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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被打掉了手,席慕顺势滑到了她的腰上,把她搂在怀里,下颌放在了她的肩上。
    “别动,爷写文章写得眼累腰酸,要抱个软的松快松快。”说完见尤妙不挣扎了,席慕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得更紧。
    他其实早就等着尤妙来跟他告状了,只是没想到尤妙不止没告状,竟然还对上了赵姨娘,让人把赵姨娘直接抬着扔出了他的书房范围。
    虽然想过她的性子激出来就不会一味的随波逐流,但他也没想到她能那么的气势十足。
    “爷去祖父那儿没事,你不方便与爷一起去,就不怕爷不在这,你受委屈?”
    把自己说的像是个保护神似的,尤妙翻了个白眼,就是他在所以满院子的女人才止不住的闹腾,等着他走了她们自然会消停不少。
    再者她们就是冲着她来了,现在满府都在传她以后会是席慕的正妻,她有什么可怕的,等到席慕不在院子里,她身边还有徐妈妈,她放开手脚总不可能被欺负过去。
    倒是席慕,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靠得住。
    “爷放心准备春闱,不要想这些琐事。”尤妙笑着转过了身,握住了席慕的手,“我会好好替爷照料院子,都是讲道理的人,什么受不受委屈的。”
    席慕抬眉,总觉尤妙这话有些不对。
    第110章 打架
    “她是真的能当少夫人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咱们要不然还是避避锋芒?”
    坐在屋中中心的是赵姨娘, 其他女人面有愁容, 看起来这段时日过得都不怎么样。
    席慕去了老伯爷那儿, 尤妙算是彻底放开了手脚,也不知道她是那儿来的底气, 竟然动手整治起她们, 院里那些有年纪的奴才, 见风使舵的竟然也都往她那边靠了。
    奴才见风使舵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天尤妙守着席慕不让席慕亲近旁的女人,人人都说尤妙霸道,但能做到这个地步何尝不是她的本事。
    说是席慕忙着考试没空训斥尤妙, 但谁都看的出来,席慕对尤妙是纵容的。
    席慕都回来那么多天了, 没跟她们任何一个女人单独处上一会儿,不止是纵容简直是供着尤妙这尊菩萨了。
    “凭什么要避她的锋芒,江南那边事你们大约都不晓得,这女人可是诓着爷把满院子伺候的人都遣散了, 就连银姨娘也没逃过。”赵姨娘咬牙切齿地道,“若是你们想落得跟她们一般的下场只管避就是。”
    “姐姐别生气,大家只是想着以和为贵, 但也不能让尤姨娘太过了。”
    “要不然咱们去夫人那儿告状, 让夫人来教训尤妙, 山中无老虎, 怎么也不能让猴子称大王了。”
    赵姨娘眼波闪了闪, 若是李氏愿意出头管自然就没事了,但看情形李氏根本不愿意出手,这阵子伯府的主子们一个赛一个奇怪,让人琢磨不透。
    特别是之前尤妙发作的小厨房的事,她的确授意让小物件短缺了书房,好让尤妙哭哭啼啼告状,惹席慕厌烦。
    但她用的都是些小招数,下药那类的东西她可没胆子,所以不是尤妙没事找事,那就是还有别人插手。
    至于这个别人是谁,她想了一圈只觉得胆颤心惊。
    “若是去跟夫人告状,我们谁去合适?”
    这话问出来,众人面面相觑,她们每个都不满尤妙,但却没什么实际可行的办法去对付她。
    而且不晓得她来伯府之前是做了多少功课,这鸿珐院的一草一木她都像是熟悉的紧,她们想欺负她不熟悉环境打压她,反而被她收买了管事妈妈,让她们灰头土脸的吃了亏。
    “现在府里的人都说尤妙能成少夫人,有这层谣言,自然不会有人站我们这边。我们现在首先得把这层谣言给破了,她无权无势,自然不能蹦跶多久。”
    赵姨娘话虽怎么说,却把一切都绕回了原点,她们这群女人就是没法子对付尤妙。想要暗算她,她看个送茶的丫头,都能看出那丫头是不是包藏祸心。
    而且她们之后有个通房丫头还被她抓住了小辫子,无缘无故就成了她那方的人了,这本事就像是狐狸精化成了人,妖的不行。
    赵姨娘她们想着如何才能让尤妙“原形毕露”,席金盛那边就动手了。
    就是任老伯爷都想不到自个的儿子那么出息,因为不想看席慕出头,而从内宅的女人下手。
    一日老伯爷外出访友,席金盛就派人把尤妙从鸿珐院抓了出来,他不至于自降身份为难女人,倒没苛待尤妙,只是用她把席慕从老伯爷的院子里引出来。
    此时离春闱只有七天不到,李氏见席金盛的架势急的嘴角生疮:“你这是做什么?儿子的内院你也要管?”
