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久没有生过病了?
大夫来瞧,果然容若染风寒,开了药,嘱咐了多加休息。众人一番都来探望,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上得病的样子。
大夫前脚走,容若便要起身。
“哎哎哎,你干嘛!”卿清又把他塞回被子。
“等会,你要去喂小红和小白了。”容若说着,不放心她一人去。
卿清语顿,心头闷痛,这个时候他依然将她的一切细小放在心头,“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容珅去喂就好了。”
容珅在旁点头。
容若轻叹,伸手勾过她一早急急忙忙乱着的发丝,“你好不容易喂了一个月,喂熟的它们。我不过小小风寒,去陪你喂个鸟,还不行么!”他笑她紧张的模样,可心头却热切着。
“它们认不认我一个主人,我没那么在乎。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它们的主人。”卿清抚上他在自己脸颊边的手,抓着他,紧握着,如珠如宝,“今天容珅可以去喂,明天魏羽可以去喂。”
“反正,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卿清又补充着,“我陪着你!”
稍显病色的俊脸柔美地笑着,说不过她。
卿清怕他又不乖,转头,“容珅,你去和大家说,主上要休息三天。反正大小事都交给你。他,交给我!”
“是,嫂子!”容珅抱拳作揖。
“好了好了,你们都去忙吧,我会好好看着他。”卿清说着,让大家散了,好叫容若好好休息。
众人相视着退出了房间。
步出房间,屋外依旧是细雨,青草的冬香起了,容珅撑开伞,雷玉儿随着,见自家夫君神情异样,看他眼眸熠熠,“夫君,怎么了?”
容珅看了看雷玉儿,水眸一浅,语涩,“我终于见到,大哥为常人的样子了。”
身后的魏羽和红袖也相视,心中皆明。
“大哥自爹娘往生,抗下太多事,太多仇怨。这些年,我从未见他病过,乐儿还说,我们的大哥,像个没温度的怪物。我却知道,这些年,他从未敢松懈一刻,从不敢让自己倒,不肯让自己病。今早嫂子来说大哥有些受寒了,我还真是......”容珅说着,自觉奇特,“你们说,我怎么就......这般高兴起来了.....”
雷玉儿挽过夫君的手,明白他对于兄长的关切。
魏羽和红袖皆一笑,回身看了眼东苑,这苑子,何时起,不再清寒了。
容若吃了点清粥,就躺下了。
卿清坐在床边,替他盖好了被子,轻拍着。
“笑什么,我在哄你睡觉,把眼睛闭起来。”
他摇了摇头,“不想睡。”闭上眼,就见不到小家伙的脸了。
“不行,乖。我唱摇篮曲给你听好不好,呵呵呵。”卿清哼起小调,哄着他,“乖嘛,睡一觉,休息够了,就好了。”
容若拗不过她,只好听话地闭上了双眸。
卿清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睡觉。清俊的容颜,剑眉星目的模样,浅眠着。长卷的睫毛如扇般贴在眼下,英挺的鼻子,诱人的浅唇。
这好看的男人,又如这张好看的容颜一般,对她温柔如画,如卷。
屋外打了雷。
卿清低头吻了吻容若,知他终于浅浅睡下了。
身子应该是累的。前些日子两人分离,她气他,睡在客房,众人都说他也陪着她睡在一旁的书房,可是书房的烛火总是通亮。依他的脾气,定是要守着她的,再后来他日夜照顾自己的腿伤,生怕她有一些不适。这段时日,他本就没有休息好,处处又顾着她,怎么不要生病的。
卿清心疼地,摸上他的脸。
午后,因为下雨的关系,整日没有什么阳光可见,屋子里黑漆漆的。容若缓缓睁开眸子,屋子里很安静,屋外应该还在下雨,哗哗的雨声,他睡了一觉,觉得是好长好长的一觉。
他撑起身,四下张望着,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没有生气,只有他。和一直以来,在这间屋子里醒来的感觉一样,可是今日却让他心痛着。
世间,徒留他一人,原来是这样痛的。
木门推开了,外头一些亮光跟着推入,少女逆光而来——
他心底的寒凉如遇了火,融开来,是那么温暖,渐渐炙热——
“老公,你怎么醒了?好一点了吗,我看看,你不要动!”
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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