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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董慈才得了说话的空隙,景容就掐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的比上一次还要缠绵火辣,怀中的姑娘从开始的抵触变成了软腻,到了后来直接软成了一滩水,最后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景容压在她的身上,用温热的指尖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开。
    见身下的姑娘双眼迷蒙,红艳艳的小嘴只余下了喘息。他眼眸荡起一丝笑意,奖励似的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哑声说道。“很好。”
    “既然你没有问题了,那我们就睡觉吧。”
    “……”
    董慈的失眠症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尤其是躺在景容怀中的时候,她睡得最为香甜。
    然而今日却是个例外,她不仅做了一个噩梦,还梦到发怒的景琰不仅杀了乔乔,还掐死了她。
    在她的心中,她已经将景琰定义成一个冷酷无情,霸道残忍的黑道大哥形象了,这让她很是惶恐不安。
    “小狼,你要去哪儿,快点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景容就出去接景琰了。董慈心神不定的抱着小狼,想要安定一下内心,然而小狼今日却格外的不老实,一直在她怀中挣扎。
    “嗷汪——”
    就趁着乔乔和她说话的功夫,小狼就用后蹄狠踩了董慈一脚,接着撒丫子就从她怀中蹿出,吐着舌头就向着门外跑去。
    小狼被喂的很胖,就它那力道,踩一脚真的很痛。董慈揉着肚子追出门,没想到才跑到花园就看到了小狼。
    它黑黝黝的毛皮亮的发光,此时它正趴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冲着身旁蹲着的男人撒欢。
    “你是……”
    男人的侧脸斯文俊美,他微微眯着眸子像是在笑。修长的指尖很是柔和的抚摸着小狼,看起来谦逊优雅。
    听到董慈的声音,男人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还未开口,董慈却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人和景容长得实在太像了,尤其是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漂亮妖异,使人看一眼就能记住。
    只是两人的气质相差太多了,景容气质偏冷,带着罂粟般的蛊惑与窒息,而眼前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清淡斯文,带着成年男性的成熟与沉稳,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极好。
    “小慈?”
    景容此时刚刚从车库出来,一到小花园就看到了董慈慌张无措的样子,他将人一把揽到了怀中,轻碰她的小脸。“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董慈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拽紧了身旁人的衣袖。
    料她怎么去想,也没想到景容的父亲会长得那么面善啊。如果她不是提前知道了景琰的背景,此时她绝对会热情的上前去打招呼了。
    “爸,你吓到她了。”
    怀中人对他的依赖他感受的真切,但看着自家小妻子这一脸煞白的样子还真是让他有些心疼。他微微凝眸看向景琰,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埋怨。
    景琰笑容浅薄,脖子上带着的米白色围巾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低醇柔和。“乔乔在哪?”
    “她……”
    正当董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乔乔听到声响从大厅中走出来,她穿着件纯白色的长款毛衣,看起来纤弱单薄,只是她唇角的笑容很明媚,直到——她看到了景琰。
    “乔乔……”
    景琰才刚刚开口,乔乔就被他吓得后退了两步,她小脸一瞬间变的苍白,一看到景琰向她走来,慌乱的就向着里面跑去。
    在这个期间,景琰的神色都格外柔和,只是在看到乔乔逃跑的时候,眸子闪过了一丝冷冽。
    “你父亲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个像坏人。”直到景琰推门进去,董慈才敢趴在景容耳边说话。
    也不知是景琰掩饰的太好,还是他性子真的柔和,董慈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那种平淡优雅的感觉,宛若就只是一张白纸,白到比景容还要干净。
    在后来几天的接触下,董慈发现他是真的无害。
    这种无害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乔乔怎么和他闹,他都表现的极为淡然,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意,看起来脾气又好又有耐心。
    董慈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温和无害的人,是如何会将景容教成一个霸道强势的人的。
    “……”
    马上就要到年了,董慈想让景宅变得更有年味一点,于是她和乔乔一起出门采购,准备买点儿年货回去。
    “不准动,跟我走!”、
    正当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董慈的身后忽然被人抵住了一把刀子,她看向了正在街边买糖葫芦的乔乔,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按照着身后人的指令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次出来买东西,并不是只有她们二人出来的。景琰不放心她们二人,于是便跟着她们一起出来了,只是他没有下车,一直戴着蓝牙耳机坐在车内,用英文和别人交流着什么。
    刚才那一眼,乔乔应该是读懂了的。
    在马上走出街道时,她大着胆子又向乔乔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如果不出意外,她现在已经去找景琰了。
    “上车!”
    男人的语调很是奇怪,中文蹩脚发音极为不准,董慈顺从的跟着他上车,用余光瞥向了男人,觉得他有些眼熟。
    麦克?
