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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又一番胡闹下来,白缎的体力彻底告罄,他缩在周陌怀中,一动也不敢乱动,但脑中却依旧颇为清醒,就连先前的酒气也似乎随着情欲而被发泄了出来。
    依偎着周陌安静片刻,白缎眨了眨眼睛:“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周陌抚着恋人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勾起嘴角:“大约……是一见钟情吧?”
    “胡说。”白缎睨了他一眼,语气笃定,“你肯定连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都记不得了!”
    “哦?这么肯定?”周陌失笑,他低头勾起恋人的下巴,“倘若我记得的话,那你是不是要为了冤枉我而补偿一二?”
    听出周陌语气中的不怀好意,白缎轻哼一声:“那你先说一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我被发配流放的时候。”周陌挑了挑眉,“当时,我在囚车之上,而你则在道路一侧为我送行,我看到了你,你却将头转开了。”
    白缎愣了愣,张口结舌:“你……你竟然记得?”
    “当然。”周陌轻笑,“我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般的情况,只不过囚车变成了骏马、送行变成了迎接——然后,我像是数年前那般一眼就看到了你,而那一次,你却对我笑了,笑得那么漂亮,令我怦然心动。”
    白缎被周陌说得又羞赧又开心,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两次擦肩而过的短暂对视并不仅仅只有自己记在心里,就连周陌也记得。
    ——哪怕周陌此时此刻只是在哄他高兴,但白缎也甘之如饴。
    望着恋人暗搓搓笑得这般开心,周陌挑了挑眉,不由想要逗他一番:“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对我心存爱慕的?”
    白缎微微侧头思考片刻。
    如果说是意识到自己喜欢周陌,那应当是在昨日晚上,但他面对周陌的表白没有任何排斥厌恶,便意味着他早在此之前便已然对他倾心。
    ——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白缎并不清楚,他似乎早就对周陌有了心动的反应、经常被他撩拨得面红耳热、心跳加速,但具体是从哪一刻开始的,白缎却无从知晓。
    仔细将自己与周陌之间的相处过程捋了一遍,白缎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却平白不想输给周陌,他想要向周陌证明,自己比周陌喜欢自己还要喜欢他。
    倘若自己也有皇位可以放弃的话,白缎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但现在他做不到,只能尽量将自己对于周陌心动的时间努力往前推——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但白缎依旧莫名其妙得试图攀比一二。
    倘若周陌说自己是在流放那一日对他“一见钟情”的话,那他一定也要更早一点才行。白缎沉吟片刻,语气认真:“我自小就是听着你的事迹长大的,一直便对你仰慕万分,后来,我的父亲为国牺牲,朝廷却不理不问,还是你拿出了自己的俸禄抚恤我们。从那以后,我便将你当成了最为敬重的人、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所以,在得知自己能够帮助到你的时候,我当真十分欢喜,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白缎说得真诚,也很实在。倘若不是周陌对他有恩,而他又感念对方爱兵如子、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白缎大约也不会义无反顾得答应帮周陌制造军用器械、违背朝廷律令,将自己从一介普通百姓变成了与叛军同流合污的“乱党暴民”。
    而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周陌的请求,以周陌的脾性,也必然不会强迫于他,那么他与周陌的交集就此断掉,也不会有今后的并肩作战、感情日笃了。
    白缎觉得自己说得格外正确,但周陌听在耳中,脸色却刷得一声阴了下来,心中更是打翻了五六十个醋瓶子,简直称得上醋海滔天。
    ——因为,那个真正爱兵如子、自掏腰包抚恤烈士的人,不是他,而是真正的周陌。
    一想到自己的恋人竟然会对另一个人感恩戴德、心心念念着想要回报于他,甚至自己还托了对方“学雷锋做好事”的福,这才能够与自己的心上人发展顺利,周陌当真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恨不得将早已死得干干净净的原身拉出来鞭尸一番,以消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偏偏,这一次的吃醋,他还什么都不能说,就算说了也无人能理解,只能压在心里独自品味,简直……太憋屈了!
    第39章
    虽然已然将心心念念已久的恋人成功抱入怀中,但素来是个醋坛子的周陌仍旧因为心上人对于原身的感念而吃味不已——当然,在白缎面前,他仍旧是那个贴心至极、温柔多情的“兄长兼恋人”,恨不得将自己压抑已久的感情一股脑全部倾泻到白缎身上,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再也离不开自己。
    ……他可是比那个不解风情、一心都扑在大梁百姓身上,最后成功将自己作死的“周陌”好多了!
