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红苹果乐园
    在郊狼战队的突袭之后，车队在原地休整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增援赶到。前来增援的是两辆汽车和一架死神机甲。
    指挥官马库斯在此之前已经请示过约翰，后者的命令是继续前进，坚决执行占领红苹果农庄的任务。
    马库斯暗自感叹“还是在基地管理子弹头酒吧比较舒爽，今天这样跑到实地出任务实在是又脏又累又险，要不是我的指挥才能足够高，恐怕要吃大亏，说不定连小命都要葬送。”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多看了林在山两眼。
    经此一战，队伍中又有不少人是直接被林在山所救，对他心存感激，甚至视他为英雄。
    “孩儿们出发，今天下午16点之前必须赶到红苹果农庄！”马库斯下了命令。
    车队在路上消灭了上百个低级僵尸，终于按时到达目的地。一片面积至少有500多亩的茂盛的苹果林出现在眼前，边缘与车队只有300多米远；不过有一道横切过来的河岔挡住了去路。由于高草和树木的阻挡，并不能一眼就看到远处的桥梁。
    “1051过来！”马库斯呼叫道，“我命令你沿着河岔查探最近的桥梁。这个对讲机给你。其他人原地警戒！”
    “好吧。”身份是二等奴仆、工种是管线工的林在山现在竟然被马库斯用作了侦查尖兵，而后者连个望远镜或者步枪都不给。
    林在山端着弩弓、腰悬双刀、穿着管线工具坎肩、背负双肩包，一副累赘、啰嗦、不堪重负的样子，却步履矫健地沿着河岔往北面搜索前进。
    他大约行进了200多米，在树木后面发现了一座小桥，经过仔细查看，确认小桥结构完整、桥体结实而且桥下没有危险。他正要用对讲机呼叫大部队过来，突然发现河对面不远处的一株苹果树似乎移动了一下。这种移动不是遭到大风吹之后的摇晃，而是像人走路一样以怪异的步态挪动了3米左右。
    “咦？是我看错了吗？”林在山仔细盯着苹果林，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就跨过桥去，将手放到河边的一棵其他树木上细细“问询”，大量诡异信息涌入意识海。
    “我去！这太可怕了！”林在山揉揉额头，打开对讲机，“马库斯，我已经发现过河的桥梁，就在你们北面200米处。”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河。”
    “等等，这个苹果林有古怪。”林在山急忙劝阻道“我恐怕它们都已经成为树形的怪物，会吃人的。”
    “华夏猴子，你少拿你们家乡的鬼故事来吓唬我们勇敢的米国人民。”马库斯轻蔑地训斥道，“就算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也经不起我们米国钢铁武器的摧残！”他大声命令道“所有人，立即前进到苹果树林！”
    林在山又劝阻道“马库斯，就算你不相信树形怪物的存在，那至少也要顾虑一下变异蜜蜂的威胁吧。据我目测，光这一小片就有4个巨型蜂窝，起码上千只变异蜜蜂。”
    马库斯道“我会在桥边观察之后再决定是否过河。”
    大部队很快来到小桥边。马库斯跳下汽车，用望远镜四处查探，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就吩咐两个身着机甲的手下“你们到苹果林去侦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古怪。”
    两名机甲人员当即快步奔向苹果林，对身后林在山的劝阻毫不在意。林在山叹口气，只得紧紧跟随。马库斯见状，也不阻拦。
    两名机甲人员进入苹果林，眨眼间不见了身影。林在山小心翼翼地接近，猛然听到苹果林里一声惊叫，他急忙冲上前去，看到两名机甲人员正各拿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在贪婪地啃食，其中一名左手捏着一条两寸多长的虫子，笑道“哈，幸亏我眼尖，要不然可就连这条虫都吃下肚子了。”
    他的同伴调侃道“听说这种虫子都是美味多汁，你真应该尝尝。”
    林在山松了一口气，掏出厚实的雨衣罩在自己头上，以避免被变异蜜蜂发现和攻击，轻声对两名机甲人员道“老兄，这里很危险的，我们赶紧离开吧。”
    “胆小的华夏猴子，这里没你什么事，有多远滚躲远！”
