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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柳大姐把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韩成国不想要,直接推辞,“我娘要是知道我拿了东西,一定会打我的,我不能收!”
    柳大姐嘴比较笨,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三妹笑着说,“表哥,这是我大姐送的,跟我爹我娘他们没关系。你放心收下吧,这怎么说也是我大姐的喜事,你们粘点喜气也好啊。”
    周婶子在旁边也劝着,“对啊,你们家也该去去晦气了。”一直穷,能不晦气么?
    韩成国有些犹豫,韩成兵年纪要小,似乎对她们的话挺心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袋子看。柳三妹扫了他一眼,他羞得脸都红了,把头转向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柳三妹看着这孩子还挺傲娇地!
    于是把袋子递给他,“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是我大姐单位发的福利,你们拿着它,不能发财,也只能尝尝鲜而已。”
    韩成兵看向韩成国,见他点头了,才高高兴兴地接过来。
    送了东西,也歇够了,谢过周婶子,三人也就告辞了。
    他们一起出门,柳大姐和柳二姐走在后头,一个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一个是对穷亲戚不屑搭理。
    反而是柳三妹走在最前面,韩成兵走在她旁边,韩成国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攥着大哥衣服的下摆。
    柳三妹尽量温和地说话,“你们也别有啥心理负担,大姑做得也没有错,只是咱们是表亲,不该这么生份,你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忘了到县城来找我们。我大姐和二姐都在县城工作了,我还在上学。你呢?”
    韩成国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下来了。家里条件太差,爹娘已经够辛苦了。我不能再花钱。”说着笑着摸|摸许成兵的脑袋,“三弟,他很好学,现在已经上到小学四年级了,成绩还算不错。家里说,一定供他上高中。”
    韩成兵挺着胸脯说,“哥,我不要上高中,我要上中专,将来有个好工作,把我们一家人都接到县城住。”
    韩成国笑笑没说话,可眼里的自豪谁都看得见。
    柳三妹探过头来,夸了韩成国一句,“好志气!”
    韩成兵年纪小,被人亏了,十分不好意思,羞涩地红了红脸。
    到了村口,柳三妹趁着韩成国不在意的时候,给韩成兵的衣服里塞了二十块钱和十斤粮票。
    挥挥手,就走了。
    等人走得老远了,韩成兵一掏口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口袋里多了些钱和东西,他不明所已地看着大哥,“一定是三表姐刚刚帮我理衣服的时候,顺势塞进去的。”说着看向大哥向他讨意见,“大哥,这钱怎么办啊?”
    韩成国有些犹豫了。人已经走远了,如果他现在就追上去,也许能追得上。可家里欠了村里那么多人家的债,父母一天到晚去队里赚工分,即使是这寒冬腊月的也天天不落,他看了十分心疼,这点钱好歹能够缓上一阵子。只是爹娘那里却不好说。
    他十分为难,韩成兵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求他,“大哥,这钱,我们收下吧,我不想爹娘每天三更半夜就起来扫大街,想让他们睡上一顿好觉。选装我将来有钱了,我一定还给三表姐。不占她便宜。”说着,两只大眼睛里盛满泪水,显显要掉下来的模样让他有些心酸。
    韩成国在心里叹息一声,低低地应了声,“好”
    听到大哥答应在,韩成兵把钱赶紧塞进他的口袋里,抹了把泪,破涕为笑。
    “只是这钱该怎么说呢?理由咱们得想好了。”
    韩成兵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飞快想了一个主意,“不如就说捡的吧?”
    韩成国当即就否定了,“咱娘从小就交我们,不要不义之财,她一定会把钱交给公社里头的。”
    韩成兵脑袋够快,又出了一个主意,“不如就说是奶奶以前给的,说是给我上学用的。只是我不敢拿出来。被你意外发现了。”
    韩成国眼一亮,竖了个大拇指,“就这么办。”
    看了看他手里头的东西,提醒他,“这事过两天再说,否则娘一定会怀疑。”
    韩成兵立刻应了。
    三姐妹走在路上,不一会儿肚子就饿了,各自从书包里拿了馍馍出来吃,虽然有肉,可因为是凉的,吃在肚子里头一点也不舒服,军用水壶里的水也不算热了,只是温温的。
    柳二姐有些怨言,“吃得这么冷,晚上还不得拉肚子呀。”
    柳三妹白了她一眼,“那还能咋办?难道不吃吗?”哎,可怜这么好的肉了,这还是她特地让柳大姐给她做得呢,可温度太低了,里面的肉冰凉的,吃得她牙齿都打了寒颤。
    想了想,她还是从空间里拿出饼干,“给你们吧。”
    柳二姐一愣,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才想着拿出来呀?你也太缺德了吧?”
