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www.xb20.c0m" target="_blank">www.xb20.c0m</a>
“嗯嗯,这是个比较张扬的活计,确实不适合咱们。”王思婉想了想,这活挺引人注意的,不干最好了。
俩人吃着饭聊天,突然间,院子里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许安和王思婉对视一眼,王思婉把装着羊肉和萝卜的炖钵给端起来,许安下面的小陶火炉给拎起来,直接打开后门,放在了门边,王思婉把炖钵放到了上面,然后屋里通了会风。
桌子上就剩一盘生的青菜和一碟酱菜了。
外面院门还敲得梆梆作响,还喊起了许安的名字。
“许哥,许哥,你在吗?”
许安跨出堂屋,走过去打开院门。
王思婉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边。
门口的男人的个头比许安矮一些,没有进来的意思,就是在门口和许安匆匆说了两句,便赶紧走了,王思婉都没看出来是谁。
许安把门关上,大跨步的走进来,边和王思婉说道边进房门,“我去镇上一趟,韩爷爷被抓起来了,我得去看看。”
王思婉一听急了,跟在后面问道:“怎么被抓起来了呢?”
许安往身上套了一件厚点的衣服,闻言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她的头,“没事,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能带出来我就尽量带出来,这两天可能回不来了,你把小房间收拾收拾,没准过两天韩爷爷得过来住了。”
王思婉连连点头,见他这副镇定的样子也平静了下来,虽然心里还砰砰直跳的,“行,我都给安排好。”
许安换好了衣服,就准备走了。
王思婉匆匆拿出一个布袋子,帮里面塞了几个苹果,又跑进厨房装了几个做好准备明早吃的馒头。然后跑出来把布袋子塞给许安,“晚上都没吃呢,路上吃点。”
“好。”许安接过去,顿了下,然后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没事的,我就先去看看情况,晚上让小黑子睡咱们屋里去,不准让它上床,门栓好,这几天走哪都带上小黑子,等我回来。”
他重重的亲了下王思婉的额头,便将人放开,然后跨步走了出去。
王思婉将院门反锁,走回来的时候小黑子跟着她只摇尾巴,王思婉看着冷冷清清的饭桌,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了,干脆把火炉和炖钵端进厨房,将碗筷洗了洗,就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候,王思婉看着旁边的枕头,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没有他在,有点冷呢。
这边王思婉孤枕难眠,那边许安也不好过,大晚上的没有车,他只能走到镇上,晚上气温降了许多,还有他换了身厚点的衣服,他摸着怀里的馒头水果,想着他家小仙女这会睡在温暖的大床上,微微笑了下。
不过很快,这笑容又收敛了下去。
来家里通知他韩友书出事的是他之前在镇上认识的人,这人小名叫祥子,是个经常在街上打混混的人,有一次跟其他几个人杠上了,他被打得还不了手的时候,被许安救了,从此以后就把许安当成亲哥了。
他反正都是在镇上溜达的,许安就让他看着点韩友书,因为韩友书身份特殊,他不得不注意一些。
没想到今晚,这祥子特意跑过来,告诉他韩友书被几个戴红袖章的带走了。
许安到了镇上,已经是凌晨了。
祥子说是被带到了镇上的一个养猪场里,俩人先是来到了这个养猪场,结果发现这地方居然有不少人看着。
许安心一沉,知道这件事应该不那么好办了。
暂时进不去,许安就跟着祥子去了他家。祥子家还有一个瞎了眼睛的奶奶,听到声之后就喊了一句祥子,祥子应了一声,他奶奶就接着睡了。
祥子家就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的矮平房,许安进去都得低着头。祥子见他这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许哥,你将就一下哈。”
许安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赶紧睡吧,明天早起再过去。”
晚上许安就和祥子挤在一张小小的硬板床上。许安其实一晚上没睡,想着韩友书的事。
他不确定是不是京城那边突然出了什么状况,还是说只是这边的人查到了韩友书的身份。
可韩友书的身份属于严格保护的,照理说不会轻易的泄露出去;除非有人故意把韩友书抖漏出来,不然的话也不会直接把韩友书带出来关进养猪场里,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早上起来的时候,许安还是精神奕奕的,祥子的瞎眼奶奶在做饭,许安没吃,让祥子别跟着他了,毕竟这事谁掺和进去都有可能惹一身腥。
他到养猪场外面的时候吃了两个馒头,一个苹果,清甜的苹果让他有些混沌的脑子一清。吃完后他小心的把果核埋进土里,才继续观察着这群人。
直到上午九点,又来了一群人换班,许安突然看到领头人腰间的物件,眼眸一眯。
他不再观察,而是转身走了,到了驻扎在镇上的部队门口。
看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士兵,见到许安过来警惕的将手放在了背后。
许安昨晚穿着衣服睡的,一晚上过去了皱皱巴巴的,再加上胡子也长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布袋子,看起来倒像是个憨厚老实的老乡。
他有些紧张的举起手,“小哥,我找许团长。”
那士兵放松了一些警惕,但还是审视的看着他,“你找我们许团长干嘛?”
