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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主子!”铁头率先叫喊道,他一大老爷们,嗓门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当下,就被卫骁翊一记横眼扫过,铁头就是再傻都知道主子不虞了。恹恹的闭上嘴巴。
    “跟上。”卫骁翊朝着一个方向走,走到一个相较于有更多阳光照射的地方,相比刚刚阴沉的角落。
    “主子一定是看我们太冷了,我就说主子刀子嘴豆腐心,这么久没见我们怎么舍得赶我们走。”铁头喜滋滋说道。发觉旁边的苍擎和雪鹰就跟看傻子一样看他,铁头疑惑问道:“你们看我干嘛?”
    苍擎和雪鹰一看主子这样就知道主子顾忌里面的夫人在睡觉,脸上恢复一贯的冷淡,神情紧绷。
    “你们来意我知道了。不过我跟你们郑重说一句,我不会回京都,也不再是什么大将军,更不是齐王府的世子爷。”卫骁翊的声音偏向于清冷,就跟沾染寒霜似的,他坐在石凳上,明明比站的的三人要矮的多,却莫名从气势上碾压三人,狭长的眼眸警告盯着三人:“过几天你们自己回京都,只是你们要是敢说什么我不想听的话,直接自己收拾包袱走人。”
    铁头双目瞪得铜铃一样大,显然不明白自己连来意都没有说就被主子封住了嘴,上前两步想要说什么,被苍擎扯住。想要挣开,另一只手臂又被雪鹰钳制住。
    苍擎垂着头:“属下知道。”
    雪鹰也同样恭敬道:“雪鹰知道。”
    卫骁翊看了三人一眼,就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铁头愤怒道。
    “你说了有用?主子决断的事情绝对不容其他人置喙。”苍擎刚硬的脸庞看不清楚神情。转身走了,显然很是失望。
    “你信不信,你刚刚要是开口,下一秒,你就被主子扫地出门了。”雪鹰同样叹口气:“算了,来日方长。”
    晚上柳清菡也是在房间里吃饭,倒不是她受伤多严重,而是卫骁翊不让她出去,就怕她磕着碰着。主要是雪鹰刚来时的惊吓,就怕那几个大老粗冲突了柳清菡。柳清菡在知道卫骁翊又有几个下属来的时候,她一直考虑该把他们安置在那个房间里。
    下人房大通铺是不可能的,可是这里住的地方似乎已经没有客房了,结果卫骁翊毫不在意道:“我让他们住在秦风他们房间里,挤得下。再说空间这么大,他们也应该习惯睡地上。”
    柳清菡自己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店里面的制服是柳清菡画的制服,她在苍蓝色的制服上画了一只白鹤的图案,作为店里的标志,周婶买了布料来做。还有齐香还有黄春花三人帮忙。
    在家里休养两三天,柳清菡终于待不住了,透过琉璃镜看见自己脖子上面一条结茧的疤痕,还好这是冬天很容易用厚实的衣服围住。
    她先去齐香屋里,看见她正在做绣活。
    “清涵,你的伤好了?怎么就下床了?”齐香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计,她正在绣一只半个人大的老虎,里面填充好棉花,摆在摊上一只可以卖五六两。
    这在以前是她想也不想的事情,一张手帕忙活一个时辰,绣的哪怕再好也就一两文,其他大件一点的绣活同样如此,像是之前收购她被面和棉被绣样的老板娘也就最多给她几十文而已。
    但现在可大大不同了,自己在黄鹤楼的工钱加上自己闲暇摆摊的钱一天的钱比之前的一年的总和还多的多。齐香真的很感激柳清菡,是打心底的。
    她站起来要扶柳清菡,柳清菡佯装瞪她:“你当我是纸做的人不成?小伤,我好着呢。你最近的生意还好?”