    “席慕的内院我自然不会管,但席慕强抢民女,与这丫头无媒苟合,你说我管是不管。”
    老伯爷硬要站席慕那边,席慕又打算娶个平民女子为妻,席金盛犹豫想过是否要退一步。可是前几天他见过了白子越,白子越与他说了席慕在江南嚣张的行径,他那根弦便断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强抢民女,无媒苟合,那丫头是慕儿的妾啊。”
    “若是妾怎么会没有官府文书,在越县时还亲口吩咐下人称她为夫人,我说的这两样哪儿冤枉他了。”
    尤妙这种身份说起来就是个外室,但外室是灰色地带,并不是可以拿上台面来说的,所以席金盛说席慕的罪证并没有错。
    “可我之前不是与你说了,慕儿打算……”
    席金盛瞪圆了眼睛瞧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什么霸王不成,打算什么就能做什么。”
    听出席金盛今日是一定要找茬了,李氏表情难看,也恨自己思虑不周,没想到席金盛除了使些小手段出气,竟然临到末了还来这一招,打扰席慕看不成书。
    “可慕儿现在在准备春闱,这些事就不能等到春闱完了再说?”李氏看着席金盛的目光里带着哀求。
    席金盛侧过了眼,一意孤行:“就是你平日对他放纵,才养成了他如今肆意妄为的性子,你在这儿也是添乱,回荣锦院去。”
    难得老伯爷不在府中,他又占着理,说什么也得惩戒了席慕。
    席慕赶过来的很快,基本上是听到了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书。
    为了方便看书席慕不像是往常一般穿着华袍,身上是一件银白色的收袖直裰,头上的发丝用青叶玉簪束着,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
    若是不去瞧他阴沉狠厉的眸子,这身打扮让人情不自禁想赞他少年英姿。
    席金盛看他这副正正经经的打扮,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差,席慕吊儿郎当,席金盛瞧着他才稍微不碍眼,他一正正经经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像是他精神了,就会轮到他倒霉了。
    “逆子还不跪下,听你祖父说你要考春闱,我还以为你终于懂得上进了,没想到只是为了掩盖你鸡鸣狗盗的伎俩。”
    席金盛让席慕曾经疑惑很久的一个招数就是,他明明不喜欢他,却每次找他麻烦的时候,都会用上一个冠冕堂皇为他好的理由。、
    就像是他并不是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只是对他恨铁不成钢。
    他小时候还真以为他是气他不够有出息,后面他有了出息,他反而恼羞成怒才让他真正明白了自己有多傻。
    “她人呢?”席慕目光阴测测地盯着席金盛,“你有什么伎俩冲着我来便是,连女人你都好意思动手。”
    “混账!你这是说什么屁话,事到如今你还想用这种法子掩盖,你以为我会吃这一套,来人啊让这逆子跪下,家法伺候。”
    “伯爷,这话都没说清楚,怎么就上家法了……慕儿你先给你父亲道歉。”李氏拼命地给席慕使眼色。
    “他当众忤逆我,在你看来不值得家法伺候!”席金盛眉头紧蹙,“就是你这般娇惯,才把儿子养成了个欺男霸女的禽兽。”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让这逆子跪下。”
    兴安伯府席金盛是伯爷,他就是伯府话语权最大的。再者他对席慕的厌恶谁都察觉的出,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在旁边候着的侍卫便跃跃欲试,只是还没近席慕的身,就被扯着胳膊踢到了一边。
    席慕目光凶狠:“我问你,她人在哪里!?”
