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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
    能被她如此珍视和宠爱,水云卿觉得自己几乎要死了,死在这一腔温柔里,永世都不想醒来。
    “就这么高兴么?”锦瑟刮了刮他的鼻尖,“你要这么喜欢我天天替你来一遍?”反正只是动动手服务一下,能让他开心就好。
    水云卿却是低笑起来,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和悸动,声音微有些情/欲过后的沙哑:“天天这样我可不依,要知道凤仙他们也对妻主真心一片,妻主可要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也不该冷落了他们才是。”他这是刻意自谦,但话说得十分真心实意没有丝毫委屈,对凤仙等人自愿把马车让给他们,看护着不说甚至整个过程都不进来打扰,水云卿内心里自然也是领情,不由地就荡起了一丝对他们最真实的感激。
    对这样一个大度的正君,锦瑟有时候着实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她笑了笑含糊道:“此事以后再说吧。”
    心里却是苦笑,看来艳福太多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啊。
    第314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313
    走走停停的,几人总算到了西塘的京城,此时绿叶渐渐转黄,繁华的夏季也几乎走到了尽头,肃杀的秋天即将来临。而锦瑟也慢慢地在自我摸索和调整中适应了如何运转摄魂术,照理她是失忆了的,可脑海里的秘籍却像是刻骨铭心一般的刻画着,以至于成为了一种本能让她不断地琢磨出了门道,但若是小心谨慎倒是不会轻易的流露。
    不过京城的人穿着打扮与先前见到的西塘民众略有不同,着装显然更讲究精细一些,而且很有特色,而未婚男子也不必蒙着面纱上街,由于还未出夏,未免炎热他们穿得也较为随意甚至更显身形,在路上行走也昂首挺胸形容自然,完全不像大周和君傲那样男子必须包得严严实实的或者处处避讳讲究什么男女之别。显然随着楚萧这个男人掌握大权,西塘男子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而这西塘的城中大道路面也是青石板铺成,比城外的石板更加平整讲究,马车行在上面,连车轮行走的嘎吱声都小了很多,而凤仙几个人的马车进城后并没有住宿客栈而是去了一处十分清幽而冷僻的京城巷道某处的小院子。
    这是个仅仅两进的院落,左右厢房,院子十分小巧,花木稀疏,只挖了一口小小的池塘放养着一些鲤鱼。这个院子可比先前锦瑟所离开的那处别苑小上许多了,里面只有一个打扫和看管院落的老仆而已,事实上以凤仙等人的家产,就算在西塘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上买一处大宅子也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但是毕竟这里是楚萧和水家的眼皮子底下,未免引人关注,几个人宁可找这种不起眼的朴素小院落脚,毕竟这里完完全全是凤仙暗中的一个据点,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生怕这种简陋的条件会委屈了锦瑟,水云卿和凤仙原来还担忧她会面有不悦,谁料她却是只字未提,神情自若的四周看了看便入了小院。要知道锦瑟即使身为皇女的时候也从不是个挑剔的人,更不是个过分讲究的,见她如此几个男人也算是舒了口气,随即心中又是苦笑,这样好伺候的妻主也实在是太难得了,真不知道自己等人走的什么狗屎运。
    但很快他们又不得不把心提到了喉咙口,因为锦瑟出于礼貌正在和那个看院的老仆打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
    接收到凤仙眼角传来的暗示,老仆人躬身回道:“家主叫老奴春花就好……”
    春花……看着她满脸褶子步履蹒跚的模样,锦瑟憋住了笑意道:“春花么,我记住了。”
    她感慨地环视四周,问凤仙道:“感觉好陌生啊,我多久没来这里了?”