    柳三妹拍了她一下,“我这不是刚想到吗?”又嘟哝了一句,“再说这饼干,我好不容易才找人买到票,也就一点儿。给你吃,我都亏了,你还在这埋怨我,咋好意思呢。”
    柳二姐听了,讷讷的,直接吃东西,不再说话了。
    第56章
    离结婚还有两天的时候,柳大姐和柳二姐两人都各自请好了假。柳二姐作为伴娘请了三天的假期。柳大姐婚假三天,她又请了两天,一共五天。
    请好假之后,当天早上柳大姐柳二姐就用板车把之前她们买的陪嫁都拉回来。
    东西满满当当的全摆进了她们三姐妹住的屋子,许翠林看着这么多的东西眼馋得不行。琢磨着趁别人不在意的时候溜进去拿个一两件出来,反正她买的那么多,也不可能都一一记得。可是,一向憨厚老实的柳大姐这次却出乎她的预料,防她像防贼一样,即使是她上厕所,也会特地叫柳二姐或柳三妹帮她看着屋子车。
    许翠林心里暗骂,这臭丫头跟着三丫那人精慢慢地也学坏了,现在人还没嫁出去呢,就拿她这娘当贼一样防了,以后就别指望她会孝顺她了。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也不考虑亲爹亲娘的处境。
    她越想越气,可看柳大姐看得这么紧,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晚上,三个孩子都在堂屋吃饭时,她趁机端着碗,说给自己加饭,却没想道,她把门直接上了锁!把许翠林气得不行!
    三个孩子看到她盛饭去了好半天才回来,脸色还这么差,就知道她一定是吃了闭门羹,柳大姐眼神很复杂,三妹当初提醒她的时候,说许翠林一定会去她们屋趁机顺水摸鱼摸几件东西,她当时听了还不信,觉得一定是三妹多想了,她娘虽然是有些重男轻女,爱占别人小便宜,可她不会偷到自己女儿头上的,可三妹她却斩钉截铁的说她一定会!让自己等着瞧好戏!柳大姐只好将信将疑的按柳三妹嘱托的,不让许翠林有任何机会接近这间屋子。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尤其是许翠林坐下后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就更加可以确定,她娘,刚刚真的想去偷她的陪嫁。她嘴里的粥立刻变得苦涩无比!她是该庆幸她的东西没被母亲偷走,还是该悲伤自己在亲娘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呢!
    要说让许翠林吃瘪这件事,最高兴的不是柳三妹,而是柳二姐,当初因为那两百块钱赔偿款的事情,柳二姐对许翠林不满到了极点,现在终于也能让她找一回场子了,她今晚做梦都能笑醒了。
    至于柳三妹,她对许翠林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许翠林会这么冷酷无情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她不知道,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吗?她将来生病了,难道让自己的儿子伺候她?就她万事不让金宝动手的教育方式,这好像很难吧?难道她还能指望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她难道不知道儿媳妇与婆婆是天敌?哎,这种人的脑回路恕她实在不能理解。
    她又很庆幸,她不是许翠林的真女儿,否则她一定会很痛苦。同时她又万分庆幸自己有个极疼爱她的亲妈。她娘对她,比陈梅花对柳柳还要好。
    当天晚上,柳大姐特地烧了一锅热水洗澡,现在是冬天,自然不能像夏天那样一天一回地洗,一个星期洗一回热水澡就已经极奢侈了。别的单位有的会发洗澡票,可柳大姐和柳二姐的单位都没有这个福利,只能自己烧水洗澡的。因为要回家了,所以就没在县城洗,毕竟柴火还要辛辛苦苦地背过去,能在家洗也能省一遭了。柳三妹昨晚就已经洗过澡了,大冬天的也不可能天天洗,所以,今晚不用和大姐二姐抢时间,任命的在后面帮她俩搓背。现在是冬天,洗个澡特别冷,柳大姐要结婚,自然需要净身,为了节省时间,柳二姐和柳三妹一起帮柳大姐刮腋下的毛。
    用的是老式的那种剃刀,柳三妹特地用磨刀石磨得特别峰利。因为热水的蒸汽充满整间灶房,屋子里的灯光变得昏暗无比,柳二姐只好放弃,转尔帮柳三妹拿着手电筒照亮,要不然柳三妹一个不小心,能把柳大姐胳肢窝的肉给刮破了。
    两人洗完了澡,倒是把柳三妹累得够呛,等她直起背的时候,腰板僵硬的差点直不起来。
    她完全等直起身的时候,酸痛极了,再也不想弯腰了,直接回屋躺着去了,柳大姐和柳二姐一起合力把大桶里的洗澡水给倒了,又各自把自己的衣服用布袋装起来带回去洗。今天晚上洗好了,明天也干不了,更有可能还会把衣服给捂嗖了,再加上后天是结婚的正日子,客人看着湿哒哒的衣服也不雅观。
    两人正准备回屋睡觉,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敲门声,此起彼伏的,一声比一声响。柳大姐只好先跑去开门。
    是陈梅花,十万焦急的样子,“大丫啊,你爹呢?喊他快点起来,我家女婿出事了!”
