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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节
    “是。”秋晚便与秋喜一同出了门。
    苏妈妈便打发了秋扇去院子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到听雨阁来。
    “小姐这会子突然回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直到屋里头只剩下她们两个,苏妈妈方才正色着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不过是突然觉着想念父王了。所以才赶着回来看看。”
    苏妈妈便知道她并不想谈论这些事,便也不再追问。
    “苏妈妈。”唐韵却突然抬起了头:“你与白羽以前可是相识?”
    “白羽?”苏妈妈先是一愣,之后眼中便闪过一抹了然:“并不曾相识,只是觉的那孩子长的有些眼熟。像是……不过细想想他的年岁,该是老奴认错了人。”
    “像谁?”唐韵放下了手里头的点心,敏感的抓住了苏妈妈话中的重点。还有她说那一番话时的神情,可有些太……奇怪了。
    “没谁。”苏妈妈连连摆手:“是老奴年龄大了看花了眼,老奴与他实际上并不相识。”
    “苏妈妈。”唐韵眸色便冷了下来:“您从没有在韵儿面前说过谎!”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重了几分,苏妈妈便知道她是动了怒。
    “他……。”未曾开口,老人却先重重叹了口气:“老奴只依稀记得十六年前带着王妃离开王府的那个男人……也是个西域人。长相……很是俊美。”
    “噗通”唐韵手里头的芸豆糕重重跌回了盘子里。芸豆糕本就做的极其松软,这么猛的跌了下去立刻便给跌的散了。整个盘子里头都是糕饼粉身碎骨的渣子。
    “小姐。”苏妈妈无比后悔自己的多嘴,在她心里一直当唐韵当作了自己的孩子。这会子见了她这个样子,便觉的那跌在盘子里的根本不是芸豆糕而是她的心。
    “老奴年龄真的大了,许是老奴记差了。您可千万莫往心里头去啊!”
    唐韵却仿佛已经痴了,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她这辈子之所以会遭到所有人的白眼,连自己的父亲都将她当作了眼中钉。不就是因为生下她的那个女人丢下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么?
    这些事情她这么些年虽然从没有提起过,似乎也满不在乎。但,又怎么会真的不在乎呢?
    她永远不会忘了,小的时候每次被楚京那些以柳明萱为首的贵女们辱骂了之后,她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将她丢在了冰天雪地里,决然的转身走了。
    她实际上比谁都想要见到那个叫做唐凤吟的女人,见到她好好问一问。究竟是为了什么,能叫她狠心抛下了刚刚生下的女儿跟着别的男人离开,那么决然!
    既然不爱她那个父王,又为什么嫁给他?既然不爱,又为什么要生下她?
    为什么?!  “小姐。”唐韵的样子叫苏妈妈很是担心,越发的后悔自己多嘴:“您说句话好不好,您可千万不要吓老奴。老王爷如今大仇未报,您若是再有个什么闪失。老奴纵死也难辞其罪啊!”
    “我没事。”听到老萧王的名字唐韵终是回过了神,但眼底分明便带着化不开的阴霾:“你确定带走那个女人的也是个西域人?”
    苏妈妈心里便打起了鼓,瞧小姐刚才的样子那么吓人,这……可要她怎么回答呢?
    “说吧。”唐韵闭了闭眼:“这个对我很重要。”
    “是的。”苏妈妈到底从来都不曾违背过她的命令,横了心说道:“但,那人未必便能与白羽有什么关系。也许,是个巧合罢了。毕竟,年龄不对。”
    唐韵抿了唇,她自然知道苏妈妈口中的年龄不对是什么意思。
    唐凤吟跟着那个西域人私奔是在十六年前,即便最快生了孩子顶多今年也绝对不可能超过十五岁。白羽却已经十八岁了,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两个人的孩子。
    但她可不这么想。
    白羽来历颇为神秘,而且她现在绝对可以肯定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以前她尚想不明白白羽为什么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若他是唐凤吟的人便一切都能解释的通。
    “嗖。”
    苏妈妈只觉的眼前一花,刚刚还好端端在眼前吃东西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年龄大了就是藏不住话。”苏妈妈摇了摇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以后这毛病可得改改。”
    白羽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屋顶上,耳边骤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衣阙摩擦的声响。他周身的气息一冷,淡蓝的眸子便抖得睁开了。整个人瞬间便如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却在看清了那人的一瞬间卸了身上的杀气,如往昔一般的冷漠。
    “我问你。”唐韵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可是唐凤吟派来的?”
    白羽皱了皱眉:“唐凤吟是谁?”
    唐韵盯着他眼珠子转了转,心中略过了一丝复杂的情感。却连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失望还是放松。
    “没事了。”这话说完,她便再度回到了地面上。
    白羽眼底闪过一丝奇怪,却也不过微微闪了一闪便再度恢复了平静。淡蓝的眼眸便又缓缓合了起来。
    “他不是。”唐韵朝着苏妈妈说道:“以后那件事,莫要再提了。”
    “是。”苏妈妈已经后悔的要死,以后哪里还敢再提起唐凤吟的事情?
    “我要睡一会,醒来之前不要叫人来打扰我。”
    说罢,她便一头扎进了屋里,房门便咣当一声关上了。
    她睡了整整两日,这会子哪里还能睡得着?将自己关进屋里只不过是想叫自己平静一下而已。
    等她见了萧广安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哪里能叫自己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尽管她与白羽相交不深,但他那个人其实相当的简单。凭他那个性子根本不屑与撒谎,他说不认识唐凤吟便是真的不认识。
    她将白羽给她的小令牌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那人到底什么来历,这么接近自己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