    凤仙睁着眼睛说瞎话:“三年多了。”
    “三年了啊……”锦瑟叹息,看向春花,“你看我只是三年不来,春花大约就已经把我给忘记了,说起来你一个人看着这处宅子也不容易啊。”
    老仆人当即慌乱地连连摆手:“家主贵人事忙,老奴不过是一个贱仆,当不得家主这句话。”
    “你不必慌张。”锦瑟安抚她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她随后转身看向凤仙,“只是春花一人未免太辛苦了,她如今年纪也大了,不如再多请个人。”
    以为锦瑟是要赶她走,春花更是惶恐地看向凤仙:“这宅子小,平日里没人来倒是好打理。老奴不辛苦。”但凤仙几人却是明白锦瑟的意思,知道她是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老人做仆人伺候他们这么一大群人。
    “放心,春花还是留在这里,不过其他的事情我们自会安排打理,平日里也不用伺候。”凤仙交代了这些后,遂又转身对锦瑟道,“妻主以后也不会在这里常留,春花如今年纪大了也的确需要人照顾,等我们走了,我就买个小丫鬟住进来照顾她,妻主你看如何?”不是现在买的原因自然是凤仙谁也信不过,春花毕竟是心腹家仆,倒是无妨。
    锦瑟点点头,对凤仙的安排自然没什么意见,她转身和水云卿继续朝前走去,背后几个男人都是如释重负,大大地喘了口气,幸好妻主没有看出漏洞来,春花也是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汗,在凤仙的暗示下转身去了房内休息。
    看着锦瑟离去,凤三有些不解地问道:“妻主为何忽然要关心一个下人?”
    凤仙若有所思,却是凤二赞道:“自然是她心好,这一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的个性,春花年纪大了,的确不适合再看家护院,也是我们疏忽了。”
    听他如此说,凤五顿时见鬼似地看了他一眼,谁都有可能,但几个人之中最不可能善心大发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就是惯常最阴险狡诈的二哥了。
    他没好气地道:“行了二哥别装了,妻主都走远了,还是你现在想换个风格做纯情小花了?”
    凤四在一旁笑得几乎打跌,凤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凤仙请教道:“大哥,你怎么看?”
    凤仙沉吟半晌,心里此时显然已经有了谱:“妻主怕是对我们的身份有点起疑了。”
    他这话一出,几个兄弟都是悚然一惊,又听凤仙缓缓道:“妻主平日里虽然不显,却绝不是个愚笨的,反而是个见微知著之人,刚才春花看到她时一瞬间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即使后来在我的暗示下百般回旋,却还是引起了她的怀疑。要知道我们都易了容,可春花偏偏能认出我们却对她一个家主面露异色,哪怕只是短短一瞬显然也是被妻主注意到了。要知道妻主她虽然性子单纯却并不傻,相反她甚至还极为聪明。“否则也不会在其后百般试探了。
    “不过好在妻主这个人性子温润,她虽然有些疑惑却不会怀疑我们对她不利,至多觉得我们有什么瞒着她罢了。”
    听了凤仙的分析,几个兄弟不由一头大汗,看来妻主虽然年纪轻轻,却也心思灵透,这样的女子绝非寻常人出身,心理不由对她的来历又更为好奇了。
    几个男人在这里商量琢磨个不停,却都不知道锦瑟压根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精明,她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看院子,也太辛苦了,这才体贴地和她聊了两句就和慰问老人似的,至于春花看她的表情带着震惊和陌生,那什么……老年人记性不好老眼昏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陪着锦瑟穿过回廊进入了主厢房后,水云卿方才慢条斯理的抬起手,从侧面缓缓地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他俊美温雅的面庞,隐隐的似有些傲气和清贵,只是转眸看向锦瑟时那双眼睛变得极为多情似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温柔。原来他们几个男人自入京前便都开始用上了面纱或者易容,免得引来麻烦,不说水大神医的本家就在这里而他本人是水家有名有才炙手可热的待嫁闺男,便是凤仙几人也是在西塘京城赫赫有名,应酬过不少官场贵族女子。几个男人心里各有思量,自然不想走在路上就遇到以前的恩客,这岂不是让妻主没脸或者引来楚萧手下禁卫军的注意?
