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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节
    墨承乾淡然的弹了弹自己垂下的衣袖,他是这天下之主,一切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容不得任何人起忤逆之心。
    “你这千千结跟玉罗刹一下,碧华岂不没有生还的可能?”
    天临凤凰能转乾坤,是叶家给出的预言,墨承乾对此深信不疑,赫连鸣谦觉得他,在碧华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墨承乾不该就下如此狠手的。
    “她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墨承乾冷冷的笑了笑,深邃的眸光依旧是那份君临天下的傲慢气息,防似已经断定了赫连鸣谦会如何抉择。
    “什么意思?”
    墨承乾正了正衣襟,在身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一双鹰眸瞥向了南宫霖,南宫霖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赫连鸣谦的肩膀。
    “鸣谦,其实千千结跟玉罗刹还有一种缓慢的方法可解。”
    听到南宫霖的这句话,赫连鸣谦死寂一般的神色中,像是冲进了一丝光亮,迅速抓住了南宫霖的手臂,急切的说道。
    “什么方法?”
    相比于赫连鸣谦的激动,南宫霖看上去并没有多因为这个消息,而便显出一丝一毫的欣喜,因为答案要比想象的跟让人绝望。
    “天下唯一一只天山紫莲已经融入到了皇上的血液里,若是锦月能长期由皇上的血液供养着,此毒可以在常年月累中,满满的解掉。”
    赫连鸣谦怔然朝后踉跄的退了一步,南宫霖赶紧抓了他一把,才让赫连鸣谦没有摔倒在地上。
    “需要多久?”
    赫连鸣谦稳住了身体,南宫霖也就收了手,墨承乾怎样才肯救锦月,答案不言而喻,南宫霖已经在赫连鸣谦眸中看到了绝望。
    “少则也要十年。”
    南宫霖说罢,担忧的看了看赫连鸣谦,只见他整个人颓然僵住,沉郁的面色透着一份绝望跟死寂。
    “她的生死现在握在你手里,做出个决定吧。”
    墨承乾收了收衣袖,保持着那份上位者该有的从容跟淡然,防似赫连鸣谦决定让锦月生,还是让锦月死,他都全然不在意。
    “碧华~”
    赫连鸣谦迈出一步走到床边,伸手抓住了锦月的手臂,脑海之中浮现了,锦月巧然轻笑的模样,跟他说的那句。
    “鸣谦,无论怎样,千万不要放弃我。”
    他心头撕裂一般的疼,跟她相知相惜的每一个画面,都容进了他的血肉之中,他早就已经割舍不下了。
    赫连鸣谦在床边犹豫了一瞬,突然将锦月身上的锦被一掀,附身将昏迷中的锦月抱起,南宫霖惊了惊。
    “鸣谦,你不需要再想想吗?”
    南宫霖知道,赫连鸣谦这是打算放弃了唯一一种救锦月的方式,虽然他也不觉得把锦月留给墨承乾是一种好的做法,但眼睁睁看着锦月死,他更是做不到。
    “玉和,没事,让他走,千千结跟玉罗刹虽然是毒性至极的毒药,却毒性缓慢,你有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反悔了,随时过来找朕。”
    赫连鸣谦抱着锦月拧了拧眉,南宫霖便错开了身,让开了去路,于是赫连鸣谦抱着锦月,直接就出了内殿之中。
    南宫霖看着赫连鸣谦远去的背影,沉了沉的垂下了眼帘,心中默默的叹出一口气来。
    “你就不怕,他们宁愿一起度过这短暂的三个月,也不会向你妥协吗?”
    墨承乾嘴角微微动了动,握起了桌案上刚才喂了锦月一半的茶水,方才柔软的触觉还留有一丝余味。
    “鸣谦最大的问题,便是心软,朕不信他能看着慕锦月日渐消亡,还能硬下心来。”
    南宫霖清淡的笑了笑,透窗而来的光晕,铺洒在他玉色的薄衫上,那份纯然的出尘中,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气息。
    “说起心狠手辣,那个人能比的过皇上。”
    其实方才南宫霖将解毒的方式说了一半,要解锦月身上的毒,还需要用他南宫家独有的内功心法,此内功心法一用,他也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了。
    “此时你确实该怪朕,但玉和,你要明白,朗朗乾坤,总该牺牲点什么,朕也有朕的无奈。”
    这毒是墨承乾早就筹谋好的,在将海东青射伤落在锦月的揽月阁时,便设计好的。他原本以为,锦月会跟南宫霖生出情来,依照南宫霖的秉性,不可能不救锦月,只是不想其中出现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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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四十四章:须臾日射燕脂颊
    南宫霖仰头看了看门外明媚的天色,想到了傅风致,想到了墨云裳,想到了他跟赫连鸣谦,自始至终他们都未曾将墨承乾的绝情看清楚了去。
    “也是,在皇上心中,那能有人的性命,也比不过这郎朗乾坤,万里河山,南宫霖告辞了。”
    南宫霖凄然一笑,抬脚便走出了乾坤殿,墨承乾此举,已经将他对墨承乾仅存的一份情谊,彻底的消耗完了,怪只怪他明白的有些太晚。
    五月低的天气已经有了些盛夏的燥热,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傍晚的落霞染红了静谧的庭院,让浮躁不平的心,都得了片刻的安歇。
    锦月醒来时觉得眼皮像是压着千金重一般,只看到无数的光影在眼前晃动,锦月将眼睛再闭了闭,重新睁开后眼前的景象便清晰起来。
    “我怎么在会这里?”
    锦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赫连鸣谦的太宰府中,她记得她最后的意识,是停留在金殿之上,墨承乾问她想要什么赏赐,只是话还未曾出口,便晕了过去,怎么算,自己都不该出现在太宰府的。
    “怎么在这里不好吗?”
    赫连鸣谦拢了拢锦月额前的碎发,从宫中将锦月带出来后,他便一直守在床边,想了许久,对锦月既丢不开手,也狠不下心放任她去死,也分辨不出自己此举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