    另一名机甲人员在通讯器里报告道“我们已经检查过，苹果林里除了变异蜜蜂没有其他异常情况，机甲人员可以靠近。”
    远处的马库斯当即下令部队过桥，然后吩咐维修部人员前去河边的房屋里寻找和维修机械，其余穿了机甲的护卫队员到苹果林采摘果实，4人联控的死神机甲过桥后沿着河道巡逻并清理怪物，卡洛琳和伤员则留在汽车里暂不过桥。
    林在山见此行的近半人员都已经进入苹果林，不由得更加担心，前来找马库斯理论。
    “1051，你来得正好，我在桥那边看到了一个老鼠洞，你和黑猫现在就过去搜索这个老鼠洞！”
    “马库斯，你是拿全队人的性命在冒险。”
    “你懂什么！只要没穿机甲的工人不轻易被变异蜜蜂靠近，就不会有事。你再不去执行命令，我就叫人干掉你！”
    林在山见马库斯固执己见的样子，自己无可奈何，只好和黑猫去探索老鼠洞，心里奇怪“为什么这些树形怪物和变异蜜蜂都不发动攻击？难道它们真得是无害的，又或者我是判断错了？还有，为什么苹果树不攻击变异蜜蜂，难道它们之间有亲和关系？”
    林在山和黑猫在老鼠洞里行走了几十米，感觉洞里很干净，没有见到一只老鼠。
    “这里有条分岔的洞穴，看样子应该是往下穿过河流，通往苹果林。”
    “1051，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洞穴是过河的？”
    “你没注意到洞顶在滴水吗？”
    “我去！要是河水灌进来，我们岂不是要被活活淹死？”黑猫害怕了。
    林在山有植物和气感能力，可以在水下呼吸，丝毫不担心，何况他探查出洞穴很结实，根本没有坍塌的危险，当即安慰黑猫。二人进入这个分岔洞穴，从地下向苹果林前进。
    “1051，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黑猫的头灯不安地来回照射。
    “老鼠的腐臭，还夹杂着苹果的味道。”林在山示意黑猫停下，然后用手轻触洞璧。“黑猫，把来时置备的雨衣穿上，从现在起，千万不要发出大的声响，也不要猛烈呼气和进行剧烈的肢体运动。”
    二人像是上演慢动作一样，一帧一帧画面地前进。花了十几分钟时间，走了只有不到100米，腐臭、腥臭的味道变得更加浓烈。突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大厅，灯光照射过去，看到的都是变异鼠的尸骨。在堆积如山的尸骨中穿插着许多苹果树的树根，这些树根就好像动物的肠子一样，紧紧地连结到几只还没有完全腐烂的肥硕的变异鼠的尸体上，并像正在抽水的塑料管一样微微地律动着，似乎是在吸取着变异鼠的血肉。
    “额滴神！”黑猫惊叫了起来。林在山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口鼻。
    “呼啦啦”一阵诡异的响动，在头灯的余光里，几十条树根从洞穴周围的泥土中冒出，尖端像是蛇头一样在洞穴里嗅探着，其中一条特别粗大的甚至都伸展到了林在山的两腿间，并向上对准了黑猫的面门。
    林在山死死地控制着黑猫不让他呼吸和动弹。终于，十几秒后，这些树根又悄无声息地缩回泥土里。
    林在山缓缓放开黑猫，然后拉着他一帧帧慢动作倒退了几十米，接着转过身来，撒腿狂奔。
    “噌噌”，林在山和黑猫先后跃出老鼠洞，后者一屁股坐到地上猛喘粗气，“1051，没想到这些苹果树果然都是怪物。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光顾苹果林了。”
    “黑猫，赶紧利用你的影响力劝说大家离开苹果林！”
    “打死我也不去那个鬼地方！”
    这时，马库斯一边啃食着苹果一边走过来，“两个蠢货，老鼠洞探查得怎么样？”
    “洞里的老鼠都死了，是被苹果树吸引和杀死的。”林在山大声回答，黑猫拼命点头附和。
    马库斯用步枪对准黑猫的“花生苗”，“知道对我说谎的后果吗？”
    “是我亲眼所见，绝对无虚！”
    马库斯正要训斥二人，突然听到通讯器里有手下报告“老大，穆勒不见了，呼叫多次也没有回应。”
    “多长时间的事情？”
    “不到3分钟。”
    “或许穆勒去大便了，稍安勿躁。”
    通讯器再次响起，另一个手下报告道“老大，你见到霍桑了吗？我们准备往苹果林深处探索。”
    “霍桑也不见了？”马库斯惊疑起来。
    黑猫道“说不定霍桑也去享用大便了。”
