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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他几乎是一心陷入了嫁人的喜悦中,亲手绣的嫁衣,改了又改,一针一线,绣满了他的忐忑与期许,他像所有待嫁的男儿一般,期待着以后的生活,偷偷幻想着自己未来妻主的样子,然后不好意思的羞的小脸通红。
    大婚前三天,沈居闯进了他的院子,却被秦氏的人拦了下来,隔着一扇门,他听见了她伤心欲绝的怒吼声,可他被秦氏的人拦在房里,他也不能出去。
    沈居被请了出去,楚言清的心里很难受,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沈姐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亲人,谢谢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那么好。
    楚言清几乎是放弃了一切嫁给晏祁的。
    他出嫁的那天,万人空巷,锣鼓唢呐声响彻天地,他盖着大红盖头,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拜别过母亲,楚言清便听见媒公欢喜的声音:“来了来了,花轿来了!哟,这还是八人抬的轿子,可真是用心,新郎今后定是有福啊~”
    隔着大红的绸缎,他也是羞红了脸,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却甜蜜不以,妻主她…也很重视这场婚礼呢…
    楚言清被扶上了轿子,可却发现外边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几个人的低语声,他心头一跳只觉得有些慌,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好在这情况很快就被媒公的声音打断了,轿子被抬了起来,热闹的唢呐声又响了起来。
    楚言清最终被抬到了庆王府的大门口,凑热闹的人在王府门前围成了一圈,叽叽喳喳的,都争着要看这“京城第一美人”的样子,其中还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这京城第一纨绔,配了第一美人,谁不想来八卦一下?
    “新娘射箭!”
    楚言清坐在轿子里,紧张的不停攥着自己的衣角,只觉得一颗心都要随着司仪的声音跳出嗓子眼了。
    可等了半晌都没有人出来,现场一片寂静,慢慢的又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
    楚言清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那些细碎的低语声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划在他的心头。
    “世女近日得了风寒,不宜见风,劳烦正君先进门。”不知多久,出来个小厮,躬身对着轿门恭敬的解释道,声音里满是悔意。
    楚言清就这样被人扶着下了轿子,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色眼光,成了大晏有史以来第一个独自进门新郎。
    楚言清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袖子,傲气的挺直自己的脊背,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一个人进门,这没什么的,她…只是感了风寒罢了…
    跨过火盆,跨过马鞍,进了门,隔绝了众人的目光,他暗暗松了口气,可却发现里边的人更多,他在小厮的搀扶下走进正厅,隔着红布,只隐约看到堂中坐满了人,正位上的人更是威势非凡。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极喜晏祁,她的大喜皇上皇夫,尽数到场。
    所有人都到齐了,可晏祁没来。
    楚言清一个人无助的站在堂上,这些个目光让他更是有如芒刺在背,惶恐无措,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他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觉得这样过分了,他听见主位上的人沉声开了口:“去,你告诉她,她今天不想娶也要娶,难道她还想抗旨吗?”
    不想娶…这三个字像一方巨石,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砸在了他的心口,楚言清一下子有些稳不住身子,怎么…怎么会这样,她不想娶他…他一直以为……
    楚言清好像被当场抽了一个耳光,满腔希望一下子全部被粉碎了。
    接下来的一切还是进行下去了,他像个失了魂的行尸走肉,被人拉着拜了堂,只有一句话像魔咒一般在脑海里徘徊,她不想娶他…
    期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可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什么也不知道,拜了堂,他就直接被送进了洞房。
    楚言清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喜床上了,他愣愣的看着身上红的刺眼的喜服,心头一片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都出去。”冰冷又不失磁性的女声
    让楚言清身子一颤,毕竟是新婚之夜,他又紧张害怕起来,是她吗…
    第32章 番外之楚言清〔下〕
    此时的楚言清听着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已经全然忘记别的一切,紧张的攥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喘。
    “呵,丞相府的嫡公子。”视线被遮挡以后,他的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感,楚言清清楚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笑,笑声里是满满的嘲讽。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晏祁就一把扯下了他的盖头,冷笑了一声嫌弃的丢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的闭上了眼,待他缓过来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却见到了他这一生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烈红的喜服,生生衬的她清绝的五官生出几分让人窒息的明艳,细长的桃花眼中隐藏着几分嘲讽和不屑,轻弯的嘴脸带些意味不明的笑意,仿佛蛊惑引诱着他的心去靠近,他的身子狠狠地一抖,莫名觉得她很危险,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烈火焚身,哪怕丢掉性命也要靠近。
    那个女人又是一笑,楚言清只觉得心尖一颤,好像马上要跳出了胸口,就就这样呆在了原地,直接失了心神,任凭她的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脸,冰凉的指尖引得他一阵战栗。
    冰冷的指尖也唤回了楚言清的神智,被她这般亲密的动作吓得猛然站起身,然而他坐的太久,半边身子已经麻了,一下子就重心不稳就要扑到面前女人的怀里,楚言清一下子羞红了脸,她…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投怀送抱啊…
    可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浑身疼的让他的脑子一懵,冰冷的地板贴上他温热的身子,冷的彻骨。
    “长了一张小倌的脸,果然是个倒贴的贱货,见了女人就往上扑,等不及要被上吗?丞相府的嫡公子,名满天下的才子啊,没想到却是一个淫夫。”
    他呆呆的回过头,看着她慢慢退了一步,又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的拂了拂被他不小心碰到的衣角,说出来的话残忍至极。
    他没有!
