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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自杀!
    在医院吃了几天的盒饭,沈青和苏小沫准备去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炖汤给可可补补身子。嘱咐可可多休息,两人带着环保袋出门了。
    一个多小时后,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两个人却发现可可的卧室门从内反锁了。两人下意识觉得出事了,丢下东西,用力拍门,大声叫着可可的名字。可任凭怎么拍门,怎么叫唤,门内毫无动静。所有不好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苏小沫和沈青的脑海里。
    “咱们撞门吧?”
    “这门很结实的,以我们两个的体格撞不开。”
    “那怎么办?”
    “可可,可可,可可,你在里面吗?可可,你说话!可可!”两人又是一阵踹门一阵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报警吧!”苏小沫着急的询问沈青
    “再叫一下,不行就报警。”
    “可可,可可,你在里面吗?我们报警了啊!”
    “你们别管我!”门内传出缥缈空洞的声音
    苏小沫和沈青跳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半截回肚子里。
    “可可,你开门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关着门。”
    “你们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千万别想不开啊可可,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坚强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再也不能做妈妈了,我再也不能和刘斯在一起了,我爱他,我好爱他,你们知道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可哭着控诉
    “我们叫刘斯过来好吗?你们有什么话当面说,千万别想不开,无论如何,你还有我们不是吗?”
    “不要叫他过来,我谁也不想见。”
    苏小沫朝沈青使了使眼色,沈青会意的拿出手机给刘斯发了条信息。
    “哥,你在哪里?背着嫂子赶紧来一趟家里,可可关在房间要自杀。”
    在公司开活动研讨会的刘斯手机亮了,他瞟了一眼,丢下一句:“会议先到这里,你们再研究一下。”拔腿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上,去年那种深刻的失重感又回到了胸腔。他脑子充血,心脏跳得不听使唤。油门一脚急过一脚。十分钟后,刘斯卷着风进了屋,苏小沫和沈青见状赶紧让开了,刘斯叫着可可的名字用力拍打着门。可可在门内哭着喊:“你还来干什么?我不要见到你!”
    “扑通”一声,刘斯跪了下去。穿着西裤的膝盖骨清脆的磕倒在发亮的大理石地板砖上。让在场的听者都感到了刺骨的痛。
    “可可,我对不起你,求你别伤害自己!你不开门,我就长跪不起!你若死,我也不活了。”
    门内又陷入了沉寂,半分钟后,嚎啕大哭声透过木门传出来,那哭声是如此的歇斯底里,如此的绝望伤心,让听的人撕心裂肺。哭声持续了很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当房间再一次沉寂,空气像凝固了一样重,刘斯担心可可哭昏了过去,一边大声呼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在苏小沫和沈青的不忍目睹下,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满脸泪痕,表情呆滞的可可空洞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刘斯,几秒钟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三人冲上前接住失去意识的可可,刘斯将她抱在怀里坐到床上用食指探了探鼻息急切的说:“去倒杯糖水来。”
    沈青快步走到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递到刘斯眼前又将勺子递到他手里。刘斯小心翼翼的往可可嘴里喂了十几小勺蜂蜜水,又掐了掐她的虎口和人中,过了好一会儿,可可才缓缓睁开眼睛醒过来。
    “可可,你醒了?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刘斯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将可可深深的拥进了怀里。
    苏小沫和沈青见状关门走出了房间。
    傍晚六点,沈青端了两碗饭送进去。
    晚上九点,刘斯才走出卧室。他满眼疲惫,几天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可可睡着了,麻烦你们帮我好好照顾她一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需要一些时间,会处理好的,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开门走了。
    刘斯进家已是九点半,胡丽坐在沙发上,孩子已睡觉。
    “又去找她了是吗?”
    “我们能够谈一谈么?”
    “如果是谈离婚,我不同意!”胡丽说完起身回了卧室。
    刘斯站在厅,望着这个熟悉的家,第一次发觉自己无力左右自己的人生。
    长夜漫漫,痛苦的人无心睡眠。
    第二天上午十点,起床不久的苏小沫正忙着给可可熬白米粥,门铃响了。以为是沈青中途溜班回来了,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却是拿着鲜花提着水果篮的胡丽。
    苏小沫的嘴巴张成了型。胡丽尴尬的说:“我来看看可可。”苏小沫想了想让她进来了。
    “你这边坐一下,我进去问问先。”苏小沫招呼胡丽在厅的沙发上坐下。
    几分钟后出来对胡丽说:“进去吧,别刺激她。”
    可可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的靠在床头,平静的对胡丽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胡丽看了看可可,半响,才语气低沉的缓缓说:“打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也可以赔偿。求你把刘斯还给我,我20岁就跟着他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不容易,现在我马上就四十岁了,孩子还这么小,没有刘斯,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可是,刘斯不爱你,你也能接受吗?”
    “我们这一代人对爱的要求没有你们这一代人那么高,对于我来说,只要他不离婚,每天回家,爱不爱不重要,他是我的老公,是孩子的父亲,对这个家负责任就是幸福。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机会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为什么非要和我争呢?我一路跟着刘斯苦过来,现在什么都有了,就是拼死也要护住这个家。就是个空壳,我也要死守着它。”
    胡丽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
    “我这一辈子要强,从不求人,今天嫂子求你,求你成全,成全我这个中年家庭主妇。我不能没有刘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你就当发发善心,放手好吗?我想过最坏的打算,与你同归于尽,可是我的孩子还小,我不能这样做。我知道刘斯昨晚来了你这里,我想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抛弃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前来求你。也许,你不会理解,等你做了妈妈你就会懂得我为何会把婚姻看得比命还重。”
    可可静静的听着。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老板娘低声下气的哀求,许多想不开的事情在心里悄然释怀了。良久,才开口说:“我知道了。”
    胡丽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可可:“这些年,刘斯做生意手上现金一直很紧张。这卡里有五万块,是我平时偷偷从家用钱里攒下来的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用。现在,这张卡给你,作为你离开刘斯的补偿。”
    可可没接那张卡,只是淡淡的说:“我和刘斯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胡丽看了一眼可可,将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胡丽,苏小沫走进卧室,关切的问可可:“没事吧?”
    “小沫,我想离开沙城了,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可以啊!你想去哪里?”
    “有海的地方。”
    “好,过几天,我陪你去有海的地方。”
    深夜,万籁俱静,苏小沫也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可可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就着昏暗的台灯一笔一划的写下:“亲爱的刘斯,当你收到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