许安晃了晃手里的布袋子,“我是许团长的侄女的男人,家里果树今年长得好,就给许团长送点过来。”
这布袋子一看装得就不多,所以这士兵也没起疑,再加上这关系有点绕,他再次想了想这关系,然后上下看了许安一眼,“你等着,我让人去问问许团长。”
许安老老实实的耸着脑袋蹲在门边上,不一会,面前就站了个人。
许国平打量着许安,笑了笑,“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许安把手里的布袋子递过去。
许国平不客气的接过,打开一看,气笑了,一个苹果三个馒头,这就是那小兵说的他侄女男人特意送水果来?
但也没还回去,把袋子拿在手里,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许安看了眼周围,小声说道:“养猪场那边有人带木仓了。”
许国平脸冷了下来,严肃的问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吗?”许安点头。
“恐怕不止如此吧?”许国平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不止如此。
许安压着声音笑了笑,“还有人被关了进去。”他声音压得更低了,说出来的名字让许国平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激动的揪住许安的衣领,“你说真的?”
“嗯,我一直认识他,这次收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但这不是我能闯进去的,所以得需要你来帮忙了。”许安认真的说道。
许国平沉吟片刻,“行,有人非法持木仓,情况太恶劣了,我们当然得管了。”
他赶紧把布袋子塞回许安手里,对他挥挥手,“这事你别插手了,赶紧回去吧。下次再来看我,麻烦带点好东西,三个馒头就想打发我了。”
许安笑道:“放心,下次过来一定不带馒头。”
许国平进了部队,许安也转身离开。
从他看到木仓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已经不仅仅是身份泄露的原因,恐怕是京城里有人故意派人到这来抓人的。
居然还带了木仓,他眸色转深,正好给了他机会,一个合理安插罪名的机会的。
非法持木仓,还是在一个有部队驻扎的地方,随意的带走人?
相信许国平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许安也没有回镇上,而是去了韩友书住的房子里,他有钥匙,韩友书其实早就把钥匙给他了,他只是习惯了敲门而已。
房间里很乱,所有的东西都被掀翻在地上,茶叶也撒了一地。
这些茶叶都混到了一起,许安想分开,但实在是认不出来,只好都装进一个罐子里。
他又把扔在地上的书和倒了的凳子扶正,然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等着。
等到外面渐渐黑了下去,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韩友书眯着眼睛看了看,将灯啪一下打开。
“是你啊?”韩友书松了口气。
许安站起来,抻了抻已经僵直的背颈,“你以为还有谁呢?”
韩友书走进来,“以为是小毛贼。”
许安见他一个裤腿都是湿的,走过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样子,外面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棉絮都飘了出来,凄惨得不行了。
“走吧,你还是去我那吧。”
韩友书停住,“不去不去,你那没什么好的。”
“那你在这,他们再找过来怎么办?”许安皱起了眉,不赞同的说道。
“没那么快,这一步没能把我带走,下次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来呢。”韩友书不大在意的摇摇头。
“不行,你得跟我回去,你在这我不放心。”许安不同意,虽然是不知道多久才能来,但知道了他在这,那群人就会像野狗一样,跟着不走。
见韩友书不为所动的固执模样,许安叹了口气,“那行,您就在这吧,我明天让思婉过来,让她问问您为什么不愿意过去。“
韩友书眉毛一动,回头瞪向许安,“少拿思婉威胁我。”
许安挑眉,“没事,反正思婉肯定得过来的,到时候思婉说您什么我就知道了。”
韩友书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瞪着许安不动声色的脸,然后一甩手,“行,跟你回去跟你回去,真是的,俩小夫妻不想着过夫妻生活,偏偏要找我这个糟老头子,烦。”
许安微微一笑,不理会糟老头子带着笑意的抱怨。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接着见
第56章
王思婉头一天晚上没睡好,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最后想着第二天还要上课, 才逼着自己眯了一小会。
起来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 吓得噌一下起来,连饭都没顾上吃,换上衣服急冲冲的往学校赶去,小黑子跟在她身后跑。
还好队里的孩子们先到了, 不然要是等她,肯定大家伙都得迟到。
到了学校刚好赶上上课铃。
邵娟没第一节课,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打趣道:“昨晚都干了什么啊?早上都起不来了?”