    马库斯对着通讯器大声呼叫道“所有人，立即向我报数！”
    通讯器里响成一片，很快结果出来，竟然少了4个人。
    “真见鬼！我命令所有人赶紧撤出苹果林！”马库斯的命令刚下，原本寂然无声的苹果林突然像是老鼠炸了窝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异动起来。
    大批大批的果树贴着地面挪动，苹果林的覆盖面积瞬间膨胀。一棵高大的果树轻而易举地撞翻了被惊得目瞪口呆的两名机甲人员，继续向小桥这边“狂奔”；另一棵果树突然伸出绳子一样的树根，将一名机甲人员缠住，然后翻开泥土拉入地下。
    众人丢盔弃甲，仓皇向小桥这边逃窜。数百果树在后面紧追不舍，远处还有更多的果树在向这边包抄移动。原本在果树上摇摇欲坠的果实此时竟然像炮弹一样向着人群投掷，不时将奔逃中的人员打翻。起初“老实巴交”的蜂群这时也开始发飙，铺天盖地地飞过来攻击众人。
    “fuck！所有人快撤！”马库斯撇开林在山和黑猫撒腿跑过了桥，冲向那边的汽车。
    “黑猫，你先走，我去救人！”林在山迎着追击的苹果树和蜂群跑去。
    林在山高高跃起，在空中机敏地躲过数十个苹果的投掷攻击，尚未落地就双刀挥舞砍断了两棵果树的枝叶，落地后又接连斩断几十条树根，救出一名马上就要被拉入地下的机甲人员——原来是墨菲。
    “谢天谢地！”墨菲的机甲还能工作，当即狂奔。
    林在山一把接住砸向他面门的一颗大苹果，瞬间将其中的生命能量吸收干净，然后试图使出聚气化火能力，却发现未能奏效。他一边躲避着苹果树的攻击一边尝试，但均以失败而告终。“看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发动聚气化火。”
    无奈之下的林在山像个猴子一样左奔右逃、上蹿下跳。他凭借着非凡的身手从苹果林里又救了3个人。
    十几棵苹果树将林在山包围在中间，一起伸出错综复杂的树根，呈团状将他裹住，然后拖向果树林深处，并高高悬吊起来。
    “我去！你们是植物，怎么也玩杜尔特的吊笼惩罚？”
    果树们压根不理会他的抗议，数百条树根的尖端同时叮向他的皮肤。
    “我要被榨干了！”林在山念诵星魂止观咒，进入层叠止观状态，然后又紧急呼叫空色和尚。
    “你现在似乎状态不佳，是不是被女色掏空了身体？抽空我教你两招。”空色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大师，你什么眼光？要掏空我的不是女色，是苹果树！”
    “哈！智能植物xii型，你运气真好！”
    “先抛开你这不守清规戒律、乱造口业的毛病不谈，你难道就没看出我现在危在旦夕吗？”
    “这种情况换个人绝对是死定了，不过幸亏有我在。我可以给你几场与xii型模拟战斗的练习机会，你掌握住诀窍之后再返回现实状态，就可以反过来把苹果树掏空、榨干。”
    “真得吗？那还不快点开始？”
    空色念念有词，身上光芒放射，将林在山带入了虚空竞技场。
    一个悦耳但冰冷的声音道“模拟决斗即将开始，请做好准备。”
    空色提醒道“战胜xii型的关键在于对意识海光点的操控，你只要将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往光点里灌输、存储，不要轻易外泄，就会立于不败之地。祝你好运！”
    比赛开始，作为模拟对手的一棵超级大的苹果树恶狠狠地向林在山投掷苹果炮弹。
    他施展敏捷的身手，或者躲避，或者接住吞食。
    苹果树察觉投掷攻击无效，就开始用树根缠绕。
    林在山双刀挥舞，刀光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将大段大段的树根斩落。
    “砰”，苹果树突然飞蹿过来，用树干将林在山撞翻在地，未等他起身就用树根团团缠绕，然后吊了起来，吸食他的生命力。
    林在山按照空色所说的方法对抗，但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溃败，生命能量源源外泄。
    比赛结束，林在山拼命地喘着气。
