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丰茂说着。
苏小萌一时间真是打心底里佩服起了外公,还真是人老心不老,眼浊心不浊。
“那……时修你也知道?”
“白瞬远一年要往悉尼八九趟,我也是猜的。”
苏小萌顿时就觉得……很沮丧了,她还以为自己够敏锐的呢!
谁知道……这一圈子人基本都对这事心知肚明了,就她还献宝似的乱窜。
“小锦和白瞬远在一块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成济跳了出来!
苏小萌一拍大腿,她怎么把老爸给忘了!父女两立刻就抱成了一团,白思弦是狠狠的给了这父女俩一人一个白眼,心里只有四个字……
丢人现眼!
————
偌大一个客厅,此刻却只有苏锦和白瞬远相对而坐的坐在落地窗边的下午茶藤椅上,外头的温度低,但是太阳隔着玻璃晒进来却是格外的舒服暖和。
悉尼的四季和北京是恰好相反的……
“回来的时候,悉尼马上就要入夏了,到了北京又是一片白雪皑皑。”
苏锦身上披着件薄薄的围巾,她目光平静的落在落地窗户外的小后花园,她轻轻说着。
“怎么又回来了。”
“问来问去,你就不能问点新鲜的么?”苏锦看向白瞬远。
“那你告诉我,我该问你什么?”
白瞬远看着苏锦,目光灼灼,竟是比窗外的阳光来的还要刺眼。
“你可以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会不会留在北京,会不会回成都,又或者……会不会去国外。”
“我一点儿也不好奇你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为什么?”
“苏锦,你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
“就因为……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你在a大,我在华盛顿,国内国外的飞,想尽办法给你惊喜,想要替你遮风挡雨,想要成为你喜欢的那类人……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你说你要去悉尼留学,澳大利亚和华盛顿……呵呵,又是半个地球。”
“……因为只有悉尼肯给我全额奖学金,而且可以本硕连读,我没有道理不去。”
“你和我在一起,你想去哪里留学就去哪里留学!你需要担心钱的问题么!全额奖学金是多少,我可以给你!”
“瞬远,为同样一件事,我们还要这么无休止的继续反复吵下去么?”
白瞬远深吸口气。
“对我来说,你是你,我是我……我也想劝你一句,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你是你,如果撇开你的家庭你的父母,你拿什么钱来供我留学。”
“我那时已经在殷氏美国分部工作!”
“是实习,实习一整年,你觉得我能等你一整年?”
苏锦依旧是平静,她姣好的不施粉黛的面容阳光照射下,会产生一种格外让人向往的清澈和暖。
当所有女人都在为使用什么样的化妆品才能让自己面容无暇的出现在合适的场合里时,她素颜一张,常年熬夜的黑眼圈,白皙脸庞上布着淡淡的雀斑,挺翘的鼻子上也能看到黑头……
她从不在意怎样能使自己脸上的毛孔变细,从不在意什么色号的唇膏会使她更有元气,更动人,不去纠结出门背什么包比较配自己穿的衣服,甚至没有穿过一次高跟鞋,不会区分香水的品牌,常年敲键盘的指尖都长得圆润起来,用笔写字的手,手指侧边有厚厚一层老茧……
身为一个女生,她真的是太不合格了。
她浑然天成的这个样子就是现在大多数女人嘴里说的那个不懂保养,不懂疼爱自己,不会为男人所吸引那一类。
事实证明,大多数女人所认为的,没有错,苏锦的确是很少受到异性的青睐。
她本就是与现在的大学环境,工作环境极其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可是……
她又以自己独树一帜的个性而融于各种集体之中。
又凭借着自己实实在在的考试成绩和能力获得旁人叹服的荣誉和奖学金。
她的每一点每一滴,白瞬远都看在眼里,她不会撒娇,所以也不做作,她不会认输,所以从来也不软弱。
所以他知道,现在的她不受人青睐,是因为她还在大学里,一旦走出大学踏上社会……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眼睛看到她。
白瞬远知道自己就是着了苏家人的道,就是掉进了姓苏的这一家人的坑里。
这个让很多男人都自惭形秽的女人,他自以为能驾驭,实际上……他自以为的驾驭却是苏锦不动声色的退让。
“好,这个问题我们不再谈论,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执意去悉尼而不肯来华盛顿,所以我一年往悉尼跑十次,我心甘情愿!三年,所有的情人节,你的生日,我的生日,新年,圣诞节等等……我尽我可能的和你在一起!你说你不想让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怕的是将来不合适分开会尴尬,我接受。”
“可三年了,你什么都愿意跟我,为什么婚姻不行?”
