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可就别想下去了。”
破晓之前,九个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海边一角冉冉升起的红日,它像宝藏般浮出水面,诱惑着人的心。
“让我下去都不下!”
罗天转过头看着星则渊,模糊的影子不约而同的映照在海上。大家都含着一点笑,凡奥和他们一起骄傲的抬起头,今天她是自己的主角,以后也是!平静的海面在红日下荡出波光粼粼的红色。
当手中的怀表转到五点时分时,星则渊说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星则渊的墨星握着怀表,期待着这一次的冒险。
“准备好了。”
“好了。”
他们看着远方,在星则渊一声令下时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一艘船,需要不同位置的配合,舵手固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其他地方也很重要。沫负责第一桅杆,罗天负责第二桅杆。
辟宁负责船上的四架大型箭弩,上面架好的钢叉可以射穿鲸鱼的肉体,可想而知它的威力有多恐怖。
在他们三人都就位时,凡奥、段琴和小符进到船长室里。
透着玻璃,段琴点了一下头,她们负责指南针和海图的记载研究。把绳子绑在身上,站在船侧的辟宁看向船头,站在最前方的星则渊在甘索和穷凌的烘托下显得强大。站在他们中前方的他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在心情激动时朗声说
“扬帆!起航!”
星则渊的声音穿透海风,回响在每个人脑中,沫和罗天拉开绳子的活扣,帆布猛地张开,使海风在上面发出道道撕裂声。他迎着风,心中有些悸动,在船微微摆动向着远方而去时,就像冲向未知的深渊,但凤凰总是涅槃才能重生,正如战士绝处逢生,才能变的更强!
今天是亚瑟城港口的关闭日,一般人是不让出海的,除了前往海市蜃楼之地的人。平静的码头有一帆船往外走,引来亚瑟城无数人围观,他们怀着笑容远航,殊不知后面人的猜测。
“看船上的旗帜,似乎是红盾佣兵团。”
“这些人莫不是被冲昏了头脑?谁知道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要是贸然前往,就是必死无疑。”
“是啊是啊!”
船冲破海面的平静,留下一道长长的涟漪。
“这些人真是勇敢。”
亚当·斯密和暇娃站在距离码头最近的高楼上,他们眼中的双桅帆船犹如一叶扁舟,在水上摇摇晃晃的不知什么时候会沉灭。
在亚当·斯密夸赞他们时,暇娃双手抱胸说
“据说红盾里的盗颜·沫是佳科斯的弟弟。”
“哦?”
“那还挺好玩的嘛。”
亚当·斯密在关注他们时,还有两支佣兵团也在城中不同处看着远方。
大海一望无际,他们的船只却孤单的前往,无人陪伴。
“不好玩!”
女魃雪说着,晃了晃自己白细的小腿。
“团长,不能老是贪玩,我们现在都在了解彼此,据我所知,这个红盾佣兵团并不简单,虽然没有和其他的佣兵团结交,但是也没有任何冲突。”
“我们不就上次和十三月她们有过一次冲突嘛,都是小事情。”
“但是这说明他们比我们想的更谨慎……”
“不听不听!我要去接任务了。”
女魃雪一股烟的跑了,张磊摇了摇头,没办法,第二代佣兵团是要面对世界的,他们是佣兵团新一代的希望,也面临来自各界的挑战。比如说,世界政府和反政府军。不管触及哪一方,他们都会死。而且他们知道,第二代佣兵团是会排名的,今后的排名将会决定他们在世界的地位,女魃雪和张磊一行人,追寻的就是那个位置。
“团战大人。”
小男孩后面的男人隐藏在黑袍下,手中餐盘中的的面包、鸡蛋和香肠弥漫着香气。
“谢谢。”
吃了一口煎蛋,银灵子看着窗户外的码头。
“他们还真的敢去啊。”
“是啊~那个地方可是很危险的。”
“其实我也想去,但是我不想让大家受伤,所以还是算了。”
身后隐藏在黑袍中的男人随意的坐在银灵子的床上,他的房间很整洁,很少有人住酒店还能自己收拾房间的。其实银灵子不是收拾了房间,而是压根没动,除了床之外。他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萤火虫,微微闪着自己纯净的光芒,即便有强悍的力量也不愿屠杀生命。
“团长,你真善良。”
银灵子洁白的小脸笑了一下。
“那要看怎么定义了。”
黑袍男人摆开一个“大”字躺在床上。
“希望他们不要有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
热牛奶入肚,城主府中的女仆也给路易·十七端来早餐。
“老爷,今日红盾佣兵团出海去了,估计是冲着那海市蜃楼而去的。”
“好,不用多管,去把少爷叫来。”
“是!”
将盘子中的煎蛋切成两半,然后两口吃完。
“老爷,你准备怎么和他说?”
路易·梦泪走过来坐在桌边问他。
“羌摩不是个好苗子,整天跋扈惯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孩子,我还是得教育教育他。”
路易·梦泪点了点头,很赞同路易·十七说的话,棍棒教育往往没什么效果。
“小家伙一会就要醒了,我会照顾好他,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夫人。”
路易·十七微笑了一下,但是手下进来却没有带来路易·羌摩。
“老爷!”
“他人呢?”