    啊?柳大姐大感惊讶,赶紧大着嗓门喊人。
    柳建国正在屋里睡觉呢,听到柳大姐喊他,立刻拉开被子出来了,这孩子从来有事都是找她娘的,要是喊他,一定是大事!
    他穿着厚裤子,披着衣服就出来了,鞋还未提着,“什么事情啊?”
    陈梅花见人出来了,“文辉他在咱村后面的河道上出事了!他从河道上摔了下去。人现在还躺在沟里呢,你大哥和三弟都去北河道那边挖泥了,我怕现在去喊他们,回来就来不及了,就先来找二弟了。”北河到离这里有十来里远,她要是去喊人,等他们回来了,李文辉还不得冻死在沟里啊。
    柳建国一听,立刻晓得事情严重性了,立刻回屋把衣服赶紧重新穿上,鞋子换成耐磨的胶鞋,边从屋里出来边埋怨着,“快走,快走,这走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他又不需要扒河,跑那儿去干啥?”
    陈梅花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只好咕哝一句了,“谁知道呢。现在人还昏迷不醒呢,问也问不出来,先救人要紧!”
    “说的也是!”
    两人着急忙慌的出了家门,许翠林抹着眼,从屋里出来了,也同样是披着衣服的,正好听到陈梅花的声音,于是就问柳大姐,“你大伯娘干啥来了?”
    柳二姐抢先一步替柳大姐回答,“好像是李文辉出事了。”说着,又有些忧心,李文辉要是真有啥事,柳柳可咋整呀?
    许翠林似乎也和她同一个思路,有些不满的发着牢骚“这一天天的,日子咋过成这样了?动不动就出事,柳柳和李文辉是不是路子不对呀,这两口子就没有个安生时候!这从结婚到生子,没有一处不省心的?现在好好的道,他都能跌下去?还赶着明天你大姐要结婚的时候,可真是晦气!”
    柳大姐和柳二姐没理会她,都担心柳柳呢。
    许翠林见两个女儿没一个搭理自己的,也有些无趣,直接回屋了。
    到了后半夜,柳建国才回来,不过,柳大姐和柳二姐都睡着了,自然也不知道消息。
    许翠林是被柳建国钻回被窝的冷气冰醒来的,有些气恼的把人拍了下,迷迷糊糊地问他情况,柳建国小声地回她,“人没事,不过,以后可能会有后遗症。”
    许翠林一听这话,立刻惊得困意全飞,腾地坐起来,一脸好奇地问,“什么后遗症?
    柳建国闷声回道,“听医生说下面被东西给刺到了,有可能不利子嗣。”
    许翠林一听是这事,顿感没趣,‘嗨’了一声,往身后一倒,直接把被子重新给盖上继续睡觉,嘴里说了一句,“他已经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了,不能再有孩子就没有呗。再说,就李文辉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板,柳柳就算再生一个,行啊!可,关键是生下来之后他李文辉能养活得起吗?现在这两个都是你大哥和大嫂带着的,光奶粉钱就贴补不少钱了,这也就是你大哥大嫂缺心眼,把两个外孙当成宝,要是我,才不搭理他们一家呢,让我把钱贴给外人,他想的美!”
    柳建国想了想,也是!都有两个儿子了,柳柳这辈子也算有依靠了,不会被休回来的!对许翠林的后面他也很认同,不过,大哥大嫂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许翠林“你可千万别把李文辉的隐疾说出去,大嫂怕他接受不了,所以瞒着他的,你可别多事,要不然以后有可能惹祸上身!”说着,也跟着脱衣服睡觉了。
    许翠林本来还想明天跟人吹嘘一下,好搓搓陈梅花的气焰,现在听柳建国的话似乎后果还挺严重,立刻蔫了。心里暗暗想着可惜了这么劲爆的八卦居然不能跟人分享,心里挠肺一样的难受!以至于她后半夜根本睡不着了!等第二天起来直接挂着两个黑眼圈,特地问柳大姐借了不少粉才盖了下去!
