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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郑宇问她:“想要?”
    身侧的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看他一眼,连忙摇摇头。
    郑宇扫一眼她的表情,也没有问,只说:“走吧。”
    路漫点点头,脚下步子动了。
    两个人并排走出去好一段路。
    郑宇听到身边的人说:“我小的时候,因为我妈妈独自抚养我,条件也不好,玩偶之类的都买不起。我妈妈觉得过意不去,有次我生日,给我买了一只熊猫玩偶。”
    “明明我就只有这一件玩具,刚拿到的时候,多宝贝,睡觉都要抱着。可是等我长大以后,搬过两次家,那只玩偶还是被我给弄丢了。”
    第48章 在梦醒之前(六)
    郑宇对这些不感兴趣。
    见身边的人说得来劲, 他随口问一句:“你爸怎么回事?”
    路漫无奈笑了笑,说:“他酗酒, 家暴,好赌, 我妈就和他离婚了。”停顿了一下, 她又说,“我考上大学那会,见过他一次, 后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
    郑宇说:“你妈妈倒是还算清醒。”
    路漫点点头, 转而道:“那边好漂亮啊, 我们也去看看吧。”
    那儿是商业中心地带, 有一株高大的圣诞树, 上面缠绕着五颜六色的珠灯, 还挂着各式精巧的装饰品。圣诞树下堆着许多礼物盒子, 旁边还有麋鹿和圣诞老人。
    夜越深,寒气就越重, 还好一直在走动,脚不至于被冻麻了。他们在外面看了一个多小时灯, 回去的时候,郑宇和路漫的心情都还挺不错的。
    圣诞节这天的一大早。
    郑宇起床时,路漫还窝在被子里面睡觉。
    他自己收拾妥当了, 见她还在睡得香甜, 弯腰捏了捏她的脸说:“我走了。”床上的人眼睛都没睁开, 只是感觉到被扰了清梦, 近乎是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郑宇正想抽回手来,谁知被握住的那只手竟被她抓着往被子里面藏。她的手臂攀上来了一些,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脸上是一种格外依恋眷恋的表情。
    “喂——”郑宇拿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脸。床上的人嘤咛两声,终于迷糊睁开眼,意识过来什么之后,脸都吓白了,飞快撒开他的手臂。
    郑宇慢条斯理重新站直了。
    他淡淡的说:“我走了,你睡吧。”
    路漫掀开被子起来:“我送送你。”
    她穿着睡衣送郑宇到玄关,头发有点乱,木着脸立在那里看他换鞋。
    出门之前,郑宇喊她一声:“过来。”
    路漫抬脚走了过去。
    郑宇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脸。她抬抬眼,他已经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等到她再看过去,郑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元旦假期过后,郑宇的秘书过来找她,将一份合同和一串钥匙交到路漫手里。她上楼以后,翻了翻就将合同收了起来——
    郑宇把乔嘉言和她妈妈以前住的那套房买下来了。
    迟一点的时候,路漫给郑宇打了个电话道谢。他在电话那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有时间过去看一下房。路漫去了,发现屋里摆设和乔嘉言的记忆一模一样。
    郑宇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东西全复原,只是当时乔嘉言着急卖房筹钱,价格出得很低,房主买下来了以后一直没有动。等到郑宇再买回来,就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上心了。
    后来,路漫又和郑宇发信息说了谢谢。
    见到郑宇的秘书时,他秘书提过一句他最近很忙。
    这之后的半个月,郑宇果然没有出现。
    直到一月十七号这天,郑宇得空过来。没有提前通知,到了地方发现没有人在,他在落地窗前开始打电话。半分钟后,电话接通,那头的人说在去警局的路上。
    郑宇出现在派出所时,阴沉的一张脸。等到进去,看到路漫,还有沈飞,他的脸色已经从阴沉转变为阴森。视线扫过,他朝着路漫走了过去。
    沈飞看到郑宇出现在这里,不无奇怪。再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心里慢慢回过味,脸上却也定得住,他起身冲郑宇笑笑:“宇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郑宇也笑,笑里透出怪异:“有人成天给我惹事,能有什么办法?”
    路漫站在沈飞的身后,微微的低着头。
    沈飞眼里闪过丝精光,和郑宇解释说:“我今天去刘帆的画展,碰到乔小姐,寒暄了两句。从画展出来的时候,乔小姐的包被人抢了,不得已折腾到这里来。”
    这是实话,沈飞确实是偶然碰到的她。郑宇笑又不笑望向他身后的人,沈飞稍微侧过了脸,余光扫过去一眼说:“只是没想到……”
    没有想到,抢乔嘉言包的人竟然是她的爸爸。
    这样的事搁在谁身上,都免不了难堪。
    沈飞没有将话说出来。
    乔嘉言她爸这些年一直都落魄,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也是好巧不巧,抢劫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沈飞帮她把东西追回来,路漫打电话报警也被认出身份。
    撇开身份这一层,这件事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正好路漫也不想认乔嘉言她爸,等到做好了笔录,路漫和沈飞连声道谢和道歉,后来又跟着郑宇回去。
    郑宇坐进驾驶座,瞥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低落的样子,皱皱眉没出声。车子一路开回那处住宅,郑宇解开安全带,下车前看看她,不耐烦说:“有什么好哭的。”
    他语气冲了点,副驾驶座上的人似乎哭得更凶了。偏偏被这么一凶,她好像又不敢哭出声,咬着牙根,一抽一抽的身子都在发抖,俨然是委屈到了极点。
    郑宇没辙,收敛语气,又说一句:“我又没怪你,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