    她很快就想起了这个男人,董慈记得,景容曾说他是那伙雇佣/兵的头子。
    车上只有麦克一人,他看起来狼狈不堪,手指和脸颊上都带着划伤。一上车后,他就将董慈绑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向着荒郊开去。
    他喘息很是剧烈,明明是冬天,但他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开车的手很是不稳。
    “shit!”
    男人忽然暴戾的狂叫一声,接着车子像是发了疯似的向前冲去,董慈被车晃得一头撞到了车窗上,她闷哼一声,这才看到窗外有几辆黑车正急速向着他们追来。
    麦克此时就是亡命之徒,他不要命的将车子开到最快,大力的动作是他手腕颤的更加厉害,董慈注意到,有一股细小的鲜血,顺着他的袖子流了出来,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受伤了?
    没等董慈细看,麦克又怒吼了一声。董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在他的右方有一辆改装过的黑车冲了出来,刚好别去了他的去路,麦克绝望的大骂,飞快的转着方向盘。
    董慈已经闭着眼睛做好两车相撞的准备了,但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险险的停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诡异,董慈攥着拳头缓缓的睁开眸子,然而还没等看清周围的景象,她就被人一把箍住了脖子。麦克用刀抵着她的胸口,做着最后的挣扎。
    ‘砰——’
    董慈没想到这一切会结束的那么快,快到麦克拿刀威胁着她的时候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就已经被景琰一枪爆了头。
    有几滴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董慈身上,她颤着手轻轻触了一下,侧头发现景琰正面无表情的将乔乔压在怀中,他握着木仓的手才刚刚放下,瞥了一眼董慈后就低头哄着乔乔,眉眼间一片淡然……
    就在前一秒,他还拿着木仓眼也不眨一下的射/杀了一个人,后一秒,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有一种寒凉的气息顺着脚尖向上蔓延,董慈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她眨着眼看向景琰,寒气弥漫到了心间,令她浑身发憷。
    她忽然发现,景琰的确没有伪装,他真实的样子就是如此,温雅淡然,柔和似水。
    然而也就是这样的他,才最为可怕。谈笑间,杀人无形,优雅间,置人于死地。
    他有多无情,董慈不明白,但景容却深有体会。
    第52章 我只爱你(二)
    “小慈!”
    景容赶来的比景琰慢了一步,他脚步匆忙的向着董慈走来, 接着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
    不知怎么的, 董慈感觉他的手在颤抖, 他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三个字, 圈着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 仿佛要将她勒入骨头中一般。
    “我没事的。”这是董慈第一次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慌张的神色, 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却发现一片冰凉。
    “有时候,我真的特别讨厌你。”这是景容拉着她,在路过景琰身边时说的一句话。
    景琰笑容浅淡,仿佛是看不到景容脸上的冷漠一般,他目光悠然的撇过董慈,薄唇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也不知怎么的,董慈只感觉后背发麻。
    “……”
    到了晚上的时候,景容头一次没有去书房处理工作, 他洗完澡后就坐到了窗台上, 长腿微曲,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睛中烟雾迷蒙, 黑暗而空洞。
    这样的他沉默安静, 如果可以忽视他周身的寂凉, 的确很是赏心悦目。
    “阿容——”
    董慈走到他的身边, 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但直觉告诉她, 此时的他并不开心。
    景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睫毛微颤,他缓缓的侧眸望向董慈,接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箍的她紧紧的。
    他的怀抱没有往日的温暖,甚至有些泛凉。
    “这里还疼吗?”
    景容用指尖撩开她脖侧的头发,那里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血痕,是麦克在被景琰爆头的那一秒留下的。
    董慈摇了摇头。“不疼了。”
    那里刚刚上过药,丝丝凉凉的冷气顺着伤口的缝隙往里钻,又痒又麻。
    其实说不疼是假的,董慈只是不想再让他那么难过。
    这样倨傲肆意的男人,真的不适合以这种低姿态的方式出现。
    董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是对的,于是便转身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项窝。
    她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很轻很轻的说道。“阿容,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我没有难过。”
    景容脊背有些僵硬,他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只是在后怕。”
    因为,他差点失去了她。
    他还在想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当时他在车内亲眼目睹了子弹穿过董慈的脸侧向着麦克而去,那一瞬间溅出的血花,使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景容曾在美国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位保镖。那位保镖保护了他很长时间,陪着他长大,教会他功夫。只是后来,那位保镖被人劫持,当成了人质。
    景容的性子淡薄,这就导致了他的薄情。他做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沉稳冷静。无论当时他出任务时面对多么凶险的环境,他都一直如此,从未有过慌乱。
    直到,他拿着一把木仓,透过那名保镖的身形指向了他身后的劫匪。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