    第57章
    从上海回来之后,柳三妹一直忙个不停,拖了好几天才终于在今晚空了下来。
    明天是柳大姐结婚的日子,她们俩的房间全被东西堆满了,里面不仅有柳大姐给自己准备的陪嫁,还有今天白天男方送来的聘礼,连柳二姐的床上也被摆满了,她和柳二姐只能白天忙活,下午再赶回县城住。
    今晚,柳三妹在柳二姐熟睡之后,把从上海买到的面料和毛线全用包裹装好了拿到林菲菲家。
    之前她特地算过时间,估计她上回送过去的毛线林母应该已经全部织完了,她怕耽误了她挣钱,所以不辞辛苦送过来。
    到了之后,她料想的一点也没错。早在五天前,林母就把全部的毛线织成了毛衣。虽然林母心里有些急躁,可想到柳三妹上次过来时说过要去上海请人,又有了定心丸,没有莽撞的出去找活干。等今晚看到她再次过来,三个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踏实下来了。
    虽然她们不想承认,可她们一家三口就指望着织毛衣来赚钱了,这已经是全家人口粮的全部来源。找别的活连个馒头也换不回来。
    看到柳三妹这次居然带回来这么多|毛线,不得不说这给了她们很大的惊喜,虽然这次的毛线比之前的更碎,可是能有一份收入就好,还挑什么。
    柳三妹看到他们把毛衣都织好了,立刻给她们结算工钱,林母拿到钱,心里头才踏实下来。而后,就着烛火把这些毛线疙瘩解开。
    这次的毛线除了更碎,还有一点就是非常凌乱,许多|毛线都缠到一起,林母织之前,还得费些功夫把它们一一解开,重新缠成圈,这不得不说也是一项大工程。
    虽然林家现在有了收入,可一家子依旧是住在厨房里,明明他们有大房子可以住,可这一家子被批,斗怕了,愣是不敢住进去,就怕招人眼。甚至把那房子打扫干净之后,就直接用把铁锁锁上,再也没有打开过。
    不过,这个厨房还是有点改变的。首先是稻草多了,以前只够几人屁|股底下坐的,现在稻草多到能平铺下来睡上两三个人的。
    “这些稻草是从哪里来的?”柳三妹一脸惊讶地问。
    林菲菲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弟弟,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弟弟的同学送来的。”
    柳三妹觉得她今天的态度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林菲菲看了一眼林母,见她正一脸欣喜,用双手不停地解毛线疙瘩,林弟弟也在旁边帮她一起弄。林菲菲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妈说,这次咱家的事有可能是弟弟的同学举报的。”
    柳三妹难掩惊讶,把视线投向林母,“婶子,你为什么怀疑那个人?”
    林母放下手中的毛线,抬起头看着她说,“丫头,你前次来时说的那些话,我左思右想了好几宿,当时我就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随后正如你所料的那样。前天,石头的两个同学过来看我们,其中有一个孩子,虽然表现的很拘谨,可是我发现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总是躲躲闪闪的。尤其是他的同伴把带来的稻草送给我们,我们全家人对他同伴表示很感激的时候,他眼里的鄙视与得意,我在边上瞧得一清二楚。”
    林弟弟大名叫林从军,小名石头,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忙问,“娘,你说的是谁?陈峰还是吴永良?”
    林母看了他一眼,答:“是吴永良”。这些天她一直在反复思量,觉得吴永良的表现非常可疑,后来,聊天时,她又隐晦地问过石头,陈峰和吴永良是怎么找到他们家的,得到的答案是之前就已经来过一次,再结合柳三妹说过的话,她几乎已经百分百肯定是吴永良写信告发的了。
    只是一直不好跟两个孩子说,可她若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得罪了吴永良,他会继续写信陷害他们一家,那家里可就是雪上加霜了。现在柳三妹过来了,刚好是个契机,毕竟柳三妹这个孩子非常会安慰人,说不定两个孩子能够听进她的话,不会冲动地要跑去找吴永良算账。
    林从军双目瞪大如牛铃,黑色的瞳孔似乎要裂开了,脸上青筋凸起,牙齿紧绷,双手紧握成拳,霍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要找吴永良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