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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本来打算让她来了给她灌药,既然你过来了,我也不要她的命了,毒哑了送回家去。”
    尤妙低着的眼眸闪过一丝果然如此,这就是她上一世想拼命逃,却从来没想过跟席家的那些贵人求助。
    她没成席慕的妾的时候,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席慕怎么高兴怎么来,等到她成了席慕的妾,想要走就是丢伯府颜面,她甚至不用问,都知道比起可怜她放她走,他们更愿意用一杯毒药来以绝后患。
    “既然孙儿都亲自来了,祖父就该知道孙儿还舍不得她。”
    见尤妙低着头似乎是在发抖,席慕把人打发了出去,关了门独自劝服老伯爷。
    尤妙在竹园的小屋等了一会,就见丫头端了一碗药汁进门。
    “这是老伯爷吩咐端过来的。”小丫头细声细气地说道,把褐色的药汁放在了尤妙的面前。
    药汁还散发着白气,尤妙盯着看,突然想到了上一世总结了她命的那碗药。
    “姨娘趁热喝吧?”
    尤妙神色有些恍惚,端起了药碗,还没喝上,就被冲进来的席慕夺过了。
    席慕皱着眉看她:“知道这是什么,你就往嘴里倒。”
    见尤妙仰着头,眼泪汪汪的,席慕没好气地把药碗又放回了她的面前。
    “喝吧,这是驱寒的药,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淋了一场雨,爷怕你得了风寒过给爷,特意嘱咐厨房煮的。”
    说完,见尤妙还是呆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黑色的眼眸空洞洞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席慕皱了皱眉:“被吓到了?”
    手在尤妙面前挥了挥:“回神。”
    却见尤妙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席慕拧起了眉,眼中露出了一丝焦躁,摇了摇她的身子:“到底怎么了?要再糊弄爷,这回爷可不会简单轻拿轻放了。”
    第63章 回忆
    见尤妙就像是突然得了失魂症, 旁边的丫头也吓到了。
    药汁端进来, 尤妙半点都没入口,这难不成闻个气味还能出什么问题, 重要的这又没有下毒, 闻到气味也不该会有什么事。
    “这药端进来,尤姨娘半口都没有碰, 奴婢什么都不晓得。”丫头紧张的在旁解释。
    “在这杵着做什么, 还不去传大夫。”
    席慕见她现在还有功夫推卸责任, 怒声吼完,半蹲着揉着尤妙的脸和手搓揉:“爷还没吓就惊着了,明明是个兔子胆,又什么狠话都敢放。”
    看尤妙还是呆愣愣地看着他,席慕凑到她唇上亲了亲:“乖妙妙别怕了,爷带你去江南住一阵,就爷跟你。”
    说完,不知道是席慕嘴唇的温度灼热,还是因为席慕的话诱人,尤妙的眼珠子动了动。
    见状,席慕干脆捧着她的后脑勺, 吻了上去, 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齿, 挑逗她的舌尖与他一起起舞。
    唇舌交缠, 尤妙没反应, 席慕也没放弃。
    尤妙舌尖被席慕吸得发麻, 忍不住推了推他。
    “回神了?”席慕挑了挑眉,语气不复刚刚的温柔,戏谑地用指腹擦了擦粘了水迹的唇边,“没想到爷的吻还有这用处,以后你那儿不舒爽爷亲亲就是了。”
    尤妙眼神复杂,有些不敢看席慕的神色。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说完她也不多解释而是低下了头,席慕眯了眯眼,听她的语气奇怪,挑起了她的下颌。
    “到底怎么一回事?想起了什么?”想起什么能让她失魂落魄到整个人都没神了。
    被迫对上了席慕的眼睛,尤妙下意识咬唇,
    她刚刚不是故作姿态想惹席慕怜惜,而是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特别奇怪,不是她上一世她的回忆,而是她上一世死后的事。
    她见到席慕哭了,抱着她的身体,而且还像是刚刚那样亲了她的唇,她已经死了,不说亲吻死尸要多大的勇气,重要的是她嘴里应该还有残留的含有毒液的药水。
    席慕难不成就不怕也中毒身亡。
    所有人都想把席慕从她身上掰开,但席慕就像是紧紧的黏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都拉不开。
    她明明已经死了,可是记忆中去能清楚感觉到他紧紧搂着她,身体传递给她的温热体温,还有他极力挑逗她慢慢僵硬舌尖的触感。
    觉得毛骨悚然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种奇怪莫名的感觉。
    回忆涌现真实就像是正在发生的一样,她一时分不清现实和回忆,才会就那么呆住了。
    想着,尤妙目光移向了桌上的药水,端起一口气全都灌到了肚子里,微热的药水进入胃里,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尤妙用力的闭了闭眼,感觉人也清醒了许多。
    “到底是怎么了?”席慕眯了眯眼,“别吊爷的胃口,到底想起了什么?”
    “想到我死了,爷失声痛哭。”尤妙说着就笑了起来,觉得刚刚闪过的画面一定是她的幻想,哪怕是老伯爷去世的时候她都没见过席慕掉泪,只是难受很长一阵日子。
    亲人离世他都没落泪,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落泪。
    估计是因为老伯爷说的话,又因为这突然送来的药,让她脑子乱了,自己胡编乱造了一段记忆吓自己。
    “敷衍爷?”