    楚言清的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晏祁的羞辱就像一耳光狠狠的扇到了他脸上,楚言清的整颗心好像蓦然掉进了冬日冰封河面上的冰洞里,冷到狠狠地的刺痛起来。
    这桩亲事,原来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期待着,而她…晏祁厌恶的表情狠狠地刺进她的心,楚言清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所有期待全被粉碎的一丝都不剩,悲哀的只有他自己,楚言清想问她,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娶她,可他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晏祁看着一袭喜服,哆嗦着身子的男人,他脸上的无助让她有了一种亲手毁坏美好东西的快感,这感觉让此时的她变得兴奋起来。
    “啊…”楚言清一声惨叫,看着毫不留情扯着他头发把他狠狠甩上床侵上身的绝色女人,她眼里见了猎物一般兴奋情绪让他的心里蔓延出浓浓的恐惧:“不…”
    头皮的疼痛让他猛然落下泪来,他下意识的挣扎着,却让身上的女人变极为不耐,“啪”的一下一个耳光扇到他脸上:“贱人!我要你,是你的福气!”这凶狠的力道打的他一阵耳鸣,脸上火辣辣的疼,很快肿了起来,看着有些可怕。
    “嘶…”他一针一线绣了多日的喜服就在她的手里变成了一堆破烂的布条,露出他白皙嫩滑的肌肤来。
    她的身体热的可怕,楚言清拼命的在她身下挣扎着,她的眼睛充斥着炽热的*,这种陌生的情绪让的他泛起了浓浓恐惧,他本能的抗拒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此时的晏祁,疯狂的像一头猛兽,力气大的让他动弹不了分毫,一切都无济于事,晏祁看着身下白玉般的躯体,眼底漫出些晦暗的光,径直覆上身去粗暴的在他身上撕咬着,手准确握住了他身下那处,丝毫不加以控制的力度让他疼的尖叫起来。
    “不要…”她强硬的掰着他的头,逼着他看着两人身下交合的那处,身上的女人笑的十分恶劣,羞耻和恐惧像一柄巨锤,狠狠地敲打他的心口,在他惊恐的眼神下猝不及防的坐下了身子。
    没有前戏的容纳贯穿就是这么突然,身体里撕裂般的痛楚让他蜷起了身子,惨叫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凄惨。
    女人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叹声,接着毫不顾忌身下男人的痛苦哭喊,疯狂摆动着身子,欣赏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像找到一个好玩的玩具,身下更快的律动起来,带给他更强烈的痛苦,反反复复…
    烈红的纱幔后隐隐露出两具疯狂交缠的*,又不时传出男人痛苦的**喊叫声,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的在漆黑的夜里让人心里发毛。
    一夜疯狂,满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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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楚言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他颤着身子想坐起来,但哪怕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牵动了全身,他疼得“嘶”了一声,又重重的跌了回去,被子从身体上滑落下来,露出满身青紫,他的双腿更是合都合不上。
    楚言清就这样怔怔的坐在床上,身旁早已没有了人,他像被用过以后丢弃在一旁的破布,只觉得心头好像破了一个大窟窿,正往外淌着血,可是大约是疼的麻木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了。
    来伺候他的下人粗暴着拉扯着他的头发,为他沐浴,用刷子像刷一个死物一般为他做“清理”,他一挣扎,就有无数人粗鲁的按着他的头,把他狠狠的按进水里,直到窒息感让他软了身子。
    楚言清呆呆的看着这摆放奢华的屋子,想哭却哭不出来,身上的伤口在小厮们的粗暴对待下再次痛了起来,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
    白驹过隙,他就这样过了嫁给她的五年,从十四到十九,最懵懂的岁月都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折磨之中,鞭打,咒骂,凌虐,羞辱,他成了她发泄的玩具,尝试她想出的各种新玩法…
    她有很多小侍,多的他都数不过来,甚至隔几天又多了一位。
    很多时候,楚言清觉得晏祁根本没有人的理智和思维,她暴戾的就像一头只会交欢的野兽,可施暴的对象,好像却只是他一个人,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楚言清原本是活不过这五年的,在这非人般的折磨中,他曾尝试过自杀,却被那个女人发现了,之后又是一顿折磨,她说,你别想死了解脱,这一辈子,你都要受着我对你的折磨,楚言清不明白,她既然这么恨他,又为什么不让他死呢?
