱妾而不是姐姐,以免了今日这般苦楚”梨花带雨般哭诉,梦之毅见状气也消了半截。
就在此时门外一下人通传:“相爷,大小姐已到偏堂”
梦之毅听后一声凌厉:“让她进来!”
胡小夭提步轻缓的踏进了厅堂内,梦之毅和苏姨娘脸上皆露出惊讶的表情,缘于胡小夭这身打扮。
朱红色的霓裳正是梦夫人生前喜好的装扮,如今梦芊语已到笄礼之年,出落得婷婷动人,与梦夫人愈发相似,特别是今日一身空灵飘逸的赤羽霓裳胜过雨后红莲,艳而不妖,华而不过。加之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雅气,让人咋一看还以为是梦夫人重生了般,也难怪梦之毅与苏姨娘这般惊愕了。
胡小夭初见二人便觉得他们的样貌是意料之内,只见梦之毅一身玄色外衣加白色里衬,衣襟处绣着金色的藤图,着显高贵和文雅,脸上带着些许怒气,如怒气散去那也是称得上美男子。
一旁的苏姨娘则身着紫色纱罗裙,罗裙紧贴于身,把她的细蛮腰身衬托得愈发妖娆,特别是那刚哭过微微泛红的眼眸配上那鲜红欲滴的红唇,显得楚楚动人,脸上涂了一层胭脂显得肤色白里透红,看不出半点皱纹,不得不说这苏姨娘如今这般年纪怎么看都不像已步入中年的妇女,到像个娇媚的少妇,难怪把梦之毅迷得神魂颠倒。
不待他们二人发话,胡小夭便收回了目光,满脸委屈的唤了声:“爹爹”
“跪下!”梦之毅威严道。
“父亲,语儿冤枉”胡小夭跪下辩诉道。
“冤枉?这丑事都传便了整个庸城!难道全城的百姓都冤枉了你?!”梦之毅想起这件事的严重性,怒气又上来了。
“你还有脸回来,今日之事,丢尽了梦家的脸,不责罚你对不起老祖宗!来人!拿鞭子过来!”梦之毅怒道。
就在此时,众人皆捏冷汗之时,便传来一男子优雅又带着点急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