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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怎么回事?”陈行行问了句。
    “好像是前面有什么人。”周璘说。
    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这段路的路基没高出地面多少,就在出收费站的地方,高速路的护栏外,站着一群羊。
    准确点讲,是一群扮作羊的人。
    大概能有十几二十个人。全穿着厚厚的羊毛一样的衣服,还挺逼真拟人的。
    羊们站成个方方正正的队列,举着条横幅:“请勿超速,善待羊命。”
    正惊诧,站在正中央那只往这边转了下头,然后举起羊蹄挥了挥。
    周璘揉了揉眼睛:“那是.……万野?”
    陈行行的嘴巴从没张得这么圆过。
    多么别致的...一只羊啊。
    她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直到后面的车按了按喇叭,才往前跟上了成九叹。
    比起她们的反应,成九叹就淡定得多,只远远地对万野比划了个大拇指。
    万野昨晚跟他说了,新闻上讲,前两天高速路上,有辆车行驶速度太快,把老农家里跑出来的羊给撞死了,还拒不赔钱。
    简直是草菅羊命。
    他们艺术家必须要团结起来,为羊争取一下羊权。
    听了这番说辞,周璘差点没踩稳。
    成九叹捞了她一把。
    这山上确实没什么人来,连个方便走的石阶都没铺上,只有道杂草丛生的小路,
    被人踩多了自然而生的那种。
    周璘回神:“他真是个有羊文情怀的人啊。”
    成九叹笑起来,手从她胳膊上落了下去,握住手:“看路。”
    陈行行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她想了想,发出个三连问:“他这不算影响交通吗?
    不犯法吗? 不会被拘留吗?”
    “你快举报他,”周璘做了个砍头的姿势:“大义灭亲。”
    陈行行居然没反驳,也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一直到登上山顶又下了山都没再讲话。
    说好听了是山顶,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土包的最高点。
    他们这一上一下,根本也没用多少时间。
    回到车旁边,成九叹开了后备箱,拿了个野餐垫和两个帐篷出来。
    周璘惊讶:“你还带了这些?”
    “上午买的,”成九叹说:“哪能真让你们两个女孩儿睡车里。”
    他把衣袖挽了起来,臂上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出来。
    然后拿出个折叠帐篷,开始准备安营扎寨。
    先把内帐平铺好,一节一节地拉长了帐杆,又按十字把帐杆穿到帐杆套里。
    穿好后,转过头来,对周璘抬了抬下巴:“过来,干活。”
    周璘不太会搞这个,上来就拽住帐篷布,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扯合适。
    成九叹笑起来。
    他两只手都拿着杆,随意地用脚背往她腿上踢了一下:“小没眼色的,拿这头。”
    周璘立马蹦了起来:“你再踢我我把你按河里。”
    “那我这待遇升级了,”成九叹还挺满意的:“上次还要把我头按马桶里。”
    “我怕你流进去,堵住下水道,”周璘说。
    两人把帐篷拱起来后,又固定了,把外帐挂好,另一个也重复了遍同样的工序。
    忙完,一回头,才发现陈行行不见了。
    周璘给她打了个电话。
    陈行行说:“毛毛虫打电话说要过来,我看你们在忙,只能来接他了。不说了正开
    车呢,马上就回了。”
    周璘对着手机愣了。
    这之前还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的,怎么突然这么友好了,都能亲自去接了。
    四舍五入一下……啧。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弯腰在腿上挠了一下。
    过了会儿,又挠了一下。
    被蚊子咬了?
    不对啊,怎么还有点疼。
    她把野餐垫拉了过来,坐在地上,拉着裤子往上撸了些。
    “怎么了?”成九叹正往外拿东西,看她这动作,走了过来。
    “被咬了,”周磷说着,把小腿扭到前面。
    腿肚上红红的一大块,微微肿了起来。
    她按了按,硬块儿似的。
    成九叹低头看着:“疼?”
    “不疼,”周璘说。
    她一本正经地在膝盖处比划了下:“锯到这儿就行了。”
    成九叹笑起来,扒拉了她的头发:“那我去拿电锯。”
    周璘又按了两下,没什么事儿。
    她刚站起身,成九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小瓶药:“涂点这个。”
    “你连药都带着啊,“周璘觉得他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嗯,”成九叹说:“坐下。”
    周璘接过药,坐了回来。
    成九叹跟着蹲下身,把她裤腿卷起了一些。
    他的手指很好看,腕骨明晰。
    周璘的腿往回缩了一下:“自己来自己来,我自己来,我的手又没残。”
    “嗯,”成九叹把棉签递给她。
    周璘打开瓶子,把棉签伸进去,蘸了些药水,侧过腿,往上面涂着。
    成九叹指挥着:“涂满。”
    “已经满了,”周璘说。
    ”这儿,”成九叹隔空指了指:“盲区么。”
    周璘便又把腿换了个方向侧过来,又涂了些。
    她腿上的皮肤很白,白得很纯洁。
    被咬的地方呈红色,药水色更猩红,随着她的动作,浓烈的颜色一点点抹了上去
    巨大的色差,能制造出充足的想象空间。
    成九叹眼睛跟着她的指尖,喉结动了动。
    “问你呢,”周璘提高了音量。
    “嗯?”成九叹抬头:“问什么了?”
    周璘在问最下面涂上药了没,没听到答话,只好自己低头去看,他这么一仰脸,
    两张脸的距离瞬间被拉到最短。
    四目相对,有些恍神。
    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也是这样。
    离得这么近。
    脸上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一低眼,就能看到他瞳仁里的自己。
    成九叹仰头看着她,眼睛深不见底。
    滴滴两声车喇叭响得很是时候。
    陈行行的车开了回来。
    万野看着这两个人的姿势,搓了搓胳膊上的人造羊毛:“啊,我的竖毛肌。”
    紧接着,又是滴滴两声。
    身后又跟着开进来一辆车,驾驶座上的男人探出个头来:“周璘?
    周璘吓了一跳:“师父?”
    成九叹的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