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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卫长风一脸茫然,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尽快抓住他,但并没有很好的对策。只是有一种预感,此时不抓住,日后就再难抓了。”
    “所以你骗了钦差大人,说你有十足的把握?”
    卫长风点点头,在她面前自己似乎就是透明的一样,什么都知道,尽管她没在现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审问当天
    钟水月听到这里,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脑海中思索着能够帮助他的办法。
    但卫长风似乎不想再多说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再说吧。就不信证据确凿他才能狡辩?”
    说罢,起身伸伸懒腰,朝账房走去。
    钟水月也没再多说,跟着他的步伐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担心卫长风夜里着凉,钟水月从自己房里取来被褥,以及斜榻。
    “我怕你夜里着凉,给你买了这些,试试吧,应该睡桌子强多了。”
    钟水月亲自铺床褥。卫长风就在一旁看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此娴熟又如此细心的照顾着自己,脸上就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出口才觉得有些尴尬,卫长风不自觉脸色微红。
    倒是钟水月淡然处置,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咯。既然都已经承认了,自然对这种问题也不会感到羞涩。但是她不会说出口的,她一定要卫长风先说出口。
    所以钟水月这样回答,“因为你是我哥呀,对你好不是很自然的事?”
    “哦,这样啊!”卫长风表情一僵,木讷的点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能是自己想到太别扭了吧。
    卫长风没再多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钟水月始终没得到他的亲口承认,不免有些失落,所以点头的时候也有些脸色苍白,“知道了,你也是。”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明明有话要说,却谁都没说出口,卫长风就这样盯着门关上,然后才转辗反侧的包裹在黑夜里。
    提审的日子到了,当天,由钦差大人升堂审问,卫长风陪在一侧。
    钦差大人把公堂设在外面,四周都无墙面遮挡,围观的百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纷纷对那府伊指指点点。
    钦差大人惊堂木一敲,开始审问。
    卫长风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他只是一时无奈才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其实根本就没有。再加上来的百姓们如此痛恨府伊的模样,若是回头案子审不下来让他们失望的话,自己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所以审问过程,卫长风都忐忑不安的听着。
    “李洁英,本官问你,这县志记载的邱家盐量一事可是出自你的笔墨?”
    “非也,大人,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府伊一如既往地狡辩。
    钦差大人听到这个回答,别提有多气了,同样的问题,第二天问起,得到的答案还是如此,重点他还是搞不定这个李洁英,所以他才气愤。
    钦差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怒指,“你胡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有你这个当县令的可以篡改盐量,试问不是你还能有谁?再说了,邱家员外和夫人死前曾交代了这件事。就是你改的盐量。尽管本官无法叫他们来作证,但当时邱家很多下人都听见,可以叫他们来作证。”
    “大人,冤枉啊!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嘛!本官当时身为县令,深知这件事的后果,又岂会这么做。再说了,写县志是一件小事,当中师爷也可以这么做。另外,真有人想栽赃嫁祸,有的是法子,大人,我百口莫辩啊!”
    “胡说!这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你的。而且,本官也可以传石师爷来作证,证明那一天,的确是你在书房!”
    说罢,钦差大人一挥手,命人传石师爷上来作证。
    石师爷道,“的确如此。那天,李大人意外的让卑职拿来县志,要亲自记录。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卑职在做,我也纳闷大人为何要亲自提笔。不过一想到这样卑职就可以轻松一些,所以也就没多想。”
    “听见了,你还有何要说!”钦差大人气的紧握着惊堂木,差一点就扔出去了。
    但李洁英还有话要说,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大人,字迹是可以临摹的。不能因为字迹相同就认定是本官的字。再说了,石师爷如今是卫大人的师爷,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卫大人编造出来诬陷本官的呢!”
    “胡说!本官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些?”卫长风听得气急败坏,也有些不淡定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般无耻,证据在眼前还能说瞎话,所以他都有点气哆嗦了。
    “这谁说的好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洁英白了他们一眼,而后仰头望天,不以为然。
    听审的百姓们闻言,怒从中来,纷纷指着他大骂。
    外头一片哗然,但身为伸张正义的钦差和卫长风此刻却如何也搞不定这个阴险小人,在百姓面前显得很无奈。
    总之,不论他们说什么,有什么证人。这个府伊一律说是卫长风的亲信,有受人指使的嫌疑。而在公堂上的确有这个规矩,亲信的证词可以不听,所以案子进行到这里就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外头百姓们议论声越来越高,尽管都是责骂府伊的,但听到钦差耳朵里难免有些惭愧。
    钦差知道事已至此,就此了结会让大家伤心,所以又提起那锭银子的事情。
    “这银两你又作何解释?有人证明,这是从你身上掉落的,上面是船帮的记号,你跟船帮有过来往。而且通往临县的最近桥路不肯修,也是因为让船帮多做生意,你好从中捞取好处!”
    府伊听闻这话,笑得越发嚣张了,“大人,一定银两而已。算不得什么。我们都知道有钱人家喜欢在银两上刻上自己的记号。在流通过程中流到别人手里也很正常!”
    “可是本官已经查过。船帮每日的花销都是极大的。他们出手的都是银票,就因为花销大,银票方便!而且出手之后,若是多余则会结转到下月。所以他们从不找零,自然也不会有三十两这种事。毕竟三十两对他们来说就跟零头一样。”
    “大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但是,很抱歉,这银两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如果大人能从我府上搜到第二定一模一样的银两,我就当大人说的是真的。毕竟船帮想要贿赂我不可能只拿出三十两银子。三十两对我可没有诱惑力!”