    水云卿摘下斗笠和面纱打理之时,凤仙等人也终于在短暂的讨论过后跟了上来,他们照常开始先给锦瑟换衣服和净面,这样的服务锦瑟早就拒绝了千百回奈何没人听她的,最后她也只能随波逐流,听之任之了。
    看着锦瑟在凤仙等人的伺候下换着衣服时寝衣下露出的美好曲线,水云卿不由地便想起了当日在马车上和她亲热的场面甚至她说过等到了京城便要圆房的话,犹记得那柔软白嫩的手指在他的身上各处挑逗着带来的一阵阵刺激,顿时便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俊美的脸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薄红,煞是好看。
    他的异常自然再度引起时时刻刻都恨不得黏在他身边的锦瑟的眼里,刚要张口询问,却见水云卿已经当先一步告退,步履匆忙的从房内离开,显得有些狼狈。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凤仙心神领会,凤五等人亦是暗自偷笑,这位大神医大约是开荤得太晚了一点,如今食髓知味整个人都变得敏感而躁动了许多,然后凤仙便对着凤二等人吩咐准备热水和浴桶,他知道锦瑟素来爱洁,这些小事完全不用她开口就已经被他记挂在心里去准备了,这让锦瑟不由地也觉得心里十分烫贴。
    待他们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人后,凤仙面带薄笑,对着锦瑟略有些歉疚地道:“妻主可会嫌弃这处小宅子简陋?……”
    锦瑟摆摆手:“有个地方住着就行了,你不是说过京城只是我们偶尔来的吗?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平白的浪费钱财,倒是我们这些人,会不会住得太挤?”她知道这处小宅院只有三间厢房,凤仙等人还把最宽敞最好的主卧让给了她和水云卿,再加上老仆春花用了一个,让他们五个男人挤在一起只怕有些不适吧。
    凤仙嫣然一笑,心中感动于锦瑟的细心周到,换上其他贵族女子哪会真的把侍夫小侍们当人看:“妻主说笑了,我们不过是侍夫罢了,哪有这么多讲究,反倒是妻主有什么想要的吩咐我们,也好让我们前去置办。”
    “不用忙活了。”锦瑟点点头,“这一路上你们跟着照顾我也受累了,先好好地去休息一下,我可不急。”
    锦瑟惯常就是个性情体贴的,凤仙如今也了解了她的脾性,也不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含笑地又道:“其他事的确不急,不过和正君圆房的事,妻主可不能疏忽了。”看大神医憋屈和如此容易被撩拨的模样,如今估计快要忍不住了吧,他也是男人,自然清楚一个男子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多么情难自禁,何况他还在马车上被锦瑟如此的纾解过。
    听了他的话,锦瑟微微一怔,随即沉吟道:“你说得对,这事是我疏忽了……”这几日她也想了很多,等到了京城落下了脚,她的确该好好地补偿这几个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着的男人,如今她失去了前世今生的记忆,虽然性格未变,但本质上倒是开始有些入乡随俗,更加能接受一妻多夫的现状,懂得身为一家的女人,若是不宠幸家里的男人反会引得他们十分的不安和忐忑,害怕失去妻主的宠爱。尤其对凤仙几人来说,他们甚至没有正君的身份,自然更是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虽然这种习俗锦瑟貌似有些嗤之以鼻,但凤仙凤二他们对她的好对她的真心,她哪里感受不到,人心也不是铁打的,纵然没有男女之爱,但在水云卿都不断劝说的情况下,锦瑟也慢慢地学会开始适应这一点。
    “过两日你们整理好了行李也休息过了以后,便多准备些酒菜,顺便买一些龙凤喜烛和大红锦被。我想好好地和你们庆祝一下,顺便和正君重新做个小小的仪式。”锦瑟的这个心思凤仙早就清楚,他弯起嘴角:“妻主对正君可真好。放心,我们兄弟今天就可以去准备。”话虽如此,他的眼里却并无任何嫉妒之色,反而是真心替自己兄弟高兴的神情,“不过日后妻主可要记得我们几个才是,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早日为妻主开枝散叶。”他们几个毕竟年纪都不小了,如今嫁了人自然也会把传宗接代当成一件大事来看,何况就算女人们少有不在意子嗣的。说着,凤仙便柔情万分地看着锦瑟,一向沉稳俊美的脸颊上竟然透出隐隐的红晕。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锦瑟突然就觉得释怀了,这样也好,既然她是妻主,就该履行妻主的义务,没来由的让几个男人守活寡吗?和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哪怕一时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但锦瑟忽然觉得这样平静逍遥的日子其实也挺不错的,似乎心里某种奇怪的枷锁也由此解开了,不再患得患失,万分苦恼什么一般。
    想到这里,她悠然一笑:“那今日我们晚上就在庭院里赏月喝酒,就当给我们自己接风好不好?”
