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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傅景琛点了点头。
    “急吗?要不出去吃顿饭?”说到底他跟二哥也是没有正儿八经的聚一聚,但凡同时出现的酒席都有他人在场,很多事很多话也说得不太尽然。
    话音一落顺势绕在了她的身上一圈,似乎在征求着她的意见,于她而言若不是中间有傅景琛出面,这个项目她也拿的不一定那么容易,光是审议组就能刷下一大片的设计,再者她的资历可也不必投标这些行业精英好到那里去。
    不然也不会剑走险招,糊弄到他身上去,于此而言但凡同床共枕还算有点浅薄的夫妻情分,她的意见还能如何,自然是好意相邀。
    “贺学长,我看这顿饭还是我请傅秘书吃最好。”说到这句,她的声线明显压低了些,那双桃花眼晃在他的心间,清隽的容颜上,似乎有了些动容。
    “今天吧,明天还有事要处理。”
    听到这句话,许珞虞心中那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去,余光落在他一半展露在阳光下的容颜,瞧得若有所思,至于一旁的贺羡心底似乎多了些水滴声,目光往两人身上回旋了一圈,又渐渐把适才的想法压制了下去。
    第163章
    剩下的事宜全都解决好后, 三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的大楼,刚一出大门贺羡指着一旁的地下停车库的标志牌:“你们先等一会儿, 我把车开出来。”
    傅景琛点了点头之后,贺羡立马朝着车库走去,等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两人面前,许珞虞这才转过身子对上了他的视线, 抿嘴一笑:“谢谢。”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生硬的点了点头:“嗯。”疏离的语气似乎将昨晚上的旖旎全都抛之脑后,如果不是此时微微有些尴尬的气氛在时刻提醒着两人之前亲密的厮磨,不晓得又该用如何的态度去回复两人间的关系。
    一丝狡黠落在眼底, 她往他靠近了两步, 顺势牵起了他的手, 软软的小手接触的一刹那似乎都能在他平淡的眼色里寻得出一丝的惊喜, 顺着这股心思目光笼在她的身上。
    见着他没有拒绝她此刻突兀的举动, 这抹笑意越发的深了, 顺势又将他的手臂扣在了她曼妙的腰肢上, 顺着远处强烈的阳光似乎都有些让他睁不开眼, 迷离的一刹那。
    一个吻突兀的刻在他的唇上,淘气似得舔了舔下唇瓣, 又似蜻蜓点水般的剥离开来, 心湖上卷起一圈圈的涟漪, 耳旁是她低喃的语气:“奖励你的。”
    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 两人此时的距离已经拉开了, 而那双桃花眼里全然是一片的狡黠, 像似得逞了的小狐狸般,以致于此刻他复杂的眼神中潜藏着一股满足,虽是稍纵即逝的,却全都落在了她眼底,心底嗤笑一声,这厮就吃这套。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贺羡的车从远处的开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顺势摇下了车窗冲着两人开口道:“上车吧。”
    听到这话,两人约莫如是的对视一眼,傅景琛这才走到了后车门将门替她拉开,视线触到她的眉眼,虽没有说话,绅士的举动似乎在诉说着此刻的心境,深深看了一眼,露出一笑感激的笑意这才越过了他,微微俯下身子上了车。
    而此时的傅景琛倒是显得细致了多,宽厚的手掌高过了她的头顶,在车门上方形成了护挡,直到见着她安稳坐在后座上,这才收回了手,像是理所应当的动作,多得便只能算是绅士风度。
    他看了她一眼,对视的一刹那,清隽的脸上的冰霜像似被炎热的天气融化了一半似得,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立马移开的视线,这才顺势将车门紧紧关上回到了副驾驶座上。
    浅浅的互动勾勒的暧昧气息,若说是浓了些,却又隐藏了很深,可若是藏的很深,却又露出了些蛛丝马迹。