“少爷他说……”
手下延长了一下声音,路易·十七尖锐的目光看了他一样,然后对梦泪说
“我去看看,别担心!”
“好。”
温柔的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快步走出,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秀手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脸。
“小家伙,你以后可不能像你哥哥那样,知道吗?”
路易·十七走路速度很快,推开门,路易·羌摩站在里面看书。
“我还以为你去追那些人了,但是你表现还不错,知道清晨学习了。看的什么书?”
路易·十七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书名时却大怒。
“《推翻政府》?羌摩!”
严厉的吼了一声,路易·十七关上门,喝道
“我们是世界政府下最大的四家族之一,你却在看这种书,书给狗读了?”
“对啊!本来就没读过什么书。”
羌摩随意的把书扔到一边,卷起的书本页面唰啦唰啦的响。
“我已经派人去截杀他们了,他们跑不掉。”
“你还是不懂他们的身世。”
路易·十七摇了摇头,现在去追,也无力回天了。
“身世?”
猛地跳了起来,眼睛大小不一的羌摩挑着眉毛说
“我们没有身世?为什么见到个人就要低三下四的?”
“你什么意思?”
路易·十七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他自问从小给孩子树立的榜样不错,但他怎么会这样呢?
有人说人生来就是一张白纸,一直保持他不被玷污很难,因为它只要被一点墨水滴上,就会不断扩散。
“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你活得太窝囊了,我要一手遮天。”
“来人!”
路易·十七盯着羌摩,狠心的说
“把他关进城主府地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送饭不得送信,违令者,赶出亚瑟城地界。”
“是!”
两个壮汉按住路易·羌摩,他却依旧嘴硬。
“老东西,你等着。”
一巴掌抽在脸上。
“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哪去了?啊?带下去。”
路易·十七大清早就被气,顿时大咳几声,耳边儿子咒骂自己的声音没停,他登上楼看了一眼码头位置,那艘船已经不见了。
“还有二十五分钟海市蜃楼就要出现了,希望你们好运。”
面色铁青的路易·十七和星则渊他们的脸色完全不同。
“我们已经走过平时训练的海域范围了。”
段琴说着,小符看着站在船头的三人,星则渊站在中间,身边的甘索和穷凌有说有笑的。
“怎么了?”
“很少见到甘索大哥笑。”
“对啊!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琴姐姐。”
“怎么了?”
“我总感觉团长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你感觉到了吗?”
“你是说单纯和善良吧?”
“嗯!感觉无论他说出什么都是为了大家着想,一点都不自私。”
“这说明命运是对的。”
小符笑了笑。
“没错。”
“咋了?”
星则渊对她们挑了挑眉,段琴和小符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对视俏皮的吐了吐红润的小舌头。
“海上的风景还算不错!”
这是甘索第一次来海上,穷凌却忍不住说
“那是你没见过海上的惊涛骇浪。”
他是笑着说的,上次坐船是从南德州到卡兰罗拉州,那时候他惶恐而且不安,不像现在,像是来旅行的一样。
“别这么压抑,该欣赏的时候欣赏,等海浪来了再说。”
“有道理!”
甘索坐在船上,用手去摸海面,清澈的大海可以看到下面几条游动海豚。也许你听过美人鱼的传说,对于航海者和渔夫来说,海豚就是最美的海洋画笔,也是他们心目中的美人鱼。无数人遇难被海豚救起,很多人不解,认为动物始终和人不同,但是这些动物的大脑开发程度很高,大脑更比人重。
自从星则渊知道世界上真的有神兽之后,就觉得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这算是真正的海豚音吧?”
甘索笑了笑,人们常常以发出类似的这种声音引以为傲,但是传入耳中的声音又是人类无法形容的。蓝海下的海豚自由的摆动自己的游姿,但又显得有些焦急。比嗷嗷待哺的鸟儿还要幽长的声音在大海中回荡,像是一声敏锐的警笛。
海豚在水面跳跃,光滑的额隆触碰甘索放在水面的手掌。
整个身体都后退了一点,顽皮的大海精灵们仓促的摆动有力的尾巴,像箭矢一样在海面中急速穿行。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星则渊说着,看着海面下有越来越多的动物开始向着自己来的地方而去。
“前面起雾了。”
穷凌跳上三百米的高空,远处的雾气不知从何而来,就一点一点的扩散,速度极快。
“从海里涌上来的?”
“警戒!”
惊慌失措的海兽撞到了船身,令其剧烈颤抖,掌舵的凡奥猛地扭动船舵,隔了一个层间的段琴和小符狠狠的撞在墙上。
“把持平衡!”
星则渊说着,抓住船沿。
“啧!”
穷凌下水,咕咚一声后,耳边顿时安静了很多,四周只有气泡和急窜的海兽,他游在船前,右眼日星居曜,左眼月星隐留。
嗡——
无形的气浪扩散百米,恢弘之色犹如混沌气息在海中穿行,无数海兽的眼瞳凝缩,犹如遇见兽王,在它们慌忙绕开而行时,双桅帆船犹如神之一指划开海兽组成的巨大海狼。
这次没有穷凌的帮助,凡奥还是稳住了激烈摇晃的船。
甘索眉头一皱,把一根救生绳绑在身上,再用铁扣扣住,旋即紧握冷光,双眼如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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