    锦瑟这里一派温馨,而此时的京城水家却充满着紧张肃穆地气氛。
    “你们看清楚了?是三公子回京了?”主位上一个明显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女子微眯着眼,她捻转着手中雕刻着细致花纹的一串黑佛珠,此人正是水家如今的家主,她看起来身子有些孱弱,明明水家是如今西塘的医药世家,可她却明显面色却微有些苍白和虚弱,似乎身有沉疴,只是气势很不一般,让人不敢小觑。
    “小人看清楚了,的确是公子无疑,虽然他易了容,可用的却是水家独有的入城令牌,若非是我们派人日夜在城门口守着,也不能知道三公子入城的消息。”
    水家老祖宗抬起头来,眸中湛然有神,与她此时整个人的虚弱之态完全判若两人,她轻咳了两声,身后的一个侍从便默不作声地递上了茶盏,顺便为她抚了一下背似是顺气。
    “既然回京了,怎么不直接回本家来?”看她的表情看似和颜悦色,下面回话的两个女子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易了容不说,甚至过门而不入,唉,这孩子就对家里给他安排的婚事这般不满意么?”
    恐怕连失忆前的锦瑟也不会想到,原来水云卿离开水家居然是为了逃婚,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料到,水家会派人日夜守在城门口,待他一入城便会被轻易地发现。
    “老祖宗!”一个面容冷肃的中年女子躬身站在一旁,不满地发声道:“这个逆子是在太不像话,您也实在是太宠他了,都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了,照我看就该直接把他绑了回家,跪在祖宗祠堂前好好家法一顿,免得他三不五时的就作出这等意气用事的事情来。”
    水家老祖宗摆摆手,又是抿了一口茶,方才缓缓道:“这孩子是我们水家如今最有天分的嫡系,若非是个男人,便是让他做家主也是无妨,只可惜不是女子啊。……不过他既有如此的天赋顺便有些气性也是常理,你这个做娘的别吓坏了孩子。”
    中年女子皱眉:“娘,我看他就是欠收拾,待我吩咐侍卫们把他直接带回来……”
    水家老祖宗摇摇头:“你啊,就是个急性子,连我都看得出云卿虽为男儿身,却是个心高气傲的,你就不能好好地和他说说,弄得娘儿俩如今和个仇人似的。”
    中年女子冷哼了一声:“他既然是个男人,就该三从四德,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心高气傲个什么?怎么他的两个弟弟就不像他这般,而他身为男子整日里在外游走抛头露面的,也就蓝家不计较,还是世家嫡女直接求亲,这样好的事他居然还敢跟我使性子犯浑……”
    “行了,他那两个弟弟有他这样的聪明和天赋么?连你也没有,如此优秀的家族子弟,你倒是舍得让他嫁出去。”水家老祖宗的话说得中年女子整个人都是一震,随即便流露出了几分尴尬来,“娘,我只是觉着他年纪也大了,再说蓝家可是世家贵族,说到底我这不是为他好么,都二十多岁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
    “那也可以招媳入赘的不是?如他这样的人才也就你缺心眼舍得往外推。”冷眼瞥了眼她愤愤不平的脸色一眼,水家老祖宗直接一针见血地道,“你即使不想把他留在家里,也用不着急着把他推入火坑,蓝家嫡女是个什么德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风流情种,处处留情,虽还未娶正君,家里庶子庶女却已是一大堆了。偏就是你耳根子软,身边的人吹吹枕头风你就把持不住了,要记得你不单单是这个家家主,更是云卿他娘。”
    中年女子即水家家主整个人都被训得无言以对,喏喏地回道:“可是娘,我都已经答应了蓝家两家结秦晋之好,婚书都收下了,这总不能……”
    “自然没让你退婚。”老祖宗叹了口气,有些为水云卿惋惜的样子,“罢了罢了,反正也是你后院的事情,我也管不着那么多了,不过云卿那孩子向来吃软不吃硬,自从他爹死了以后,你行事也是越来越不着调,好好地儿子如今被你逼的离家出走。”老祖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唠叨了两句,最后也只能疲惫地挥挥手,“走吧走吧,也别急着上门找你儿子,回头好好地派人上门请他回来,蓝家的婚事我不阻止,不过你后院的那个男人心也大了些,你也该长点心了。”
    水家家主不敢反驳,只得连连低头称是退下。
    第315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当夜,凤仙等人精心置办了丰盛的酒菜,买来了洞房所需的一应物件布置在了主卧内,将整个小院都装饰一新,水云卿看到本是是一惊,随即心里便涌上无限的甜蜜期待以及……紧张。