    “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弱了，别说诸天试炼者，就是最低等级的地行试炼者都可以像个蚂蚁一样捏死你。我实话告诉你，在我所知的被放牧者当中，你是目前最菜的。这样下去的话，你根本走不到最后，而与你绑定的一切人和势力也都难逃灭亡的下场。”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超越你目前境界的知识是不能够透露给你的，否则就要遭受所谓的‘天谴’，并给其他人类和生灵带来灾难。我只能简单地对你做如下提示末世考验既是毁灭，也是机会。它给每一个平凡的幸存者了向上流动的机会，唯有不断向上流动，才能赢得生存。你的竞争者们这段时间都在突飞猛进，但是你却每况愈下，真得令我失望。我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搭档。”
    林在山叹道“如果我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原谅。我贱命一条，存亡不足为虑。只要尽心尽力，至于结果随缘即可，不必强求。”
    “如果只是你一人的生死存亡，当然不足为虑；但你关系到众多末世幸存者的前途命运，不得不奋发有为。”
    “我虽然喜欢救人，但未必等于说别人就离不开我的救助。我相信，即便没有我，幸存者中也会有更加出色和伟大的英雄出现。这是我们人类的特性，在我们华夏更是如此。”
    “你为自己事先预留了借口和退路，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竭尽全力。”空色指责道“你要一心一意、勇猛精进、绝不回头！要拿出一种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的决心和气概！”
    “大师，如果像我这种菜鸟都如此事关重大，并且需要决死之心的话，那么你如此厉害的角色为什么不跳出来为生命请命、为天下开太平？”
    “这……，我刚才说过，我胡乱干涉会给你们带来横祸。其实我也并没有闲着，你有空读一读忠勇骑士所著的《诸天试炼者》就知道我在忙什么了？”
    “我去！连你也推荐这个扑街的书？”
    “这个扑街写书从来不带大脑，所以，某些高高在上的力量就借助他的笔在字里行间传达一些特殊的示谕。你手头有了《末世生存秘籍》，抽空读起来；将来应该还有机会见到《诸天试炼者》、《星河骑士》等，好自珍惜。”
    “也罢，我就拼了！”林在山咬牙切齿摆出一副凶狠状。
    “对！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准备第二轮模拟战吧。”
    比赛再次开始，林在山毫无保留地战斗，最后又是被苹果树吊起陷入生命能量吸取——被吸取的僵持当中。
    “不留退路，不留退路！”林在山默念着这四个字，集中所有的意识对准自己意识海里的光点钻了过去。
    他就像是置身太阳内部一样，到处是耀眼的光芒和灼热的能量，整个心灵似乎已经化作了光芒的一部分。他的意识生命瞬间发射，又倏然收回；有时单调如直线，有时又庞杂似星宇；不动念间宇宙凝结成一芥子，一动念间，似乎跨越万古千劫、遍布周天角落。
    “我是谁？我又在哪？”无所不在而又无处可在的意识好奇地返照着、反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在山的意识从光点里钻出，回到了虚空竞技场。
    空色笑道“恭喜你，你已经击败了xii型，并且掌握了穿越术第1式。你现在距离五级星魂境界越来越近了。”
    “谢谢你的指点。我下面要回到现实状态去拯救自己的小命了。”
    苹果树林用树根将林在山团团缠住、高高吊起，然后用几百个树根的尖端来吸食他的生命能量。就在这些尖端叮住林在山皮肤后的几秒里，他的星魂返回现实状态。
    这一次，他对自身及外在环境的感受、体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是他能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将自己所有的意识——同时也包括气感能量——集中到一个很细小的事物上去，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并瞬间转移到另一个事物上。这是一种全新的能力，与他原来的气感、视觉慢放、层叠止观、电磁感应等能力均有密切关系，但是又实现了更高境界的提炼和综合。
    林在山在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里，集中全力吸取了一条树根的生命能量，这条树根当即枯干、断落；随之又吸取另一根。每吸取一根，他的生命能量就增强一分，吸取树根的速度就更快。
