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丫环点头应了,又匆匆走了,将这话传到了杨嬷嬷耳中。
杨嬷嬷得了令,直接叫了护卫,“送他们回马车,咱们走。”那容貌清丽的少妇抓着崔府的门,不肯走,“我要见老夫人,我有话跟她说。”
杨嬷嬷不想听,“还愣着做什么,带走。”
清丽的少妇挣扎着。
张婆子劝道:“夫人,忍忍吧,这可不是咱们那,你瞧瞧那些人,凶得很,咱们还是不要跟他们硬碰,会吃亏的。夫人啊,不,燕姨娘,您想想,您肚子里的肉就算回了府,认了宗,也是个庶出的,更不论,他现在还没长成呢……”
清丽少妇低头沉思了一会,慢慢点头,“你说的对。”可依旧是不甘心。
他明明说过,他娘极好相处的。
不知他那是什么眼神,瞧瞧这,哪里就好相处了?
她不甘愿的依了杨嬷嬷,任由杨嬷嬷带着去了西街的小院。
一日后,崔二太太从娘家回来,她心情极好,还给各房的孩子带了东西,吃的玩的都有。
因为崔老夫人下了令,所以,那有身孕清丽少妇来府的事崔二太太并不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半月后,崔二爷回了。
崔二爷因为押着犯人,先办了正事,等事情办完了,天都黑了,他这才回府,路上碰到了崔相的马车,于是,爷俩便一块回了。
爷俩一块回府的时候,谁都没有认出来,崔相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崔二爷!
因为,崔二爷将蓄了十几年的胡子给剃光了!
刚才,崔二爷叫崔相爹的时候,崔相愣是没将这个儿子认出来,还以为崔二爷认错人了,崔二爷哭笑不得:“爹,你再仔细瞧瞧我的脸,我是尚武啊。”
崔相盯着他的脸瞧了又瞧:“你的胡子呢?”
崔二爷有些尴尬:“剃了,爹,你就别问了。”
崔相这才问起了崔二爷的差事,崔二爷慢慢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崔府,崔相带着崔二爷去了上院。
崔二爷刚回,自然要去给娘请安。
崔相还以为崔老夫人跟他一样,认不出这剃了胡子的老二,没想到,崔老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尚武!”崔老夫人又惊又喜,“怎么突然就回了,不是说还有几日吗?”
崔二爷笑着:“娘。”
崔老夫人嘘寒问暖,“瞧你身子骨,黑了,也瘦了,你还你这脸,好端端的怎么将胡了给剃了。”说到这,崔老夫人又有话说了,“唉,瞧瞧你这张,剃了胡子,哪里像个武官,分明就是个书生啊,你底下的兵可还服你?”
崔二爷道:“娘,你这是哪里的话,他们服人可不看脸,他们是看本事的。”
很久不见,崔老夫人有说不完的话。
崔相听不下去了,“好了,尚武还没吃饭呢,忙了一天,让他先吃饭,有事等会再说。”
“好好好。”崔老夫人忙让下人摆饭。
三人坐好,一块吃着,崔二爷感叹道:“还是家里的饭香。”
崔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好吃就多吃点,尚武啊,这次回来,还回去吗?要不,让你爹给你动动,以后就留在京里,也太平。”
崔二爷道:“不知道,这得看皇上的意思。”
崔相慢慢吃着。
崔老夫人又慢慢数着手指,喃喃喜道:“你大哥年底最迟明年就快回了。”
崔二爷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崔相:“爹,若我们都回了,你……”
崔相不甚在意的说道:“我干了这些年,也是时候退下去了。”等办完这最后一件事,就可以退了。
“爹,您要退下去?”崔二爷不禁问道。
崔相笑:“快了。”不过,他又说道,“这事还没跟皇上提呢。”
崔老夫人听了这话,却是急了:“老爷,这可不成啊,那几个孩子还没定亲呢,要不,你缓缓,过个两三年再说,总得时仁时仲都定了亲,你再退吧!不然,怎么说好亲事啊?”
崔老夫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崔相道:“时仁我倒是不担心,倒是时仲,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如,今年就把他的亲事定下吧。”
时仁自个争气,又是嫡长子,倒不用愁。
时仲是二房的,现在没个定性呢,又不爱读书,难不成像他爹一样,走武官的路子?
崔相问崔二爷:“你是怎么想的?”
崔二爷道:“爹,您作主就好。”
崔相点点头,“那便好。”时仲是二房的长子,在崔相心里也算是上号。
提到亲事,崔二爷便想了崔府中的姑娘,不由问:“荣锦的亲事可定了?还有荣华,今年也该定亲了吧……”崔二太太写了信给崔二爷,可崔二爷押着犯人上了京,这路上正好错过了,没接到来信。
所以,他才会问出这话。
崔老夫人脸色微变:“尚武,黄氏没给你写信吗?荣锦她……”
崔二爷坐直身子,被崔老夫人这神情弄得紧张起来:‘娘,荣锦怎么了?“荣锦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最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