    齐香不住点头,脸上喜笑颜开的,只是她疑惑道:“你每次让我摆摊都让我不要摆那么多大件一点的毛绒布偶,是为什么?”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要给客人尤其是有些钱的人一种特别稀少的感觉,他们才愿意掏钱买,打个比方,一样的珠钗,分两个摊子卖,一个说这些珠钗是来自海外,一个说是来自本地,要是你你会卖那种?”柳清菡耐心解释:“还有你看你做的外形其实很容易有人仿照,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这些布绒玩偶摸起来抱起来的舒适度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为了挣很多钱,不会愿意花钱买棉花之类的填充物……”
    “难怪之前有很多摊子仿照我的,但是最后却没有人开下去。”齐香恍然大悟。
    “周婶去哪儿了?”
    “出去采购东西了。”
    “这样,对了,我有事去柳溪村一趟,我叫上一个伙计载我去。估计明天中午才回来。”柳清菡跟齐香嘱咐。
    “啊?现在去柳溪村做什么。”
    柳清菡三两句话也跟齐香解释不清楚跟村长承包笋山的事项。她回去主要是告诉村长找到合作的老板,再去跟莫进荣说说,到时候不能耽误工作的事情。
    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做这样的事情,她不能让齐老板失望。要不然失去的可不只是这次的机会。
    齐香送柳清菡到门口。
    “不用你送,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齐香也不跟柳清菡客气,跟她招手嘱咐雪天路滑就进去了。
    两人分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墙角露出一抹白色的衣角,黄春花躲在墙角里,她刚刚来找齐香,令她惊喜的是听见今天柳清菡要出门明天才回来的信息。
    平常她在黄鹤楼就跟个透明人似的,除了洗碗的事情,周婶等人绝对不允许她靠近厨房,也不要她做任何事情,根本不信任她甚至提防着她,除了齐香其他的人见了她就跟没见到似的,她心中十分不甘咬咬唇,呆的实在是憋屈,这跟她在柳溪村受她婆婆辖制有什么不一样。
    难道她以后都要这么平淡无奇又担心受怕的过下去?
    黄春花其实并不笨甚至有几分机灵,只是被她婆婆压制的厉害,有些怯懦,可是她想起一个人跟她说的话‘富贵险中求。’心里陡然想起一个出人头地的想法。即使心里害怕,还是攥紧手,她不想再过这样贫穷的任人欺凌的日子。
    这还是几天前的事情,她碰上了幼年时期好友小梅,她之前听说她被自己秀才相公休弃了,本应该过得不好,可是遇到她的时候,穿金戴银的,衣裳华贵,肚子高高隆起,旁边还有两个丫鬟搀扶,在她卖绣品的地方。那儿的老板娘把她撇在一边,鞍前马后的殷切侍奉。
    黄春花一时好奇,等那贵妇人转过头来,她霎时间呆怔在原地。明明她之前还在庆幸自己尽管有一个厉害的婆婆,好歹是比小梅被人休妻回家这样丢尽脸面的事情要风光的多,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小梅现在居然过得这般好。
    她本想要躲开,小梅叫住了她。
    自此每天的空暇时间,黄春花都会去小梅夫家。
    黄春花想起小梅之前窘迫的处境和现在天壤之别的尊贵,向来温柔多情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有时候人的欲望并不是单单靠语言劝道来勾起来的,反而是让那个人感受到这种天差地别,自己内心生出来的渴望,它足以击败人的良心和所谓的不值一提的懦弱。
    黄春花去了一趟小梅的夫家。
    “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不过你来也好,我正缺个人说说话呢。”小梅梳着高高发髻,头发上带着贵重的首饰,眉眼间妩媚流转,白嫩宛如葱管的手,指甲上涂着凤仙花红色的汁水,身上披着貂皮大衣:“你来尝尝刚刚出炉的水晶糕,我怀了孕根本吃不了几口,我家老爷也是的明知道我吃不了几口还千里迢迢派人去卖。”
    她使了个眼色,一旁侍立的婢女小心端起她面前精致的点心放在黄春花面前。
    “腰酸背痛的。”小梅也就说了一句话。
    懂事的婢女立刻去叫人抬了美人榻进来放置在那儿,小心翼翼缠着小梅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