    “你这逆子,竟然还敢动手!”席金盛怒不可遏,瞪大了眼,“今天家法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再不打都成了什么样子。”
    周围的侍卫汹涌而上,李氏看着心焦,可又被席金盛派的下人给死死拦住了。
    见有人竟然打到了席慕的下颌,李氏急的直抚胸口:“若是你们敢伤我儿,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让小厮们的拳脚顿了顿,也给席慕半点喘息的空间。
    席金盛瞪了发妻一眼:“送夫人回荣锦院。”
    “娘,我送你回去。”
    见李氏不愿,场面闹得难看,在旁的席华拦住了李氏的肩,要亲自送她回院。
    席华出声,李氏才发现大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快劝劝你爹,这要是伤到了你弟弟怎么办!”
    席华蹙了蹙眉,他刚来还不晓得是什么事,但这些日子他并没少听赵氏说席慕宠惯妾侍,让妾侍闹得满院子风波。想来就应该是这一件事。
    “弟弟的性子该改,而且他怎么能与府中侍卫动起手来。”席华不满地看着场中景象,“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能让父亲省省心。”
    李氏听着心就是一寒。
    第111章 冲突
    “伯爷, 有什么事还是等到老爷子回来再说。”陈俊生急匆匆的赶来, 招手让荣和堂的下人把席慕救出来。
    朝着混乱一片的战局道:“你们还不住手, 是连老爷子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其实这会儿,地上已经被席慕打趴下了几个, 听到这话,其他站着的人也干脆顺势躺下, 在地上打滚哎呦哎呦的叫, 双方都不得罪。
    “你胆子倒是不小了!”动了手还是这情形,让席金盛的面子上挂不住,怒不可遏地看着陈俊生。
    陈俊生弯着腰姿态低微的拱手:“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老奴也是按着老爷子的吩咐行事。”
    幸好老伯爷出门访友的时候, 怕临近考试以防万一,就把陈俊生留了下来, 要不然这回真不知道这父子俩该怎么收场。
    “三少爷, 咱们回荣和堂。”
    扫过席慕身上没什么损伤, 那些侍卫下手算是有轻重, 陈俊生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在触到席慕通红的眼睛,又提了起来。
    就是当年被设计娶了宋氏,陈俊生都没见过席慕这副神态,这会儿父子俩是彻底撕破脸了。
    席慕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席金盛,目光阴狠, 整个人阴沉的像是从黑暗中捞出来的。
    席金盛竟然被他这种目光看的有些发憷:“你过来做甚!我教训你难不成还教训错了!你这不忠不孝的逆子, 对着亲爹都敢动手, 若不是老爷子护你我今日就想把你逐出席家家门。”
    闻言, 席慕嘴角上挑,仿佛席金盛说了什么有趣的话,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席金盛,你要是算是个人,今日就干脆与我断绝父子干系,席慕以有你这样的父亲为耻。”
    席慕的嗓音因为刚刚剧烈的打斗有些喘有些哑,呼吸声很大但话落在场中铿锵有力,清晰的不会让人听错一个字。
    陈俊生离席慕最近,最先反应过来席慕说了什么,焦急的转身:“三少爷,别说这般气话,让老爷子听到该多伤心。”
    “若这世上只能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那我凭什么退让。”像是一切结都有解开的方式,席慕冷峻的眉头一点点松下,“那些游方道士说的没错,我生来就是你的克星,之后的日子我会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的福气运道都被我夺走了。”
    席华本来正劝着把李氏送回院子,没想到场面瞬间天翻地覆,皱着眉上前,看着席慕的眼神带了几分憎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快滚下与父亲认错。”
    “我当不得这畜生的跪,他就是跪我,我还嫌他脏了我。”席金盛气急反而平静了下来,“你别以为你有老爷子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话传出去谁都护不了你。”
    席慕冷笑,他还不能明白席金盛在想什么。
    今日他不反抗少不得被他折腾折磨,没机会参与春闱,但他反抗,他就给他扣上一定不孝的大帽子,说他品行有缺一样可以让他无缘春闱。
    他费尽心机不过就是不想让他出头,他越这般,他偏偏要出头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