    摄政王心中阴晴不定、醋海滔天,苦得自然还是朝廷上的官员们。那些曾经做过错事、有小辫子抓在周陌手中的前朝官员心中惴惴,生怕摄政王因为心情不愉而翻他们的旧账;而有着小算盘、打算在加官进爵后悄悄捞一笔的新官们也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与小动作已然被洞若观火的摄政王得知——周陌相当了解该如何驾驭官员,懂得官场上的道道儿,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他可以容忍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动一点小手脚,却绝不会让他们认为那些私底下的动作可以瞒得过他。
    于是,每日早朝,一众官员都像是提着头上刑场那般两股战战,而每次下朝又如蒙大赦,万一因为公务而被摄政王留下讨论政务,近距离直面、感受摄政王的“威严”,那就更糟糕了。
    一时间,朝堂之内倒是蔓延出了一股清正廉洁之风,所有官员都兢兢业业得处理着自己手头的工作,生怕行差就错出了问题,被摄政王“杀鸡儆猴”。
    如此这般一连数日后,众官员看向白缎的眼神都带着莫名的幽怨,令白缎一头雾水,而宋英等人也凑过来暗中询问他是否还在纠结犹豫,而没有接受周陌的情意。
    对此,白缎更是极为无辜,天知道他已经被周陌毫不餍足得反反复复吃了好几遍,每日下朝回家、只要无事可做,便十之八九都会被骗到床上去,弄得白缎最近在工部工作时都特别认真,活不干完绝不回家!
    当然,这些床笫之间的私密事,白缎是不可能对宋英说的,他只是表明自己已然与周陌两情相悦,没有任何矛盾。
    而对于白缎这个回答,宋英也有些抓瞎——明明顺利抱得美人归、达成了长久以来的诉求,周陌应该愉快开怀、心满意足才对啊?怎么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白缎与宋英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什么头绪,所幸周陌在白缎面前从来都春风化雨,白缎也并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困扰,很快便将其丢到了脑后,继续烦恼该如何抵抗周陌手段迭起、花样百出的“诱拐”。
    ——虽然那种事的确美妙至极,但也要讲究分寸啊!青天白日之下便做这等本应夜深人静才做的羞事,实在让这一世接受传统教育、性格更为内敛的白缎有些承受不来。
    为了维护自己的三观,白缎也非常认真得与周陌商量过这个问题,只可惜自从将白缎吃进嘴里,忍了好几年的周陌终于原形毕露,而不善言辞、口舌木讷的白缎又怎能说得过口若璨花、荤素不忌、时不时还开个黄腔的周陌?
    听着周陌口中振振有辞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白缎简直想要掀起桌子来糊他一脸——别看他读书少就这么骗他!这首诗文中此“作”非彼“做”,你这样误读典籍让本诗中被赞颂的单纯简朴的劳动人民作何感想?!
    眼见自家的小恋人又炸了毛,周陌轻笑一声,熟练得绕过桌子、将他抱了个满怀:“先贤不还有一句话,叫做‘饮食男女,人之所大欲存焉’?这‘男女’与‘男男’也并无多大区别,既然是‘大欲’,是正经事,又怎么能这般计较时间?”
    “那你吃饭的时候为何不多吃几顿,撑死你呢?”白缎掰不开周陌的手臂,斜眼睨他。
    周陌挑了挑眉:“你说的没错,我吃饭一日还有两餐,朝食、哺食顿顿不可或缺、偶尔还会加一场夜宵,故而在‘男男之事’上,你又怎么能仅仅一顿就打发了我?”
    白缎瞠目结舌,气结又无言以对。
    自家小恋人词穷的模样,简直让周陌看得欢喜不已,干脆双臂用力,又将他抱起压在了榻间,脸上却一本正经:“所以,我们刚刚用完了朝食,你是不是该换另一种方式‘喂饱’我了?”
    白缎憋了半晌,终于还是憋住了没有吐出那些在军营中学到的粗话,不由涨红了脸,也不知到底是羞是怒。但明明才与周陌同床几日,白缎的身体却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周陌那般,被他亲吻几下、爱抚一番便立即起了反应,令白缎不得不软著身体躺在周陌身下,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世,白缎本性保守,在床榻之上又是青涩又是拘谨,就连呻吟声也被压得很低,只有实在承受不住快感之时才会发出几声低泣。
    而这幅模样的白缎,令周陌宛若发现了新大陆那般寻到了调教恋人的乐趣,越发喜欢看到白缎被自己做到失神、彻底失去自我掌控的模样。
    下身或深或浅得撞击研磨着白缎体内最敏感的部分,周陌听着白缎时断时续的呜咽,感觉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欺负、正在委屈抱怨的小奶狗。
    心中突然一动,周陌俯下身,亲吻着趴伏在床上、正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起落的白缎的脖颈与背脊,嗓音黯哑低沉、轻喘着唤了一声:“狗儿……”
    白缎身子一顿,整个人又惊又吓又羞,这一刺激,竟然直接泄了出来,弄得他羞恼万分。
    而周陌自然也知道了白缎的状态,毕竟两人此时正毫无缝隙得紧密相连,见此不由失笑出声:“怎么对这个名字那么敏感?嗯?狗儿?”