苏锦低头,
“白瞬远,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就应该答应你。不答应你就是铁石心肠……”
“……”
“白瞬远,你应该问我一下的,问我今后是什么打算,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在我拒绝你的求婚之后愤然离开。”
苏锦深吸口气,站起来拎起自己的包和挂在玄关衣架上的羽绒服就往外走,人站在门口顿了顿,
“我的打算里……有你。”
“……”
白瞬远一时如置身冰窖。
第866章 大结局:她要的是爱情,不是披着爱情袈裟的婚姻
四川人喜欢麻将,苏成济除了在花花草草方面的技能点颇高之外,在麻将上也自诩稍有造诣。
打麻将可能真的跟天赋有关系,苏成济倒是没那么喜欢打,但是打起来倒也是挺顺手的,殷时修坐在苏成济的上家,看着父亲总是能轻易吃着殷时修的上家牌,心里着急的很,这都恨不得把脖子伸长了偷看一下苏成济的牌,而后让殷时修小心点。
苏成济牌打的是越来越溜,却不料这一桌子上脸越来越黑的人是白丰茂。
白丰茂输的是真心惨,白思弦看的都有心有不忍,嘀咕着让苏成济稍微放一点水,这就让苏成济头疼了,他凑到白思弦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句,道,“我不会放水啊……怎么放?”
这说的白思弦那个焦急啊……
基本上能给白丰茂防水的也就是他们这个上家,做对家的白思东夫妇手气特别好,这个手气,那就真的没法控制了,就算白思东有心给白丰茂放水,这中间还隔着殷时修和苏成济两家。
偏偏白丰茂也没想过要下面的人放水,从政生涯都正直了一辈子,搓个麻将得到让小辈们放水的地步,这万一传出去得笑话死多少人!
殷时修呢,不是麻将老手,但是摸两圈也会,反正一直都是不赢不输的状态,苏小萌看着也觉得挺神奇,还夸赞了一下殷时修,“不错啊,大总裁。”
“要不换你摸两圈?”
苏小萌冲殷时修龇牙一笑,“我就算了啊。”
殷时修抿了抿唇,继续陪着几个长辈摸圈儿。
苏小萌这一开始还没有看太明白,但人站在边上站了半个多小时,无论如何也看出名堂来了。
这殷时修打麻将是新手,但这脑子却不是榆木脑子,在算计上面那绝对是老手中的老手。
麻将这个东西吧,手气很重要,但是麻将高手绝不是靠手气赢到最后的,说来说去靠的还是“算计”。
好在殷时修对待家人,始终都很温柔,不是表面上的温柔,是内心的温柔。
他给苏成济放水了。
这女婿和丈人同坐一桌麻将,当然可以一视同仁,就像苏成济和白丰茂这样,但也可以像殷时修这样,用一点点算计讨得长辈的欢心。
他做的……应该算是滴水不漏了吧。
反正小萌是看不太出他做手脚的。
结果搓完麻将,白思东倒是悠悠走到殷时修跟前,“输了多少?”
“不多,三百不到。”
“渍渍,放水放掉了多少?”
“小舅,说什么呢,万一被我岳父听到了,多尴尬。”
白思东抬手拍拍殷时修的肩膀,轻笑,“你殷时修打麻将赢不了多少钱我信,但输钱……不至于吧,这有时候生意场上的买卖不比这麻将复杂的多?”
“不能相提并论。”
殷时修谦虚道。
苏小萌凑了个脑袋过来,“小舅,你看……表哥一个人坐在那儿干哈呢?”
白思东目光看过去,真就见那白瞬远一个人坐在落地窗边,像失了魂一样……
“咦?小锦呢?”白思东问。
小萌眨眨眼,几个人下楼之后问了白瞬远才知道……小锦已经回去了。
苏锦一个人在市区租了个小间公寓,打理整齐又干净,当小萌问道白思弦小锦现在工作找好了没有的时候,白思弦也表示不知道,因为看苏锦的打算,似乎还没有想要定下来找个工作的样子。
小萌离开苏家前就一直盯着白瞬远,想要从他嘴里扒出来一点关乎他和苏锦的八卦内容,只可惜……好像不是很顺利,白瞬远比她走的还早。
下午回去的时候,苏小萌就向殷时修提议,
“让小锦去你公司吧,小锦这么优秀的人才,你们公司不会不缺吧?”
“恩……”
苏小萌看殷时修还在犹豫考量,不由得眯起眼,“你什么意思啊?我记得你说过啊,一流的精英,殷氏永远都缺,所以才每年都举办校招不是么……”
殷时修蓦地笑了一下。
“笑什么啊?”
“我想起那时候你为了让我赞助你们舞蹈社团的校内舞台表演,就把任懿轩卖给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