王思婉已经结了婚, 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她拍拍胸口,顺匀了气之后瞪她一眼,“昨晚睡不着觉,到早上才睡一小会,结果就睡过头了。”
“你今天上午又没课, 急成这样干啥?”邵娟看了眼王思婉贴在墙上的课表。
“嗯,我这不是忘了嘛。”王思婉也跟着看了眼,才想起来今天自己的课都在下午来着。
因为担心许安,王思婉这两天都心神不宁的。
直到第二天回到家时,看到坐在院子里喝茶的韩友书,她才松了口气,“韩爷爷, 您回来了?”
韩友书点点头,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
“嗯嗯,回来了回来了,以后就要麻烦思婉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了。”韩友书笑呵呵的给王思婉倒了杯茶,“你来尝尝,我这茶都倒了,全混到一起去了,不过这味还行,就是各种茶叶味都有。”
王思婉接过小茶碗,微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香气扑鼻,里面有毛峰普洱还有猴魁。”
“那可不,这几个茶罐都撒了,挑也挑不出来。”韩友书一脸心疼的说道,这可都是他的珍藏,平时喝都的扣扣索索的喝呢。
王思婉喝完茶,往房子里看了看。
注意到这些韩友书笑道:“别看了,安子去上工了,待会就下工。”
王思婉脸红,“嗯嗯,韩爷爷我去做饭了,让小黑子陪您。”
因为知道许安回来了,王思婉做饭的时候心情都很好,再加上韩爷爷又是第一次过来,她足足做了五六个菜。
许安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炒辣椒炒野猪肉。
“这两天怕不怕?”许安从后面抱着王思婉,低声问道。
王思婉手里翻炒着,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怕,但又不是很怕。”怕是因为这件事不好解决,不怕是因为她相信许安能解决。
很矛盾,但这就是王思婉这两天的心理。好在,许安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韩爷爷。
许安眸中情绪翻滚,低头亲了下王思婉嫩嫩的耳朵尖,“别怕,放心,有我在呢,没事的。韩爷爷以后就住咱们家了,我已经和三虎说好了,就说韩爷爷是咱们在镇上碰到的孤寡老人。”
王思婉点头,“行,我知道了。”
小夫妻俩在厨房说着韩友书的身份问题,而孤寡老人韩友书在外面拿着喝剩的茶叶逗小黑子,“小黑子,来,尝尝,这可是好东西。”
小黑子哼一声,撇过脑袋。
糟老头子,坏得很,还想骗我小黑子。
……
远在京城,收到电报的老人摔碎了手里的茶碗,“废物,一个老头子都带不回来。”
另一个人垂着头站在他面前,“没想到这次那边的部队会发现我们,再加上他们带了木仓,确实犯了忌讳……”
“那边好好的怎么会有部队?”老人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清楚,是今年年初才过去的。”站着的人想到自己查的消息。
老人一挥手,“看来不止咱们盯着那边,算了,人估计是带不回来了,就这样吧,继续盯着人,等以后再看。”
韩友书就这么在许安和王思婉家住下了,村里人都知道这是许安从镇上带回来的孤寡老头子。
有人觉得许安傻,这年月养自己都养不起了,他还要带个只能吃不能干活的老头子回来,这不是傻是什么?
为此,还有婶子专门找到王思婉,让她劝劝许安,不要这么烂好心,这老头子都不知道是好人坏人,咋能往家里拉呢?
王思婉便笑着说没事,反正家里没老人,就当是自己亲爷爷了。
王思婉发誓,那几位婶子看自己的仿佛在说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也有人觉得许安心好,这要不是好心,咋能让一位老人住进自己家里呢?