    安全带一扣好,这才礼貌的朝着贺羡点了点头,车开在了柏油马路上,留下一串尾气后,遁入了车潮之中。
    “请慢用。”最后一道菜刚一落在了餐桌上,随后服务员便退出了包间门,顺道又将门关好,火锅里的汤汁在火力的作用下翻涌着,一盘**的姿态,阴阳一半是菌汤底料,鲜嫩的番茄点缀在奶白色的汤汁里,格外的温柔。
    许珞虞利落的将适才放进了锅中,笑道:“来锦城肯定要吃火锅,这家我已经问过了,是锦城的老字号,据说有一百多年了,味道也十分的地道。”
    许珞虞利落的将麻辣牛肉、鲜嫩毛肚、郡肝一些列下了锅中,又伸手将鸭肠盘放在两个男人面前:“我刚听服务员说,这个涮五秒就好了。”
    说着便夹起根鸭肠反复涮了五秒,筷子一伸放进了傅景琛碗里:“今天的事,谢谢您了。”
    眉眼上挑,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掠过他微冷的眉梢,不自觉放柔了些,此时的傅景琛盯着碗里的鸭肠,敛住了眼帘,这才拿起了面前的筷子,夹起来鸭肠面带谨慎的送到了口边,不留痕迹静默了一会儿,这才张了嘴。
    倒是一盘的贺羡看得一脸饶有兴趣,一向二哥基本都不碰内脏以内的东西,别说什么鸭肠猪大肠以内的,其实许珞虞这一番自然是故意的,好歹跟傅景琛吃过几顿饭,他的口味上的偏好也是有所了解的,无非是想逗逗他,大概这种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爽点。
    “怎么样?”她倒好,瞪着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立马将他心思里多得不悦全都抹去掉,点了点头:“还不错。”倒也算是不是敷衍,至少在他一本正经的语气中来看,是极为认同的。
    见此许珞虞立马将那盘鸭肠移到了他的面前,殷勤道:“傅总别客气,好吃就多吃点。”
    至于一盘的贺羡看着此刻傅景琛微臭的脸色,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忍不住那双细长的眼眸中藏不住的揶揄,反倒是让傅景琛一道冷冷的目光,呛到了一半卡住了,又发泄不出来,试着找话题似的开口道:“二哥,项目后期你还会负责吗?”
    根骨分明的手指拿好了筷子,然后一本正经的夹起一根鸭肠在锅里涮了涮,在她的视线里又夹到了碗里,这才抬头对上了贺羡的探究的目光:“只是顺道接的任务,后面的便跟我没关系了。”
    “对了,贺叔过段时间六十大寿,不打算回去?”问话的是傅景琛。
    提到这个字眼立马见着贺羡脸色一变,沉声道:“这得看老爷子愿不愿意让我回去了。”说到这里连着许珞虞都能察觉到贺羡嘴角一抹的苦涩。
    约莫着跟着自己老爸关关系处的不咋样,家庭隔阂一类的,刚一分析又听见傅景琛道:“父子哪有隔夜仇的,之前拜访他老人家的时候,嘴里念叨最多的还是你。”
    周遭的气氛立马变得有些沉重,俊脸上多了些不自然的笑意:“我这没做出一番成就,确实...算了不谈这些了,对了二哥那南川那边怎么又让你去?”
    说到这里,一旁的许珞虞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估计是贺羡他爹让他从事的行业跟他现在的截然不同,父子之间自然不欢而散了。
    说着倒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又有点忌讳莫深,倒也是让傅景琛口边的话立马收了回去,转而道:“次生灾情,梁政还在那里。”落到梁政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立马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只见得他不悲不喜,又是一番不将什么事情看在眼里的样子,暗暗字酌,连□□都直呼其名的人,只怕也就眼前这厮干的出来了。
    “我记得选址实在南川吧?”不由得多说些,立马表明了点什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有点冠冕堂皇。
    “怎么?”
    “珞虞。”
    此时许珞虞自然是埋头苦干,专心致志消灭面前的食物,听到贺羡的叫她立马抬起了头,诧异的盯着两个人:“啊,怎么呢?”
