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荣华一下午都在秋水苑,倒不知崔荣绣那边出了这样的事。
生花说完,又道:“三夫人跟三爷听说是在相国寺留宿了,还没回呢。”
崔荣华开口问:“三妹妹是为何事出府的,你们知道吗?”
妙笔答道:“像是在府里憋得久了,出去逛了逛,也有说……”她顿了一秒,这才继续道,“三小姐是私会书生去了。”这只是传闻,还没证实呢。
崔荣华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起来。
以崔荣绣的性子,是不会私会书生的,书生多穷啊,从底下爬上来的,哪里有权贵好呢?崔荣绣这人,一门心思高攀,不会低嫁的,所以啊,说她私会书生,有些可笑。
正说着,院外那声音更响,跟要死人似的,“三小姐,三小姐,真的是救命的事,求您了……”
崔荣华想了想,对妙笔道:“去问问是什么事,若是好办的,能帮就帮,若是难办的,带过来我瞧瞧。”至于帮不帮,那得另说。
“是。妙笔走出屋子。
自上次秋水苑出事后,秋水苑的院口都门口都挂了灯笼,亮得很,所以啊,就算妙笔这样走出去,也能将外头的人瞧清。
妙笔带了两个丫环,走到院门口,仔细一瞧,果真是崔荣绣屋里的丫环。
妙笔笑问:“小河,你来做什么?”
小河是崔荣绣身边的二等丫环,也是今日跟另一个丫环做崔荣绣掩护被孟嬷嬷当场抓住的,她们两个罚了一个月的银子,以示教训。
这算是罚得轻的了。
小河看到妙笔,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她紧紧的握着妙笔的手:“妙姐姐,你是最心善不过的,求求您,带我去见见二小姐,求您了!”
妙笔原是崔荣锦身边的大丫环,府中人大都认识她,也算是得脸的人。
妙笔问:“说清楚,怎么回事,你见二小姐想做什么?”
小河抹着泪:“如意姐姐被打了板子,实打实的重板子,如意姐姐背上、腿都打坏了,中间尤其严重,皮开肉绽的,本来我们给如意姐姐抹了伤药,可谁知道,药没抹一会,如意姐姐就发起了高烧,身子烫得很,都快烧坏了……”
妙笔听着,脸色有些凝重。
小河继续道:“三小姐被禁足了,出不了院子,我就想着,二小姐能不能帮帮忙,去府外请个大夫回来……”她咬咬牙道,“妙姐姐,您放心,这银子我们有……”她们可以凑一凑。
妙笔叹了口气,道:“跟我来。”
小河听了这话,带面喜色,喃喃,“如意姐姐有救了。”
妙笔莫名心酸。
丫环的命本就不值钱,遇到一个不靠谱的小姐,那就死得更快。虽说三小姐被禁了足,但是,派人去老夫人传话总是能的吧。
老夫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丫环去请大夫,可若是府上小姐病了呢?
妙笔又叹了口气,是她想多了。
妙笔带着小河进了屋,妙笔进屋就说道:“二小姐,这个是三小姐身边的丫环小河,三小姐身边的如意被老夫人打了板子,受了伤,又发起了高烧,小河是过来求药的,三小姐,咱们这有多余的药吗?”
妙笔比小河聪明,请大夫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求救,那说不定能成。
府中一般都会备这种发烧发热的药,小姐有的自然比丫环的好。
崔荣华看向香芸:“还有吗?”
香芸摇摇头:“小姐,您不记得了,这药咱们在路上都用完了。”新的还来不及备呢。
崔荣华看向小河:“烧得重吗?”
小河低头道:“奴婢来的时候,如意姐姐已经在说胡话了。”看来是很严重了。
崔荣华站了起来,说道:“这样吧,我去祖母那问问。”
小河感激道:“多谢二小姐,多谢您了!”小河其实第一个求的就是三小姐,可三小姐不仅不管,还甩脸子,‘谁让如意乱说话的,该!’
小河还想继续求,可被三小姐赶出了屋子,三小姐借着禁足,根本就见她们这些旧奴才,身边全是老夫人拔的丫环。
小河死了心,这才求到二小姐这来。
倒不是她跟如意感情有多深,兔死狐悲,或许,她也有这么一天,真有那一天,她也希望有一个能救自己命的人出现…
崔荣华带着香芸跟妙笔去了上院。
她是这样想的,总归是条人命,若是一幅药能将人救下,那还是救吧,她记得,府中好像有专门的大夫,崔相跟崔老夫人年事已高,生怕身体出什么毛病,于是早早的将大夫备下,一家几口都养在府里,不过,这大夫的院另开了一个门,不用从崔府进出。
崔荣华到上院的时候,崔相跟崔老夫人还在吃饭,通报过后,崔荣华被下人请进屋。
崔老夫人看到荣华,问:“吃过了吗?”
崔荣华笑道:“吃过了。”
崔老夫人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菜,便问孟嬷嬷,“小厨房里还有什么,拿些点心过来。”
崔荣华道:“祖母,我刚吃饱,不能再吃了。”
孟嬷嬷笑着提议:“不如喝点汤?这东西不饱肚子,还解渴。”比喝水强。
崔荣华道:“绿豆汤吧。”
崔老夫人觉得奇怪:“怎么想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