反正外面众说纷纭,他们自己在山边住得还是很开心。
韩友书年纪大了,耐不得冻,王思婉就给他做厚厚的棉衣棉裤,还专门做了护膝和毡帽给他。
把韩友书乐得,美滋滋的在许安面前转悠了好几圈。
结果当晚许安就在床上逼着王思婉给他也做。
可他哪需要这个啊?壮得像头牛似的,身上还像火炉一样,大冬天有时候干活热了都会脱掉身上的厚棉袄,穿件单褂来干活。
但没办法,自己男人要,那就做呗。
不仅做,王思婉还费心思的让宋婶在S城买耐磨的面料寄过来。省得他干两天活就磨坏了,她又得去修补。
这天王思婉刚下课,心里还想着什么去把宋婶寄过来的面料取回来。
一路把孩子们送到家中后,她才回到自己家。
韩友书没在家里,可能是上队里遛弯去了。
她先去了趟鸡窝,家里的两只母鸡现在都孵蛋,也不知道它们哪找来的公鸡。不过倒是正和王思婉的意思,之前买小鸡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买小鸡小鸭也是定量的,只能买那么多,家里养鸡养鸭也不能太多。
所以王思婉就没法往空间放几只,现在家里的母鸡既然在孵蛋,到时候她就放到空间去养着,留下两三个就行。
韩友书会做菜,手艺还很不错,据说早年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就是做厨子的,他跟着学了好多年。
自从他来了之后,晚上就会先把菜做好,放在灶台上热着。
一开始王思婉和许安都不肯让他做饭,毕竟把他接回来不是为了让他照顾家里。
但韩友书甩甩结实的胳膊腿,说自己要是不动弹就不舒服,天天搁在家里喝茶也不是事啊。
行吧,他都这么说,那就让他来呗。
然后王思婉和许安每天回到家,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了。
刚到家的王思婉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才打开房门呢,就听到韩友书的声音,“杨静小丫头,你来找思婉啊?应该刚刚到家。”
“嗯嗯,那我进去啦,谢谢韩爷爷。”杨静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思婉加快脚步走出去,就见到韩友书推开院门,而杨静则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韩爷爷,您回来啦。”王思婉笑眯眯的喊道,然后对杨静说道:“咋啦?有啥事?”
杨静一副不好说的样子,杨静就冲她招招手,“韩爷爷,我们进去说话哈。”
韩友书眯着眼睛笑,“去吧去吧。”然后走进厨房,炖了一下午的猪骨汤快好了,得盛起来了。
王思婉把杨静拉进房间,刚刚还挺高兴的杨静脸就拉了下来,“真烦,我都不想回知青点了。”
王思婉用热水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是那些新来的知青闹事?”
之前杨静就说过的,新来的女知青不大好相处,有两个和杨静一个房间,明里暗里的说杨静有关系,不然怎么当上这大队会计的,还说杨静和张三虎可能又关系,之前看过杨静和张三虎在办事处亲密的聊天之类的。
“何止啊,之前不是说我和张三虎很亲密吗?这话她们不止自己说,还在干活的时候和队里其他女人说,结果张三虎来找了我,还好他媳妇儿比较明事理,不然我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杨静还有话没说的,就是余学清居然还特意找她,让她平时注意一点。把杨静给气得,当场就把余学清骂得狗血淋头了,什么意思?余学清也觉得自己不检点?