    才几秒钟时间，包裹他的苹果树就承受不住，纷纷撤出、快速逃散。
    “喂，你们别走，我还没吸过瘾呢！”从树上掉下的林在山恋恋不舍地大叫道。
    这些吃过亏的苹果树那里肯理他，个个对他避而远之。
    林在山发现了两个尚未殒命的护卫，急忙跑过去，将他们提起来，快步赶到桥头。
    这时，在远处巡逻的死神机甲察觉到异常，狂奔到近前，对着果树林射出密集的弹雨，并喷出熊熊火焰。
    冲上来的苹果先是像人群一样倏然后退，然后同时对着死神机甲投掷果实。那些又大又圆又红的果子击中死神机甲后立即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爆炸后的残汁遮挡了机甲人员的视线，而成百上千的苹果的爆炸产生了巨大的合力，将死神机甲冲击得仰面朝天倒地。未等后者站起身，大批果树就铺天盖地涌过去，用树根将死神机甲死死缠住，并使劲往地底拖拉。
    “救命！”机甲里的人员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桥头这边的幸存者都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幕，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除了林在山。
    他三、两步跑到死神机甲附近，揪住一棵果树的树枝开始贪婪地吸取生命能量。其余果树分出枝叶、树根来攻击他，被他短时间内轮流饱吸了一顿，个个惊慌逃散，遗留下一个巨大的蜂巢。
    林在山正要追赶，突然察觉河对面有异常响动，原来是一股尸群在接近。他唯恐幸存者有失，就捡起蜂巢，快步赶回桥头，协助防守。
    这股远来的尸群是在追赶一只七级变异兔，兔子跑到河边纵身跃到对岸，这个尸群都是五级加，竟然也都高高跃起，轻而易举地过了河，继续追赶。七级变异兔引领着众僵尸冲入果树林，随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异动，伴随着高级僵尸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咆哮。十几秒后，一切复归平静。
    众人盯着远处的果树林面面相觑。
    林在山暗自感叹“幸亏我没有盲目自信追入果树林深处，否则，下场多半也要像这群僵尸一样。我新获得的这项异能虽然厉害，但是还不到以一当百、仅凭一击之力对付成千上万成精的苹果树的地步。何况，能力的提升不能只依靠吸取外物的生命力，那样极有可能遭受反噬，还得稳扎稳打。”
    马库斯惊魂未定地打开通讯器，向约翰通报了这里的情况。约翰大发雷霆，斥责马库斯撒谎，“蠢货，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扒了你的皮！”
    十几分钟后，约翰乘坐着勃朗宁的直升机赶到。他本来想在空中侦查苹果林，谁知道众果树突然向直升机投掷苹果。
    “fuck！”约翰又惊又怒，这才相信了马库斯等人的话。机组人员慌忙驾机闪避，在河对面僻静处缓缓降落。
    “马库斯，这次任务你让我损失惨重，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你！”约翰一下直升机，就跳到马库斯的背上狠狠地抽打他的耳光，“我的死神机甲呢？”
    刚才被苹果树掀翻的死神机甲这时已经逃回河对岸，正躲在一堵墙后面，听到约翰的呼叫，急忙站出来报到。
    “还好，你没把我的死神机甲弄坏。否则，我现在就喂你吃自己的蛋蛋！所有人，收拾东西上直升机，跟我回城堡！”
    在直升机上，勃朗宁向约翰建议道“约翰老友，你不用为这些树形怪物担心，我这就打电话通知黑钻总部，他们会派遣专人投掷凝固汽油弹，你就等着吃苹果派吧。”
    坐在机舱角落里的林在山闻言，不由得回顾起忠勇骑士所著的小说《末世生存秘籍》里的一个片段上万棵健硕的苹果树同时对空投掷体积大得吓人的爆炸红苹果，将2架直升机瞬间击落，随后，在直升机坠地引起的冲天烟火当中，这些苹果树一起迎风飘舞，似乎是在演奏一曲欢快而诡异的《红苹果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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