    “你,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由不得你不服
    钦差气的十指紧扣惊堂木,搜查的事情早就搜过了,这老狐狸滴水不漏,家里根本找不出可疑的银两,并且还装的十分清廉。
    钦差大人觉得没法子了,早就气出了一身汗。
    卫长风见机行事,“这银两上有你的指纹,不信的话可以当众比对!”
    府伊忽然黑了脸,不再那么嚣张的狂笑了,转而目光犹如毒蛇一般的紧盯卫长风,咬牙切齿道,“那都是你们逼我的!把我绑起来,又强行再银两上按下我的指纹,以做出证据确凿的样子,我不服!”
    “放屁!”卫长风也忍无可忍爆出口,“根本没有的事!这银子上没有指纹,本官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却跟着往下说,可见你也是个满口胡言之人,方才的话皆不可信!”
    “好,好!”
    “卫大人,卫大人!”
    “卫大人,卫大人!”
    围观的百姓们都急了,各个咬着牙关盯紧了眼睛。方才的局势当中,分明被人牵着鼻子走,憋屈的很,如今算是扳回一局,人们都舒了口气,连连叫好。
    府伊脸色越发难看了,咬紧了牙关,怒瞪卫长风。
    卫长风目光一扫,凛冽之光射了过去,府伊愤愤扭头,不去看。
    但很快,这老狐狸就想到了反击的说辞,“如此说来,大人是承认了这银两不是我的。所以你才捏造上面有我指纹之类的话。所以你们根本就是在栽赃嫁祸!”
    “你!”卫长风气的拍桌。
    百姓们又屏气凝神,现场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挤进来一位姑娘,手里高举着一本账本,从人群中穿过。
    百姓们一眼就忍住了钟水月的身影,大家都知道她是卫长风的助手,又是干妹妹,想来这次过来是找到了对付府伊的罪证,所以大家都自发的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过去。
    卫长风和钦差都很惊讶她的出现,同时又不约而同的相信她。因为钟水月以往的表现都是相当聪明,所以他们很放心。
    钟水月那这账本走到中央,一一回禀,“回禀钦差大人,民女手里拿的这份是某人记录的前县令在大河塘县的所作所为的记录。也是一本账本。不过是算账的账!”
    吸取前面的教训之后,这次府伊索性就不承认,“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账本,你这些就是捏造的,休想像刚才那样骗我!”
    “哦,是吗?”钟水月不气不恼,当众翻开那账本,随口读了几条。
    “如此说来前县令疏通道路,修剪菜市场这件事不存在?利用养蚕手艺带富了整个村,这件事也不存在?亏得朝廷还发了黄金千两做为赏赐,看来是赏给假县令?”
    啊?这……府伊急的要开口辩解,但还没来得及说话,钟水月又先一步开了口。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当日的县令是假,还是现在的县令是假?我想朝廷是不会弄错的,皇上也不会弄错。那么,这个县令一定是假的!”
    钟水月眼皮一抬,在后面那句话故意咬上重音,而后转身回禀钦差大人,“大人,这个县令是假的!看来他冒充李洁英迷惑朝廷,迷惑皇上,罪大恶极,大人可以判刑了!这么多百姓看着,朝廷若是追究,我相信大家会作证的!”
    “对,对!”
    “对,对!”
    百姓们听到钟水月打了个漂亮回马枪,兴致高涨,各个握紧了拳头斗志高昂。
    如此一来,也算是把这场官司救火了。钦差大人此刻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卫长风嘴角也扬起一抹自豪的笑意,并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府伊一听这话,急眼了,连连承认,“当,当然不是。这,这当然是本官的功劳!”
    “这么说你承认了?”钟水月转过身,俏皮的冲府伊眨眨眼。
    府伊一看到这个眼神,心里就乱成一团,感觉好像掉入了什么陷阱,却又不知道问题在哪。
    “承,承认什么?”
    钟水月懒得理会,继续往下说,“大家听见了。府伊大人承认这些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也就是说,与修建菜市场有关的,府伊趁机敛财,逼迫百姓缴纳摊费,保护费,也是确有其实?”
    “胡,胡说,那些与我无关,休想诬陷我!”府伊只想承认好的,坏的是能推就推。
    但此刻已经推脱不掉了,钟水月大手一挥,道,“看看吧!这里这么多百姓都知道,这么多的证人,难道还以为我们卫大人逼迫他们做假证吗?你认为朝廷会信吗?”
    “我证明,我证明!”
    “我也证明!”
    百姓们早就对这号人物恨得咬牙切齿了,若不是因为人家步步高升,百姓们诉说无门,才一再隐忍。
    如今这场官司上,胜算有了,又有钦差大人作证,他们害怕什么,索性把所有府伊的恶行都说了出来。
    现场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了。
    府伊自知罪孽难逃,脸色也越发难堪了。钦差大人立刻派人记录罪证,准备处置府伊。
    卫长风正准备询问他背后的杨大人究竟是何人物时,却发现府伊浑身抽搐七绝而亡。
    百姓们鼓掌叫好,“死了活该,死了活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卫长风皱着眉,觉得事情不简单。他真的死了?那么那个女人所谓的保命药是骗他的?
    也对,那个女人本来就是骗子,难道不是骗人的。但这种猜测一半对一半。
    卫长风立刻派人请来大夫,大夫诊断,的确是死了,才肯放心。
    而大牢里,当日在丰收节上放毒的女人早就因为刑满释放了,这会根本不见踪影。卫长风也没办法,这件事只能就此罢了。
    当然,因此受罚的还有船帮。尽管他们推卸了责任,不能没有主要责任,但连带责任还是有的。船帮因此三月内,所有来往货运记录都得向县衙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