其他说也就算了,偏偏余学清是她喜欢的人,俩人一块来做知青,都在这呆了这么久,她是个什么人余学清难道不清楚吗?她唯一不检点的也就是喜欢上了余学清而已。
所以杨静都快委屈死了,谁都可以说她,就余学清不能这么说她。
她今天实在是没忍住,就和那两个同住的女知青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跑到王思婉这来了。
王思婉很能理解杨静现在的感受,以前她也经常被其他贵女们在背后议论,无非就是她母亲身亡,她有一个继母的事,但这些都影响不到她,因为这些人至少不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而且嘴长在人家身上,管也管不住。
“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确实管不了,不过呢,也不能这么随便就让人家欺负了,咱们得想个招,让这两个人闭嘴。”王思婉沉吟片刻,说道。
杨静气喘匀了,眼睛一亮,“什么招?思婉,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说呗。”
王思婉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之前许安跟自己说的,知青宣讲大会的事。
她对杨静招招手,杨静听话的附耳过来,王思婉小声说了自己的计划,杨静听得直点头,最后一拍手掌,“行,就这么办。”
说罢,跟王思婉道了谢,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没过两天,已经办了两次的知青宣讲大会又开始了,这次的主题是,更好构建邻里间的友好共处。
村民们没什么活动,像这种宣讲大会又是在晚上开,闲得没事的人都喜欢来看看。
王思婉他们到的时候,知青点的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家伙都坐在自己搬来的小板凳上,家里有瓜子的就抓着瓜子磕得带劲,没瓜子的手里端着一杯茶也喝得开心。
主持是余学清,毕竟这活是交给他来安排的。
一开始还很正常,余学清还叫了因为自留地的事闹矛盾的两家人上去和解,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但后来场面交给杨静的时候,就不大对了。
杨静站在堂屋门口,扫了眼和自己同住的钟晚秋和江燕,“这次的主题呢,是构建邻里间的友好共处,其实大家都是邻居,没什么大矛盾的。你说我两句闲话,我说你两句坏话,这种事其实大家都干过。但不是所有的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比如我两位同住的室友,经常在背地里说我有关系,然后当上了大队会计。但咱大队的人可都是明白人,当初我怎么当上这大队会计的,大家也都清楚是找你们回事。”
这事队里人确实都知道啊,不就是李长秀出了事没人干了,然后李大柱调上去的吗?这事队里没人有意见,毕竟知青娃娃们学识确实高些。这杨知青还将大家的工分记录细细分类,做事也认真负责,到现在为止都没出过错哩。
一时间,大家伙的视线转到了醒来的钟晚秋和江燕身上,这俩小娃娃说人家有关系?有个啥子关系哦?他们咋都不知道呢?
当下,下面就有人说道:“杨会计,你有没有关系咱都知道,你做事认真负责,唯一的关系可能就是你比咱们这些大老粗多上了几年学。”
有人笑他,“那是多上了几年学?林小子,明明是比你多上了十几年的学好吧。”
“就是啊,当初杨会计可是临时当上会计的,一团糟的工分本,大队账单,可都被她整理很好,还专门贴出来让咱们看大队上的明细呢,没出一点错。”
杨静微微一笑,示意大家安静,“谢谢各位乡亲父老的夸奖,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算不得什么的。不过咱们这次的主题是构建邻里间的友好共处,我作为知青,又是大队会计,必须以身作则,先来承认我的错误。首先,我前两天晚上,不应该和钟知青还有江知青吵架的,让咱们知青点的其他知青因为我们受到了困扰。”
余学清看着上面的杨静,神情微微怔愣。
而下面的钟晚秋和江燕,看着这样的杨静,更是不安。
当时为什么吵架,她们都心知肚明,本来就有些心虚,现在杨静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面说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后面杨静说的,让她们脸色大变。
“所以,我应该道歉,我不应该,因为钟知青和江知青到处说我有关系才当上大队会计而心存不满,也不应该因为钟知青和江知青抹黑我和张队长的有私情而心生愤怒,更不应该因为听到这两位知青说我勾三搭四而出来和她们吵架,这实在抬不利于我们之间和平、又好的相处了。所以我以身作则,像两位道个歉。钟知青,还有江知青,你们能原谅我吗?毕竟咱们住一个屋,我还真怕以后你们把门反锁不让我进屋呢。”杨静依然是笑盈盈的一张脸,从上至下看着钟晚秋还有江燕苍白的脸。
你们不是喜欢在背后说人吗?那我就捅出来,捅到大家面前来。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稍微想想就知道杨会计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被人说坏话说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他们纷纷看向坐在前面的钟晚秋还有江燕,看得这两个人背脊僵硬。
这时,坐在后面的张三虎媳妇儿站了起来,对杨静说道:“杨会计,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我家三虎有啥私情呢?总不能是你们上次讨论做账的事吧?那天晚上我过去送的饭呢,我咋什么都没发现呢?”