    席慕见她笑的坦然,并不是十分相信。
    尤妙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道:“我给爷发誓好不好,我刚刚真因为这个呆住了,像个笑话似的,爷怎么会为我哭。”
    “怎么就不会。”席慕搂着人,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身上。
    “爷对妙妙感情那么深,刚刚都为了妙妙与亲祖父为敌了,别说是掉泪,连血都愿意为妙妙流干。”
    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话,尤妙还没从刚刚的画面中完全抽离,所以才也没有趁机让席慕赶人,席慕也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尤妙乖乖巧巧的窝在他的怀里:“不好奇爷是怎么跟祖父说的?”
    “爷说了什么?”
    “这几天乖乖的别提春儿她们,爷就告诉你。”
    尤妙在他怀中蹭了蹭:“那爷还是别告诉我了,反正大约也都是老伯爷舍不得爷不高兴,所以同意把我留下。”
    见她还揪着不放,被吓着的情绪那么快就过去了,席慕皱眉道:“爷为了你答应了祖父不少事,你就不能让爷顺心一次?”
    “有我就够让爷顺心了。”
    席慕气堵,他最近表现的到底是多在乎她,才让她在他身上那么自信。
    刚刚还说她见着他哭了,从他记事以来他就没掉过泪,男人掉眼泪,还是为女人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他没反驳她,她就更得寸进尺了。
    “当初说什么为了爷不要做妾,要没名没分的跟着爷,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打着当爷正妻的盘算。”
    按着大明律妾不能扶正,尤妙若成了他的妾,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进一步。他就说她那时候那么极力要求,原来是方便现在露出爪子。
    “我从没那么想过,”尤妙又伸出了三根手指,“若是想当爷的正室,我——”
    尤妙没说完,席慕就拧着眉捂住了她的嘴:“发誓还发上瘾了,也不想想你拿这种事情发誓,爷心中爽不爽快。”
    闻言,尤妙有些愣,旋即笑道:“爷想让我做你的正室?若是爷极力要求,那我也是无碍的。”
    席慕脸黑,光是这样,尤妙表现的就够他喝一壶,若是她真成了他的正室,他估计就要被吃死了。
    “胡思乱想个什么,你的家世如何做的了爷的正室。”
    说完,席慕也没打算把尤妙继续留在府里,让人给她收拾了东西,就把人送到了尤家。
    “等爷处理好了事情,过几天咱们就去江南,在此之前你在家闭门思过。”
    交代完了,席慕回了府又怕尤妙的兔子胆害怕,吩咐柏福去找了孟素,把人送了过去。
    “爷说怕夫人在家中无聊,所以吩咐小的带孟姑娘过来给夫人作伴。”
    说完,柏福笑着小声跟尤妙道:“爷是怕老伯爷还气,夫人在府中不好过,才把夫人送了出来。夫人不必担忧,爷都是为夫人考虑,要不然也不会只带夫人去江南了。”
    “还有爷已经寻好宅子了,若是夫人你们想搬,小的们都在府外守着呢,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就出来帮忙。”
    尤妙点了点头:“劳烦你们了。”
    “能为夫人做事,是小的们的荣幸,若是这次还有人像是上次一般乱嚼舌根,夫人只管说,爷吩咐先让小的们砍了他们的舌头再做其他处置。”
    有了上次的教训,如今尤家有酒楼有铺子,尤锦又前途似锦,谁还敢乱嚼舌根。
    但住在这人多口杂的地方始终是不好,去江南不知道一去要去多久,尤妙想了想便道:“我去跟我爹娘说一声,确定了便与你说。”
    “是是是,小的等着夫人吩咐。”
    “孟姑娘……”跟柏福说完话,尤妙侧脸看向孟素,有些头疼,前段时间她又试探过了席慕的意思,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上一世那么宠爱的女人,他这一世就是没什么反应。
    反而因为她频繁提起孟素生气,不停的在床上折腾她,说要让她没空想其他女人。
    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笑话,但她又不可能对席慕直言说,你以后会多爱多爱孟素,为了她跟所有人为敌。
    所以就那么僵持了,如今看到孟素,她也不晓得是要继续接触,还是要干脆断了联系。
    毕竟从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来说,她对她着实没什么好感。
    “夫人若是有什么吩咐都可以使唤我去做,我手脚勤快,洗衣做饭都擅长。”
    “我把你当做朋友看待,怎么会让你做那些事。”尤妙淡笑地道,人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立即赶人,怎么也得混完这段时间。
    孟素感动地握住了尤妙的手:“夫人你就是我的大贵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做牛做马回报。”
    柏福在旁边听得有些皱眉,他把孟素找来自然是许诺了孟家许多的好处,意思自然是让孟素当尤妙的丫头伺候她,若是孟素真打算当牛做马,就该自称奴婢。
    不过这些都算了,只要尤妙高兴就行,这孟素能讨尤妙喜欢,也是运道的一种。
    ……
    回了家,尤妙就把搬家的事说了。
    对于席慕给的东西,尤立还是不高兴的意思,但是铺子都拿了,之前的话他也无法再说的斩钉截铁。
    “铺子已经算是开始盈利了,等到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能把银子连本带利的还给席慕。”
    虽然知道已经还不清了,但尤立却不能真当做什么都没有,把一切坦然接受。
    “搬了也好,屋子大些能容的人也多些。”周氏轻柔地开口,尤妙闻言愣了愣,总觉得她话中的意思有些奇怪。
    看向尤富,见他似乎因为周氏的话,脸色似乎变得古怪,尤妙眉头就更皱紧。
    “迟些搬也行,等我腾开功夫,咱们自己找宅子也使得。”见女儿看向自己,尤富斟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