    沈居无数次的来找他,说要带他走,可他没有,圣旨赐婚,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家人,楚言清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想过跑,又好像从心底,他不愿意跑,或许是从他听到晏祁这个名字开始,他就注定同她牵扯一生。
    那年洞房花烛,他初见她,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那个人了。
    尽管被这样对待,楚言清发现,他竟然从来没有恨过她,他只是个渴望被爱的人罢了,他只会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反反复复的挣扎,遍体鳞伤,掉尽眼泪之后又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她也是对他好过的,那些好来的很突然,莫名其妙的,却让他相信了,那个时候,她的眼神是温柔的,看着他,不说话,就这样抱着他安安静静的坐一下午,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个梦。
    可每一次好过以后,却是更狠的折磨,转瞬即逝的好,让他惶恐害怕,或许她把他当成别人了吧,可他却眷恋着那短暂的好,不愿意放手。
    所以当他被告知有了孩子的时候,他满心欢喜的叫人去告诉她,以为会挽回什么,可她听了这消息,却不认:“谁知道这荡夫是不是偷情得来的野种,真是下贱!”
    她轻蔑的神色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剜着他的心,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这就是她的孩子啊,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她被王夫狠狠的斥责了,并勒令在他生产完之前不准靠近他,王夫人很好,很多次维护他,甚至多次在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叫大夫救了他的命。
    楚言清开始怕她了,他不敢睡也不敢出门,惶惶终日,生怕她会杀了他的孩子,但确实,她无数次要杀了他的孩子,可没有得手,最终他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未出月的身子,又被折磨了多次,疼的他死去活来,哭着求她放过他…但身上的女人却笑的越来越开心要他要的越来越激烈,那眼里的兴奋让人脊背发凉。
    到了后来,可能是她厌倦他了,便再也没有对她好的时候,也懒得再折磨他,只是把他和孩子丢弃在后院,不闻不问,那时他对她的惧怕,已经沦为了一种本能。
    楚言清独自撑着破败的身子,将孩子养大了,她没给孩子取名字,他看着与她极为相似的小脸,有时候就是一日,他还是喜欢她,可他已经怕她怕的不敢去靠近了,直到后来,她经历了一场暗杀,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可他发现,她好像变了,变得像从前一样,清冷却对会对他温柔。
    她的很多习惯都变了,但他却觉得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从前的影子,他觉得,这才是真的她,他心心念念的她,他欣喜若狂,会因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心思,楚言清很怕她会回到从前的样子,可他还是忍不住靠近,这是他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了。
    妻主,或许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哪怕你这样对我,我还是爱你。
    第33章 生意
    没来过?
    像是一颗巨石狠狠的砸进平静无波的心湖,牵动了她的心。
    小尼姑说完这话,只觉得在这个施主的注视下,心头一冷,晏祁一贯冷漠的眼闪过一抹惶恐,又慢慢变成了满腔戾气,遮在黑纱下的脸色有些阴霾:“鸣绍,你在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回府!”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阴冷和暴躁。
    小尼姑怔怔的看着一瞬间就没了人的小道,惊讶的张着嘴,半晌没有缓过神来,但她也很快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摇了摇头又进了寺庙。
    晏祁一想起爹爹的失踪,只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又急躁起来,她几乎是用了她最快的速度,依着她前世应付各种地形的技巧和这身子的内功,完全把鸣乘和鸣彦甩的没了影。
    出城用了半个时辰,回来也不过用了一刻钟。
    晏祁刚到了王府门口却一眼看到了她心中正想找的人,她原以为他可能是遭遇了什么危险或者被人劫持了,却不想他回来了…父亲,晏祁看着那马车上下来熟悉面孔,直直止住了脚步,眼中有些复杂,难不成他去寺庙只是为掩盖他行踪的借口?没有人会怀疑他…
    宋氏也看到了晏祁,一下子神色变得惊喜起来:“祁儿?”
    晏祁抬步走了过去,也没有多说什么,任他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让她的的心有些震动,晏祁喃喃道:“爹爹。”
    “诶。”宋氏看着几日不见的女儿,她真的不像从前那般暴戾了,宋氏想着,眼角有些湿,他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祁儿,来,你看,这是爹爹给在寺里求的平安符,快,戴上?”
    “好。”她看着他眼里浓浓的关切,缓和了神色笑了,顺从的低下头让他把那四角的明黄系在脖子上,贴身放好,这平安符的材质不见得多好,样式也有些丑,戴在脖子上有些难看,可她只是笑笑,并不在意,这是她头一次收到这种东西,晏祁看着笑的温柔的自家爹爹,弯了弯嘴角也笑了,无论他怎样,他都是他爹爹啊。
    “祁儿这是刚回来?”聊了两句晏祁便见鸣乘跟在后边来了,见了宋氏,眼角眉梢尽是暂时不住的惊讶,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不,打算出去,爹爹刚回来想必有些累了,不如我扶您进去休息?”
    “你呀,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别每天就知道往外跑,多留在府里陪陪清儿那孩子,爹爹看你们最近关系挺不错的…什么时候再给爹爹生个孙女儿才是好的……”看着懂事的女儿,宋氏又不免唠叨起来,见她没有丝毫表情,叹了口气,也就不说了。
    晏祁扶着他进了主屋歇下,便再度出门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去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