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修脸上那明晃晃的笑容,唐凝先是气愤,而后是沉默。陈修,是东京帝国大学的高材生,而她,只有中学毕业,这中学,还是勉勉强强毕业的,被逼的。
他们结婚,已经好几个月,可陈修,不仅仅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种话,也没有与她进行夫妻间的活动。
这让唐凝,很是挫败。
当然,就从陈修的角度来说,他才几岁,唐凝才几岁?唐凝也就比他大了几个月不到吧,在后世还在念大学呢,就想着生孩子?女性的生育年龄在23~30岁之间为最佳时期,男性为30~35岁。陈修没办法让自己比唐凝大上几岁,但是,唐凝现在生孩子,年纪确实小了一些。
想了许久,唐凝还是反应过来,得与陈修说一声才是。
“阿呆,卫必良那几个人,已经关起来了,枪也给他们下了。”唐凝看向陈修,还有陈修旁边的张裕,眼中,有着酸楚。
陈修点点头,无奈的笑笑,“阿凝,我给你介绍,这是张裕,我小姨的女儿。”
“表嫂!”张裕看到唐凝,就知道这是陈修的媳妇儿了,“我是张裕!你可以叫我小裕。”
“啊?”唐凝反应过来,表妹,“表妹?”
“嗯!”张裕笑着点点头。
唐凝松口气,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搞笑,就知道阿呆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八路的王小刚同志。”陈修再一次介绍,“这是我媳妇儿,唐凝,也是我们警卫团的团副。”
“你好,王小刚。”
“你好,唐凝。”
互相打过招呼,陈修就让几个人坐了下来,“王小刚同志,不知道你来留坝县基地,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王小刚开口,“我也就直话直说开门见山了。”
陈修点点头。
“我们首长听闻在汉中这边有一家月产量达6000步枪的兵工厂,所以,想派我常驻贵基地,作为我们八路在贵基地的联络员,商谈,武器贩卖的事情。”王小刚还真的直话直说了。
陈修表示理解,他没有意外,只要国军知道了有这么一家工厂,不仅八路会知道,连鬼子,也会知道。“王小刚同志,我不反对你常驻我们基地,至于武器的贩卖,我也同意,毕竟,现在是国共抗日时期,我们的敌人,是鬼子,而不是对方。”
王小刚脸上露出笑容,“你说的没错,太谢谢你了!陈团长!”
陈修点点头,“这样吧,我带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多谢。”王小刚也知道,自己刚来,不适合现在就谈武器的事情。然后,陈修就喊了人,吩咐去给王小刚准备一个房间。
至于张裕,陈修就把她丢给了唐凝,女孩子家的事情,让女孩子家处理就好。他现在,还忙着呢,还得给统帅部那边写一封电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扣押卫必良一行人。
拿出纸笔,陈修思考着该如何下笔,因为这一封电报,不仅仅是要给统帅部看的,还要给百姓们看。
“委员长钧鉴
我华夏,自古以来,是一个从未断代的,无比纯粹的国度,留下了无数优秀且灿烂的文化。它的建筑,是厚重内敛的,却又大方优美;它的文学,充满意境,灵活多变,富有创造力;它的书法、字画、歌舞自成一系,与西方皆不同;它有优点,也有缺陷。我热爱这个国家,热爱华夏的文化,与其他事情无关。
我名陈修,字克己,以修为名,父欲勉励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陈修不才,倾尽家产,欲为我中国起工业,追赶欧美列国,步枪之事,才有起色,却遭冷水当头。
昔都御史刚峰海公,卒于官舍。同乡宦南京者,惟户部苏民怀一人。苏检点其宦囊,竹箱中俸金八两,葛布一端,旧衣数件而已。如此都御史那可多得!王司寇凤洲评之云不怕死,不爱钱,不立党。此九字断尽海公生平,即千万言谀之,能加于此评乎?
今有卫必良者,党国后勤某部主任,至我留坝县基地商谈采购一事。我言,步枪成本20大洋,卫必良言,此不实也。随即,卫必良与我耳语吾将以40大洋之价格上报财政部,其中差价二十,君应知如何处置。
未从。
卫必良再言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吾之背后,可有许多人。
不忿,遂将卫必良拿下,欲移交军法处处置。
值此国家民族危亡之际,全中华民族一心抗战之际,却仍有此等蛀虫,吸食百姓血汗,民脂民膏。此等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安慰在前线牺牲的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万忘委员长三思。
若不除,则留坝县基地无存在之必要,请委座派军政部接手,以民脂民膏,奉养这群畜生。
独15旅,警卫团团长,留坝县基地兵工厂负责人,陈修,敬上。”
写完,陈修放下笔,眼中,有着淡淡的哀伤,自古以来,贪官污吏一群,不管哪个朝代,都没有缺席。
可现在,中华民族真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却还有人……
陈修是沮丧的。
这令他,很失望。
刚刚这一封信,也确实融入了他的想法,这样的人,若不除,何以对国家民族?若不除,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在哪里?
当真只是拿起手术刀救人吗?
不!
救国,才是真正的救人。
救国,就只是打鬼子吗?
不是的,除贪官,一样是救国。发展工业,也是救国!
他满怀热血的,撞进来,想要为国出力,一腔忠勇。
碰到的,却是当头棒喝!一盆冷水!
有些事,他陈修,就一定会去做。
有些人,他也一定要除!如果,这次没有扳倒这群蛀虫,那陈修,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扳倒他们。
狄封敲了敲门,“如何?听说你把采购人给扣了?”
陈修抬起头,看向狄封,点点头,“三叔,这封信,你发给指挥部或者统帅部吧,若上头没有反应,你就送到各大报社。”
狄封接过,而后看了一眼,面色狰狞,“胃口大的很啊!这群蛀虫!你如果把他交到军法处,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不了了之!”
“三叔,那该怎么办?”
“直接杀了!”狄封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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