    “你不是明天要回北川嘛,跟二哥顺路,我让他顺便送你去呀。”显然是一番的好心。
    安排的行程,贺羡明儿个一早就要飞回宁城主持大局,至于许珞虞自然是留在北川顺势将震后博物馆的工程跟进即可。再者北川跟南川是在一条省道上的,正巧路过,所以才将想法往傅景琛身上带。
    这不赶巧,倒是顺了傅景琛的心思,却见他没吭声,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至于眼前的许珞虞自然开口道:“这不太好吧,太麻烦傅总了。”
    一来二往,情绪一带,贺羡早就将之前的猜疑全都抛之脑后:“我明个还得赶回宁城,不方便送你回去,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也不方便,这也是顺路的事,对吧二哥?”说着目光就朝着傅景琛那张微冷的脸上一扫,这股子怂恿的味道全然落在了傅景琛的视线,却见他如往常一样的平静:“明早八点锦江饭店。”
    这话一出,立马让贺羡送了一口气,笑道:“那行,珞虞明个早点起床。”说到这里俨然已经决定好了,由不得她再拒绝什么只能尴着笑意点头道好,顺着三人便投身于火热的事业里。
    一顿火锅后,此时的傅景琛脸色明显发红了,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这种效果自然最让她开心的,在她左右热情的殷勤之下,这厮不知道吃了多少平日里根本不会碰的食物,以致于着脸色却是有些发臭。
    她倒好酒足饭饱,明个还有专车接送,朝着贺羡别过后这边窜进了房门里,一夜好梦。
    夏日的天色亮得早,七八点那太阳的光芒早就铺满了大地,炎热的气息在清晨凉爽的风中晕开,沾染着一些雾儿,她那里敢饱睡,早早就醒了,利落的收拾的行李,又洗了个澡化了个美美的妆容,再接到贺羡的电话之后,抿嘴一笑,推着箱子走出了房门。
    刚到了走廊里,就见到傅景琛的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样子,显得极为的精神,风度翩翩,而一旁站的便是贺羡。
    “傅总,贺学长早上好。”闯入了两人的眼帘,立马热情的打哈呼。
    首先开口的自然是看起来更熟一些的贺羡:“早上好。”
    而一旁的傅景琛微微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秒,立马撇开了视线,又走上前接过她的箱子淡淡开口道:“走吧。”便不由分说转身朝着电梯走出。
    企及他的背影的高度,说不出的正派,其实将傅景琛这厮带入些故事背景中来,约莫应该是那种运筹帷幄的宰相一类的身份,身子里夹杂着体制里的禁欲系,隐隐约约够累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欲。
    三人并肩走到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前,贺羡开口道:“这是市政给配的车?”
    傅景琛点了点头,贺羡笑道:“真够寒酸的。”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听到这话,许珞虞已然好奇的往车头的车标看去,估摸着这车应该是公家的车。
    至于一旁的傅景琛不以为然走到后备箱将她的行李放了进去,关好后备箱之后又朝着贺羡开口道:“送你吗?”
    贺羡看着这车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我已经叫好车了。”说着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朝着两人又道:“时间刚好八点整,你们先走,路上小心。”
    “贺学长你也是,路上小心。”说到这里,许珞虞立马朝他挥了挥手,这才走到了大众车的副驾驶座旁,打开了车门顺势坐了进去。
    而傅景琛反倒是离着贺羡又近了两步:“该回去看看就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说到这里贺羡的脸色明显一沉,敛住了适才愉色,思忖了些许:“嗯。”得到了傅景琛肯定的眼神之后这才换上了揶揄的口气:“二哥,赶紧快去开你的小破车吧。”
    傅景琛却是扫了他一眼,眼色冷冷的,立马将此刻贺羡状是愉悦的姿态给压抑着,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语气:“路上小心。”听到这句话,眼前的男人这才满意的转身走到了车门前,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大众车就这样逐渐消失在贺羡的眼中,远处的晨曦的光晕落在他狭长了眼眸之中,似乎有些刺眼微微眯住了双眼,还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给大洋彼岸的男人打了个电话。
    “喂,洵哥。”
    夜色逐渐蔓延在华尔街,此时疲倦不堪的颜洵靠着皮椅背小憩着,却被裤兜里手机的振动声所惊醒,掏出手机看到熟悉名字立马按下了接通键:“怎么呢?”
    此时的贺羡语气明显轻松了些许:“那事成了。”
    听到这里,颜洵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支着声:“嗯,我知道了。”刚一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冷淡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温柔询问道:“珞虞呢?”
    这样的提问,立马让贺羡有些不自觉的诧异,却又没有深想一五一十的回道:“我刚让二哥送回了北川。”
    而此时的颜洵脑海中早就勾勒出了傅景琛深邃的眼眸,一时半会儿又有了丝心慌,却不知道从何而来,敛住眼神:“嗯。”
    话说到这里贺羡也不由得多问了句“美帝那边怎么样?”