    饭菜是凤三几人精心准备的,锦瑟强烈要求大家别维持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例如除了一家之主和正君,其他的男人都必须站着服侍两人用饭,于是大家笑嘻嘻地满满围绕在一起做了一桌,气氛显得十分温馨和热闹。
    被几个大美男这样环绕着,身处的环境又是凉亭美景的幽静小院,再加上天边挂着的皎洁圆月,锦瑟觉得自己的人生几乎都可以算得是圆满了,当然是除了失去记忆这件事。
    酒过三巡,她考虑再三终于决心坦白:“其实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
    看她神色郑重,几个男人也渐渐安静下来,目光瞬也不瞬地专注地看着她,却听到她面有难言之隐地缓缓道:“我觉得自己可能修炼了什么了不得的秘术。”
    说到这句的时候,她的眼底显露出了一丝迷惑和纠结之色,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最近这些时日某些本能的身体上的不对劲却无法忽略,在通过水云卿的各种药膳刺激之后终于激发出来了她的真气,随之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筋脉和武功似乎并不契合她真实的感觉,或许,连她现在的模样都是假的。
    “所以呢?”凤三几个人一脸不以为意,锦瑟有秘密,这个他们早就知道了,可那又如何,他们早知道她修炼了摄魂术这门连逍遥门内部都讳莫如深的秘术,传说这门武功唯有心志淳朴坚定,且容貌绝美的人才可以修炼,但若真正修炼到了顶层,更有常人所不知道的效用,例如传说中的返老还童。凤仙和水运卿并非是普通男人,早已猜出她是摄魂术传人,哪里不会意料到这种情况,因此人人面色平静无任何异样,反而俱都轻轻而笑,凤二精致的眉眼更是一挑,促狭地道:“莫非妻主其实是个男人?”顿了顿,他忍住笑意,慢条斯理地认真道,“其实真是个男人也没什么,我不在意,你们呢?”
    最后一句话,他眼角上挑,斜睨着她似笑非笑,看似是在开玩笑,可锦瑟莫名地就有些惊悚的觉得,他好像是认真的……这一瞬间,她心里还真的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她该不会真的是男人吧。
    天啊……难怪她老觉得自己做个女人似乎看不惯这个世间的规则,而且总是处处有些违和感。
    不知道锦瑟此时内心的天人交战,其他男人则纷纷附和凤二的话:“是啊,就算妻主是男人也不要紧,大不了我们几个委屈点,随便妻主怎么样好了。”
    “对啊,做男人也挺好的,想在上面还是下面,甚至时间长短以后都任凭妻主随意要求。”语调中满是不怀好意的调侃。
    凤五也在一旁接着道:“我还怕妻主不要我们呢,反正我是赖定妻主了,赶我我也不走。”
    话题越来越百无禁忌,就在这一片玩笑声中,却听水云卿轻缓淡雅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哪怕最初我们是为你的容貌所慑,可我当初喜欢上你的时候,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实容貌。”水云卿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时动心的,也许是那个时候她面对自己的求欢百般不耐,坚辞不受让他心里产生了不甘时,就已经同时对她又爱又恨,也或许是后来她经受着凤仙等人别有用心的多次诱惑毫不动摇,她在城门口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一人独自面对着一个城门的守备军士们,让他为之动容。又或者她在聚宝斋力抗顾北辰这个西塘禁军首领,和她为了救出赵寰这个名义上的正君孤身献舞直面楚太父,让他心生感慨和羡慕。
    这样一个女子似乎浑身都是谜,有时她似乎纯真不知世事,有时候、她却又仪态优雅高贵凛然不可侵犯,更多时候她绝美如凌波仙子教人侧目。 每一个都是她却不是她的全部,也许真正让他心动的还是她的温柔,她第一次失忆后见到她时的惊喜和仓惶失态,恍然间就如重锤敲击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幸福得不能自抑,从此泥足深陷,再不愿醒来。
    锦瑟怔怔的凝望着他,听到水云卿提到过去的事情时,锦瑟眼底微闪了闪,心中恍然道,原来他们真的早就认识了。所以她到底还在疑神疑鬼什么?这样处处怀疑这几个男人,一种名为恼怒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捶一下自己的脑袋。