    “闭嘴!”白缎忍受不住,扭头狠狠瞪了周陌一眼,眼底却泛着满是情欲的水泽,配上那窘迫的模样,更显暧昧撩人,“不要这么叫我!”
    “为什么?”周陌被白缎看得又胀大了几分,忍不住用力撞了两下,语气愈发暧昧,“你可知,我已经想这样叫你很久了——自从第一次知道你这个可爱的小名儿的时候,就在想象着将你压在身下呼唤的情状……”
    白缎张了张口,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般黄暴的话题——他简直不敢相信,当初他第一次与周陌见面的时候,对方那严肃正直、认真诚恳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这般不堪入目的心思!
    此时此刻,白缎真有种日了狗……啊不,是被狗日了的感觉——自己的恋人简直禽兽不如啊?!
    他本以为周陌前些天口中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为了哄他开心,没想到……竟然是事实?!
    但不知为何,白缎现在却一点也不开心,只想要翻身而起,将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只可惜,想归想,白缎却并没有将想法转变为现实的能力,只能暗暗将这笔账记下,容他秋后再算。
    一番云雨之后,白缎累瘫在床上,连嗓子都有些沙哑。而周陌此时却一改在床上霸道的模样,温柔小意得鞍前马后,又是照顾他喝水又是为他按摩,殷勤备至得让白缎有气也没处撒。
    用蜂蜜水润了润喉咙,白缎趴在床上,红着脸责备自己的恋人:“你……你简直不知羞!”
    周陌为他按摩着腰部,腆着脸微微一笑:“没办法,谁让你这么可口,总让我这般喜欢呢?”
    白缎抿了抿唇,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周陌就是这般情话迭出,每一句都似乎能说进他的心坎儿里去。
    好哄的白缎很快又被早就对他了若指掌的周陌哄得顺了毛,毕竟他了解周陌的感受,也经常会有同样的想法,只是碍于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白缎更加习惯于克制,而非如周陌这般放纵。
    撇了撇嘴,白缎轻声抱怨:“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以前装得那么一本正经……”
    周陌手下一顿,嘴上随意问道:“那么,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白缎背对着周陌,只能听到他的话语,但不知为何,明明周陌的语气没有任何异样,他却意识到这句话并非只是一句没有什么意义的闲聊。
    微微扭过头、侧身去看去,白缎正对上周陌认真的眼神,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在乎这个,却也不敢随意作答。
    仔细想了想,白缎皱了皱眉:“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不都是你吗?”
    “当然有区别。”周陌没法对这一世的白缎说出太过匪夷所思的内容,所以只能胡搅蛮缠,“那么,你到底更喜欢哪个?”
    白缎并不明白周陌在执着些什么:“以前的你背负了太多,将士的安危、百姓的期待、战事的成败……你不得不做出那副威严可靠、冷静睿智的模样以稳定军心,我能够理解。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而且又是你与我单独相处的私密时候,你不需要再压抑自己、克制自己,这……”白缎面颊微红,“这也很好。”顿了顿,不擅长说情话的他有些结结巴巴,“总之,只要是你……我都是喜欢的,无论你……表现出怎样的模样,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真的?”周陌心中堆积的醋意终于因为白缎倾诉的话语而稍稍消散了几分,“你最初来到我身边,难道不是为了报恩吗?”
    “是。”白缎点了点头,“为了报恩,我愿意为你制造军械,为你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他视线微飘,“但倘若不是在后来的相处中真的心悦于你,我是必然不会因为恩义而……和你做这种事情的……”
    周陌听得心中大悦,忍不住又将白缎揽进怀里细细密密得亲吻起来。
    ——如今想来,他前一段时间的吃醋的确没有什么必要。白缎虽然因为原身的恩惠才来到他的身边,也曾经对原身抱有憧憬与崇拜,但那又如何?不过是年少无知、又没有父亲在身边之时对于成功、英勇男人的移情罢了,与爱情没有任何关系。倘若不是他煮得一手好青蛙,白缎大约永远都会将“周陌”当做是恩人、顶多顶多转变为战友与兄长。
    虽然恋人崇拜过别得男人仍旧让周陌颇为不爽,但谁让当时他还没有出现呢?如果他出现了,便肯定没有其他人的事儿了。
    从头至尾,与白缎相处过的只有他,而白缎爱的也只有他,这样就够了。
    “……所以,这些天你不太高兴……是因为在烦恼这个?”白缎看着周陌如释重负的模样,宛若在看一个蛇精病。
    周陌自嘲地一笑,吻了吻他的眼眸。
    ——恋爱中的人本就容易多想,经常担忧对方是不是仍旧喜欢自己,周陌的控制欲素来强大、心眼也很小,如今这种白缎次次轮回、不断遗忘他的境况,更是让他不由得患得患失,不愿意让白缎将半点感情投放在别人身上。
    毕竟,他选择要与白缎一同走的这条路,前方已经有太多倒在半路上的前辈,他也看过太多原本深厚的感情被时间与不同的人生经历所磨灭的前车之鉴,于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胡思乱想。
    倘若白缎在他到来之前便喜欢上了别人可怎办?倘若白缎这一世的性格与他性相不合、不再喜欢他了可怎么办?倘若白缎更喜欢他伪装出来的原身的性格而非他本人可怎么办?
