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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长青回头看看闭目养神的公子,打开车帘子,“去看看是死的活的?”
    车夫下了车,上前查看,“还有气儿,只是昏倒了。嘴上手上都有血。”
    “公子?”长青询问的回头。这是又碰上麻烦事儿了。
    “你去看看吧。”
    见他依旧没睁眼,长青只得下了马车,过来看情况。
    这一看他就惊诧,疑惑的观察了窦清幽半天,“这小姑娘好眼熟!好像那酿酒的窦家的小姑娘!”
    听是窦家的小姑娘,容华睁开眼,撩起车帘子下了马车。
    长青看他也下来了,“公子!?”
    容华看地上的窦清幽,嘴边的血迹被抹了把,手指上像挖了地,又扎了不少伤,裙子在腰上缠着,裤子也上有血迹,皱了皱眉,“是窦家的。”
    “真是窦家的那个小姑娘!?她怎么会昏倒在路上,还伤成这样?!公子!我们救不救?”长青说着问道。
    容华点头,自然是救。
    长青就把窦清幽抱起来,放上马车。
    马车本就不算很大,窦清幽躺着占了一半,容华和长青坐进来,顿时有些挤。
    车夫赶着马车先回住处。
    窦清幽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得救了,可她却不能这么被带走。三哥他们肯定都在找她,那劫持她的人扔下之后说‘这么着就行了’,要卖她是临时起意。那先前怕是想她关她几天,而她被关几天的后果,自然是名节尽毁。
    费力的抬起手,抓向一旁的人。
    容华闭着眼靠在车璧上,突然察觉衣摆被人抓住,睁开眼。
    窦清幽两眼沉的睁不开,只能伸手抓过去,请求先把她救醒,去告诉窦三郎他们。
    看她沾着血迹和泥灰的手抓在他衣裳上,容华眉头蹙了蹙,往旁边挪了下。
    窦清幽使力一伸手,就抓住他挂在腰间,垂在腰侧的弯月玲珑佩上。一股灼热感传来,她手上一痛忙垂下手。
    容华也瞳孔猛地一缩,目光紧盯着腰间的弯月玲珑佩,它正在隐隐闪光,贴着身侧的一边,也突然察觉热感。伸手捏住玲珑佩,还有余热在,隐隐的光也还在,锐利幽沉的目光落在窦清幽脸上。
    “公子?”长青扭头疑惑的唤他。
    容华回神,神情也恢复淡冷,只目光幽深的看着窦清幽,吩咐,“叫个医婆,她身上还有其他伤。”
    长青有些诧异他怎么突然关心起窦家姑娘,不过还是恭敬的应声。这窦家姑娘还真是可怜!这个样子,像是被人劫持了自己逃出来的。
    很快到了容家别苑,长青伸手要抱窦清幽下车。
    容华已经伸手把人抱起来。
    长青两眼惊疑的看着,伺候的丫鬟公子都不让近身。
    “吩咐准备热水,叫大夫和医婆来。”容华说着,抱着窦清幽下车,直接送进客房里。
    别苑里伺候几个老人儿看着也是惊疑,不过还是按吩咐急忙去办差事。
    大夫好找,医婆却是不在家,只能是别苑里伺候的管家婆子给窦清幽脱了衣裳检查,“这小姑娘身上有个锥子,腿上被这锥子扎了三下,留了不少血,那伤怕是要留疤。”
    容华看向大夫。
    大夫忙道,“这女娃娃只是中蒙汗药口中流血是她咬破了舌头,手上的伤是铁线所扎,都无大碍。但摔的狠了,需得好好调养。至于腿上的伤会留疤……”他虽然年过半百,却不能去检查这小女娃儿身上的伤处,看不见。
    容华看向长青,“让人回去拿我的祛疤药膏来。”
    长青有些狐疑,不过想窦家酿制的果酒很受欢迎,公子可能只是想要拉拢窦家,毕竟秦家也想插一脚,又是他们家先跟窦家买卖的,应了声出去。
    管家婆子给窦清幽清理的伤口,上了药。
    蒙汗药解开,窦清幽也清醒了,看她躺在雕花床上,摆设雅贵,抬头看一个穿着绸布通袖袄的婆子,“谢谢你们救了我。”
    管家婆子笑道,“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家公子。”
    窦清幽迷迷糊糊中知道,“能不能麻烦婶子,代我跟你家公子道谢,我哥和舅舅还在外面找我,这会找不到估计该报官了。”
    管家婆子一听,让她等会,出去回禀。
    片刻后,容华进屋来,“窦姑娘醒了!”
    看竟然是他,窦清幽愣了愣,“容大公子!?”
    容华点头,“你的伤势无碍,只需修养些天即可。我已经让人去找你家人报信了。”
    “多谢容大公子了!”窦清幽忙道谢。
    “不必多谢。”容华说着,再次打量她。
    艳红色绣花皮袄,头发绾起来两个垂髻,戴了两串绢花,白皙精致的小脸因为失血受伤更显苍白的几乎透明般,一双清幽的眸子沉静却不失灵动。纤弱的小身板,看上去也才十岁的样子,被劫持了却不害怕,能自残醒药,还逃出来。
    见他目光似是无意的打量,窦清幽也看着他。再见这个容华,依旧让她忍不住挪不开眼。俊男美人见过太过,却都不如眼前的这个容华。长的俊美若仙,一身月白色宽袖直裰更添气质。气度风华,如玉如翠,翩翩绝世公子。
    见两人这么对着打量起来,管家婆子轻咳一声,“公子!这位姑娘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容华清淡的目光依旧落在窦清幽身上,尤其她露出来外面的手,之前沾染了血。
    窦清幽的手已经被清理干净擦了药,伤处不重,没有包扎,纤细白嫩的葱指上道道伤痕,红肿着。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容华,“容大公子不是家住府城的,怎么会在正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