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的话总是这么好听,哄得人高高兴兴的。
不过他若是不这么说,那么难以避免逃离一种尴尬的境地。
慕容宏成低头饮酒并不做声,心头暗笑这老狐狸,总能自圆其说,也难怪他多年也没有找到他的错处,争锋相对多年,也僵持不下。
若玉公主依旧神色淡淡,当着众人的视线,缓慢从容的用手帕擦拭纤纤玉指,朱红唇微抿,弯出一抹惊艳的弧度。
“既然今日是大历圣主的寿诞,我又身为楚国公主,也不好空手而来。”若玉公主也才端着优雅的姿态站起身,笑容明媚,“大历圣主,若玉愿意亲自舞一曲,不过……若玉想要讨一个彩头。”
宫珏翌撇嘴笑笑,一脸疑惑的神色,惊奇道:“哦?不知若玉公主想要讨什么彩头呢?”
“若玉想要的不多,就是……”她转头看向靖亲王的席位,低头抿嘴一笑,“今日不经意看见靖亲王悬挂的玉佩十分别致,若玉一见倾心,所以想要厚着脸皮讨要,不知大历圣主能否满足若玉这个不情之请?”
闻言宫珏翌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朕还在想什么彩头能配得上若玉公主你,没想到若玉公主只是想要一块玉佩,你们楚国什么没有?你竟然就看上靖亲王的一块玉佩了。”
宫珏翌说着顿了顿,略微有些为难道:“只是虽然只是一块玉佩可是这块玉佩是靖亲王的,朕也不好强夺啊。”
宫玄迟还仿若未闻,垂头敛目的喝酒夹菜,目光都没有抬起来过,似乎外界的一切事都与他无关。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恰好突然风大了些,纷纷扬扬的带着枝头上粉白花瓣飘飞过来,如同暗夜流萤,纷飞于世事间。
“大历圣主,此话差异,整个大历都是您的,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靖亲王的一块玉佩,这么就不是大历圣主的呢?何况区区一块玉佩而已,堂堂靖亲王不会如此小气吧?”
若玉公主斜着脑袋想看看宫玄迟的表情,却只见他一脸漠然,仿佛超脱于世事之外。
若玉公主见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难道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都不在意吗?
宫珏翌也发现他这个四弟有些反常,见楚国这位若玉公主被他冷在一边,想要开口提醒,却见他抬起头来。
“若玉公主,不过一块玉佩而已,平日里若是身边的丫鬟小厮办事得力,也赏过不少,你若是喜欢,送你也无妨。”
宫玄迟用力一扯,从腰间大力拔下玉佩来,招手让身旁侍候的宫人送过去。那宫人双手捧着玉佩,小趋向前跑到若玉公主身前。
陆鸣凤死死的低着头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宫玄迟这家伙是在太损了,心里不乐意把玉佩送给若玉公主,便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他这番话又让别人不知道怎么反驳,拿了是失了身份,不拿又心有不甘,进退两难,真是煎熬。
若玉公主神色不定,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得到玉佩的得意,还有对那个男人莫名的崇拜和热切。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愿意罢休。
楚四皇子看向宫玄迟,眼神中带着探究,竟然没有开口帮腔,只是在感受到那道突然转过来视线后立刻又转开了。
宫玄迟神情漠然,眉间微微蹙起几道淡痕,似乎在为用哪道菜肴烦恼。
宫珏翌的目光微不可察的落在宫玄迟身上,前段时间名满京城的纨绔皇室子弟,迷恋秦楼楚馆烟花之地的浪荡公子怎么突然间这么沉默寡言了。
对于这道目光,宫玄迟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装作不知道,片刻后又突然抬头道:“皇上,臣上次日见您大殿上有个舞女长得甚是美貌,不若……”
“靖亲王,这种正式场合,你提那些做什么。”
宫珏翌打断他的话,担心若玉公主听到什么,以后不利于他赐婚。
两兄弟心里打擂台一样,当面锣对面鼓的,都一清二楚对方的心思,却又都不戳破。
“哎呀,皇上您是不知道,前几日我那一院子的姬妾闹口角就打上了,十几个人手脚并用,都没有几个能用的了,还有两个流产了,如今臣弟也是后院空虚,否则怎么会向皇上开口啊。”
宫玄迟若有其事一样,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连连感叹了几声。
中间正起舞的若玉公主闻声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一院子的姬妾,十几个打在一起?还有几个打流产了!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若玉公主一想到她难得看得上眼的男人,身边竟然有如此多的莺莺燕燕聚在一起,占尽了她未来夫君的便宜,她心中就愈发不痛快,恨不得杀到靖亲王府,将那些女人都赶出王府。
陆鸣凤听着这话,含在口中的水差点都喷了出来,连连平复了几次,才勉强吞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是种马吗?十几个女人,竟然还有流产的,真是够乱了,不过想用这个法子吓退若玉公主,怕是行不通的。
皇室之中,私生活最是糜乱,公主养男宠,伶倌的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何况皇室的私生活多是糜乱不堪,皇帝甚至后宫三千,他就想用后院十多个女人吓退生于后宫的若玉公主,岂不是说笑话,或者说是班门弄斧更合适。
堂堂若玉公主,若是被这么个数目便被吓退了,岂不是可笑。而且若是她真的嫁入靖亲王府,凭借她公主的身份,便是将那些女人都杀了也不是不可以。看来一向精明会算计的宫玄迟也难得的犯了一次糊涂。
不知觉间,若玉公主也跳完了舞,带着有些气闷的情绪坐回了席位,心头却是极其不顺,忍不住连连灌了几杯果酒下去,这才压制了些许。
“若玉也听说过大历女子也是多才多艺,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见?”
刚刚跳完舞,怕是觉得心里不平衡,非得要大历这边也派个人出来,和她打擂台一般,都丢过人,才肯罢休。
若玉公主的心思众人都明白了几分,只是不好揭破,毕竟也是他们大历先开口让别人献舞的,这会儿若是推辞,便有些不懂礼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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