    “差不多吧,估计还有一个多月的样子才能回国,你这边呢?。”
    “一切都好。”听到这句,颜洵的心却突然松了下来:“那行,等我回来。”
    在一个简单的好字后,终于挂断了电话,贺羡提起行李箱走进了阳光中。
    第164章
    狭小的车室内,两个人近在咫尺, 远处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穿过热闹的市区转眼就上了高速站, 这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似乎所有的思绪都凝在此刻的静谧了。
    他的目光在远处, 而她眼底似乎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神色, 如此一来倒显得更为压迫,锦城离着北川需要大约200多公里,算在车程上需要约莫两三个小时。
    “想听些歌嘛?”这是傅景琛开口的第一句,说着目光在她的脸颊上停留了两秒的时间,见着她同意的脸色,立马调出了个fm,这毕竟不是他的车,最多能听点电台音乐之声便也算不错了。
    甜美的女声在音响中传来,贯穿着悠扬的声调, 算不得是什么雅致的曲子, 显得比较轻快,顿时让周遭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起来。
    音乐声敲击着心弦, 一下一下依旧没有打破此时彼此间的沉默, 那双沉冷的眼眸中终于袒露出一丝异样, 语气却又是一副平常的姿态:“想过以后怎么办?”
    这句话入了她的耳际, 目光怔怔的盯着他英俊的侧颜, 悉数流露出一丝多余的复杂, 流转之后终究缄默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深造出国呗。”
    其实他这话分明就是在询问他们俩的关系到底准备怎么办,近一步似乎太过于遥远,却又只在彼此开口的一瞬间便刻意土崩瓦解这份遥远,而她却是在装糊涂。
    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似乎流露出他此刻情绪的复杂,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她的视线一字一句:“许珞虞!”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迫使着她正视他的情绪,心跳下意识慢了一拍:“嗯?”如此的漫不经心的状态,在一刻间将他那股子的火焰全都调动了起来:“我们怎么办?”
    提到这里,已然表露彼此的心迹,其实正经的男人,特别像傅景琛这种约莫对名分这件事有着很深的枷锁感,一则来自道德伦理,二则来自约定俗成。
    抿嘴一笑却又是反问句:“你想怎么样?”那双桃花眼里已然是一副淡定神闲的姿态,越是这样反让他有些难说的挫败感,半眯着眼:“我以为你会在乎。”
    “名分吗?”说到这里,其实后面的事自然是不言而喻,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无力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骨子里那点骄傲几乎断绝了他后面想要主动的话,唯有的动作便是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的力度又重了些。
    见着他不言不语的姿态,她脑子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其实做出一些事必然是有代价的,而于她而言对于他的情感更多的是执念,这种执念已然影响了她所有的判断,可是谈不上爱字,又何谈安稳。
    再者让她去相信一个男人,前世惨痛的教训依旧历历在目,哪怕心性毫无忌惮暴露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可是她明白,即便是她如此沾沾自喜,得意的以为控制了他的情绪,实则谁输谁赢却又是不得而知的。
    她能回答他吗?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仅仅是相爱那么简单,浓烈的占有欲想要霸占彼此所有的空间,接踵而至对于婚姻的奢想,这种**一旦在心中发了芽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她跟傅景琛在一起了,有结果了,甚至结婚了。
    可是在她面前仍旧是一条无法跨越的沟鸿,这个沟鸿来自于成长的背景,来自于家世,来自于未来将要面对的社交圈,有些事情不是简简单单能用爱来摆平的。
    有些东西,哪怕是用尽她这一世,依旧无法破除这样的束缚,想到这里她心似乎都有些灰暗了。
    她不想一直都在伪装,面具带久了,她也快不认识自己了。
    “傅景琛,其实你什么都不能给我,又何谈说这些呢?”她的声音淡淡的,往深了探去似乎能看见平静之下滔天的浪潮。
    他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这双沉冷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些情绪,不再那么的高高在上:“你想要什么?”像是一句低喃的乞求,这种卑微感对他而言有些触目惊心,如此的失控仿佛脱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