    第一世,他与白缎自小相识、共同成长,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第二世,他虽然在外人面前模仿原身,但对于白缎却从无伪装,也同样不会出现问题;然而这第三世,周陌先前却一直以原身的性格与白缎相处,最多不过是暗中吃点豆腐撩拨一二,周陌当真担心白缎更加喜欢的,是他扮演出来的沉稳严肃、温和可靠,又对白缎存有恩义的原身——所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周陌并不知道他与白缎的未来会怎样,只能警惕万分、且行且看。
    但愿,前路一片坦途康泰……
    第40章
    在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后,周陌的情绪终于雨过天晴,而朝堂上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弄得白缎又一头雾水得收获了不少同僚们感激的眼神——其中,竟然还有几人目露同情怜悯,仿佛白缎是什么舍身饲虎的英雄。
    但凡是能够在周陌的筛选中“幸存”下来的前朝官员,无一不是心眼多、善观察的人精们。前朝皇帝昏庸、耽于享乐,也有一段时间喜好宠幸貌若好女的梨园戏子与清秀漂亮的太监宦官,所幸后宫的娘娘们也非同一般、极有手腕,这才将梁帝“引回正途”。
    对于男子相恋,这些见多识广的官员们并不如何吃惊,而且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们也早就看出摄政王周陌对于白缎非同一般的照料关怀,如今两人闹了这么一出,大约该看出来的人,也都看出来了。
    如此一来,再加上那些跟随周陌打天下、早就知晓两人之事的新官们,朝堂上的大部分人都明白了摄政王与白缎之间的桃色关系,就连小皇帝也听了几耳朵,作为生长于王室、极为早熟的孩子,同样对于摄政王的感情生活心领神会。
    对于这样的发展,所有人都保持着心知肚明却又秘而不宣的态度。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他们不可能公开支持周陌与白缎“断子绝孙”的离经叛道,故而这般默认的态度,已经算是最大的认同了。
    周陌簇拥与手下大多都是些受尽困苦的平民,娶妻生子必然要放在保存自身之后,于是对于后代的看重程度也并不算深。他们感念周陌的恩义,对他崇敬至极,也早已习惯了服从他的命令。他们相信周陌的一切选择,只要周陌觉得欢喜开怀,那么他们便不会多加置喙——更何况,白先生也是一名高人,他能够制造出那些引领他们取得胜利的凶器,在一众军士们眼中宛若神仙下凡,与周陌在一起,倒是也极为般配。
    至于那些仍旧信念前朝的王室与旧臣,对此便更加喜闻乐见了。他们本就担心摄政王做大,把持朝政、架空皇权,如今周陌喜欢上一个男子,自己绝了子嗣,就算如何位高权重、势力滔天,也不可能有子孙后代延续下去。一旦他老了、死了,摄政王一系的势力便会自然土崩瓦解,而皇权也能随之得到稳固。
    可以说,周陌与男子相恋,恰恰好解决了他们最为忧虑的大问题,让他们如何不喜大普奔、恨不得周陌与白缎长长久久?
    就连小皇帝对此也松了口气,对于周陌越发亲近了几分,先前担心自己当一辈子傀儡皇帝的排斥感也消散了大半——就算周陌不愿意放权,他也总能够将对方熬死的→_→
    由于原身的愿望是庇护大梁子民,所以周陌在挑选孩子继承皇位的时候,也是很费了一番周折苦心。
    首先这个孩子要年龄小,不然刚刚将帝王之道学了个半斤八两就很快长大开始闹亲政,会影响到周陌的“生活质量”;其次,这个孩子也不能太过蠢笨、懦弱、扶不起来,毕竟周陌还得指望他当一个好皇帝,继续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周陌不求大梁朝千秋万代,但也总不能他一死,整个大梁便又突然垮下来了吧?这会影响到他完成任务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