她这话一出,钟晚秋还有江燕更是头低得恨不得钻进土里去了。
她们俩嘴碎,平时就喜欢在背后说说别人的坏话。因为看不惯杨静在办事处做会计太轻松了,所以就想着用这种法子把她拉下来,毕竟这做会计不难,她们俩都会,要是杨静下来了,那就很可能她们顶上啊。
之前杨静和她们吵架,其实她们都想好了,到时候去大队长那,说杨静不好相处,欺负新知青。
至于更早之前说杨静和张队长有私情,那不是想挑拨离间嘛,这要是被队长媳妇儿知道了,那肯定得跟队长闹,这样的话连带着队长不也对杨静不满?
谁知道这杨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当着面把这些说人坏话的事捅出来。其实她俩说到底也没怎么的,不就是说说人坏话嘛。
这俩人脸白过之后,又变得通红。
杨静还在上面看着她们,“怎么样,两位接不接受我的道歉啊?你们要是不接受,那我都不好意思在知青点呆下去了。”
下面的人嘲笑的也有,轻蔑的看着也有,反正这会对钟晚秋还有江燕的印象都不好了,本来以为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大家还挺照顾的,没想到这么多心眼子,以后可得让自己闺女/孙女离她们远点,没得把队里其他小姑娘带坏了。
……
宣讲大会开完了,王思婉和许安相携走回去,路上王思婉兴致勃勃的邀功,“今天这主意可是我给静静出的。”
许安小心的护着她走在田埂上,闻言温柔的注视着她开心饿小脸,“是吗?很厉害。”
王思婉眼睛亮晶晶的,“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对付这种只会背地里使手段的人,你就直接扒了脸皮扯下来,反正这些人都已经不要脸了,还要顾忌什么呢?
最好是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这样的话,他们再怎么说坏话,再怎么背后议论,其他人也不会信他了。
其实杨静未必想不到,只是她在气头上,一时没想明白而已。
所以王思婉告诉她,找余学清讨论宣讲大会的主题,然后她上台把这些给说出来,当着大家的面。然后还要找张三虎媳妇儿来,帮她撇清关系。
钟晚秋和江燕两个人虽然只是在背后说说,但爱听的人不少,难免会有人信。但张三虎媳妇儿出来澄清就不一样了,人家媳妇儿都说没有的事了,你们这群人还瞎猜什么呢?
这边王思婉和许安回了家。
知青点的人送走队员们后也开始整理落在院子里的瓜子壳,花生壳等垃圾。
现在知青点的氛围很奇怪,钟晚秋和江燕缩回了房间里,没出来,张巧巧和另一位新来的女知青吕佩佩则安静的扫着地。
黄国庆跟在吕佩佩身后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吕佩佩人长得很清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再加上人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所以一过来,就吸引到了黄国庆。
而杨静则沉默的收拾着堂屋里的桌子,上面摆了一些纸张,她一份份的叠好。
余学清走进来的时候,她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个,杨静,对不起。”余学清站在杨静面前,认真的道歉。
“哼,稀奇啊,不是说让我注意点吗?别和我说话,我怕又被人说不检点。”杨静把那些纸抱起来,冷嘲热讽的说道。
余学清很尴尬,但他当时找杨静说那些话,只是觉得这种传言对她不好,想给她提醒。但杨静这边却误会了。
“杨静,其实我。”
“其实什么?”杨静猛的看向他,眼眶都红了,“我和队长讨论账的事,光明正大的,被她们无端端说成那样,我还没来得及委屈呢,你倒好,还来让我注意点,难不成我还不能和任何男人单独说话了?余学清,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哼,算了,你不知道,我真后悔我喜欢上了你。”
她扔下这句话,就绕开余学清走了,边走,眼泪边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院子里的张巧巧他们早就停下了动作,见到杨静出来,又赶紧低下头干自己的事,杨静顿了顿,将那些纸抱着,出了门。
堂屋里的余学清握紧了拳头,想到刚刚杨静眼眶红着的样子,他的心隐隐作痛。
杨静和余学清又闹矛盾了,王思婉知道后也没去管,反正按照书里的剧情,这俩人闹矛盾是常事。
许国平和徐月娥要结婚了,这俩人速度也是很快,四月份才认识,现在十一月,居然就要结婚了。
王思婉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不过许安说许国平年纪大了,肯定比较着急,所以俩人才这么快结婚的。
更何况现在人见一面就结婚也很正常,算起来,许国平和徐月娥也不算快的。
王思婉想了想,这边结婚没那么多讲究,所以速度快也很正常。
徐月娥是托人送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