    “你们……真的不介意我或许会变一个样?”她轻声问道。
    水云卿坦然地站在那里,他眸光清澈如水,静静的凝望向锦瑟,只有在听到她有些不安和犹疑的话语时,漆黑的眸色里方才泛起一抹涟漪,唇角间还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令人觉得温润如水,如沐春风。
    “妻主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你还是我们的妻主。”
    许久,锦瑟悄然垂下眼睑,借以掩饰眸底的复杂之色:“可若是我是个妖怪……”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他的声音随之响起:“那也是我们的妻主。”
    一字一句,犹如一柄重重的铁锤,敲击在锦瑟的心头,震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然后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锦瑟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清晰的分辨出水云卿此时的声音中带着清雅的淡笑:“还是说妻主预备对云卿始乱终弃了,要知道云卿虽然还未破身,可……妻主该看的该摸的一点都没少做,便宜可都占尽了不是么?”
    她的瞳孔猛的放大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胸腔一阵震动,似乎又在低低一笑,锦瑟的心情也莫名地平静了下来:“若妻主还是不信我的话,不如让云卿今夜伺候妻主来证明好不好?”
    锦瑟本能的开始有些不安,似乎如此做会发生什么事一般,可是身体的某处却仿佛也在渴望在叫嚣着,要知道她多日不曾运转摄魂秘术了,基因药却又已经被吸收了不少,再加上水云卿的药膳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用,原则上已经需要她开始运功修炼摄魂术秘术第二层来巩固了,而最好的运功方式,自然就是那秘术所需要的房中秘术,只是连她自己都摸不准,若是果然照着那奇怪的记忆中的秘籍做了,自己会发生什么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凤四和其他人则神情了然地看着他们,善解人意地道:“我看我们还是暂且先离开吧,今夜是妻主和正君的洞房花烛,我们可不能打扰了。”说着他们掩面而笑,几个人纷纷离开退下,不消片刻院中便只余水云卿。想到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锦瑟不由地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而水运卿却静静地看着她,执起她的手在他的唇边轻轻一碰,一字一顿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锦瑟释然一笑,终于放下所有的心防和猜疑,就是这样的水云卿,让锦瑟心头瞬间再度涌起了温情和眷恋。
    “过去的事情我虽然都忘记了,但我觉得我定然也是早已见过你,喜欢过你的。”阴差阳错的,这话听在水云卿的耳里又体会出了不同的含义,原来她对自己也是有意的?或许,并非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到这里,误解了的水云卿心里一时间甜蜜的无以复加。
    “我好高兴你是我的正君,不知为何我失去记忆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你。虽然我不记得我们的大婚是怎样的场景,但今日在这里,我愿意以天地为证,星月为媒,娶你为夫,喝了这杯交杯酒,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从此后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水云卿接过酒杯,手微微的似有颤抖,他仰面一饮而尽,眼神微动,似乎欲言又止。锦瑟不待他说话,直接一把拉下他的头吻了上去,这次她顺应本心,将疑惑和不安都放在了一边,沉浸在这唇齿相依的美妙中,随着这吻越来越深,两人的身上都似有一把火越烧越旺,吻得气喘吁吁才松开了口。
    分开唇舌之时,两人都久久地沉浸在方才片刻的温馨中不愿惊醒,然后锦瑟便红着脸拉住水云卿的手,一步步朝着房内走去,还特意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