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童言无忌吧,但小孩子讲点什么,旁人见了总觉得是家长背后教的。
“哈哈!好,给红包,大红包!”
白丰茂从大衣内怀掏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双双和煌煌接过红包,然后小丫头转身就跑到殷时修跟前,
“爸爸,收好!”
“……”
这下抖三抖的就不只小萌了,殷时修也是被闺女这举动搞得很无奈。
双双和煌煌就这点大,红包父母收着很正常,但当着人面就这么“上交”,唔……
总觉得怪怪的。
殷时修还是接了,紧接着双双又道,
“要买糖糖,不买烟。”
这话又说的好像殷时修是个烟鬼似得,见白思弦和苏成济投来狐疑的视线……
殷时修淡淡说了句,
“从没在孩子面前抽过烟。”
别说是孩子面前,就是家里也基本没抽过,他没有烟瘾。
也不知道双双和谁学的这话。
相较而言,煌太子就安分的多了,收了红包就乖乖塞自个儿的小书包里。
这边白丰茂发了红包,这围着桌子一圈的基本都是兄妹俩的长辈,很快,数个红包相继送到了兄妹俩跟前。
两人不客气的收下。
不过也有让苏小萌和殷时修长脸的时候。
收了红包的双双和煌煌会很认真的说一句,“谢谢啊!”
有这程度,为人父母已经很满意了。
动筷前,白丰茂作为大家长,简单说了几句,各个方面的都会提一点,核心内容,就是希望兄弟姐妹几个能和睦,几家人要互帮互助。
白丰茂是个大人物,建国以来,还真没多少人的地位,功绩高的过他。
但白丰茂为政也的确清廉,白家家大,但业不大。
在他百年后,白家能发展到一个什么地步,就只能靠孩子们自己努力。
他能给的,也许只有“白丰茂”这三个字能代表的声望。
外公讲完话,大家便动起筷子。
双双和煌煌往外公身边一凑,白丰茂和兄妹俩在一块儿,乐呵呵的不行。
小萌坐妈妈边上,殷时修坐她左手边,邻着白正祥,两个商人凑一块儿,那就没别的可谈了,全是金融经济,股票基金,盈利亏损问题……
白瞬远话不多,但开了口的,基本都带些调侃苏小萌的意思。
苏小萌一阵憋屈,不理他。
“这个好好吃。”
小萌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和爸妈聊天。
其实要聊的东西不多,平时小萌空了,都会和爸妈视频聊天。
“回来过完年就走么?”
苏妈妈又给她夹了两筷子菜,而后问了句。
“恩,年初六走,学校的课不能落太多。”
殷时修是说给她补,但她觉得殷时修绝对不是个好老师。
“啊?这么快!”
苏成济一惊,苏小萌忙安慰道,
“爸爸别难过啊,等放春假我会再回来的。”
“春假什么时候?”
“唔……好像是三月下旬吧……”
“……”
苏成济回头开始数日子了。
小萌被爸爸逗乐了,心里又酸又甜的。
这顿饭吃的是真饱,也是真的开心,苏小萌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叹气……
殷时修和苏小萌是带着行李来的,因着答应了外公,晚上要去九灵山上住两天。
回山的路上,小萌看着冷清的北京马路,
“难得啊,就过年的时候,北京才会这么冷清。”
像北上广这样的城市,外来务工人员占了很大一比例人口,一过年,外来人员都回家了,喧闹的大城市就清净了。
小萌带着双双和煌煌跟着爸妈上了一辆车,殷时修和外公搭了一辆。
“在伦敦,过的真的适应?”
也就车上只有他们一家人的时候,苏妈妈才开口问。
“适应啊,其实和北京也差不多,在伦敦生活,对当地语言学习也有帮助。挺好的。”
小萌淡淡说道。
“这就好……不过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啊?没啊!”
苏小萌忙道,她才不信妈妈能看穿她掩藏的很好很好的那一个小疙瘩。
苏妈妈也的确只是随口说说,大概是母女连心,靠的近了,隐约觉得女儿的心思还挺重的。
不过小萌说没有,这当然最好。
“小萌能有什么心事啊,这丫头要真遇上了点什么事,一准儿已经说了!”
苏成济忙道,而后嘻嘻笑,
“没办法,谁让这丫头就像我呢!”
苏小萌心中腹诽,老爹,我现在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像你了!
“不仅这丫头像我,就连时修那孩子也像我,多会疼老婆啊!不过我家小萌有福气,这点还是比较像你啊,老婆。”
白思弦脸都黑了,
“开你的车,没脸没皮。”
“哦哟,我说的是实话啊!”
被爸爸这么一闹,小萌也是笑个不停,她老爸实在是太欢乐了。
看着四十多岁依旧相亲相爱的父母,前段时间,脑中满满的“世上无真爱”,“男人都是混蛋”的负面想法,这会儿都散掉了。
想至此,苏小萌倒是突然好奇起来,
“老爸,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老妈的事啊?”
“他敢!”
“我哪儿敢啊!”
苏爸爸和苏妈妈几乎是同时出口,小萌又忍不住笑了。
爸妈感情真的是很好呢……
“殷时修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这边笑完,那边苏妈妈突然沉声一问,小萌心里一个“咯噔”……
忙正色道,
“他敢!”
“哈哈!小殷不会的,我不会看走眼的。”
苏成济忙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萌心想,老爸,你可真是够盲目自信的,诶……
“你看走眼的还少了?”
“挑老婆我没走眼,挑女婿我没走眼,我还要看什么?没了啊!我的人生已经很成功了啊!”
老爹……谦虚点。
苏妈妈不想和他说话,闺女一回来,这男人整个就嘚瑟起来了!
“那……万一你这真的看走眼了呢?”
“……”
“我是说万一啊。”
小萌忙认真道,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仓皇没逃过苏妈妈的眼。
“那要看哪方面了。”
只凭一个仓皇神情,白思弦自然也无法断定什么,只是顺势问着。
“他要是像很多别的位高权重的男人一样出个轨什么的……”
白思弦眸子眯了一下,但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
“一次,还是多次?”
“有差别么?”
“也是,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