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漾!”楚云擎紧紧地把顾暖漾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低低哑哑唤了一声。
她竟然在写,遗书!
脑海里下意识中浮现‘遗书’两个字,楚云擎眼底已经升腾起一片氤氲的水气来了。
一个人躲在洗浴室里写遗书,她到底该有多绝望啊?
可是,轻轻唤了一声,楚云擎便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唯有更用力地搂紧她,紧得像是要把顾暖漾揉进他胸口里似的。
感觉到男人剧烈的心跳声,顾暖漾也没有再矜持地压抑心中的感情,也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簌流下来,很快便把男人胸膛上的黑绸睡衣给打湿了一大片。
“暖漾,手术一定会成功的!”过了许久,直到胸膛那儿的皮肤感觉到湿意,楚云擎的双手忽然一松,转而捧住了顾暖漾的下巴,深深凝视着她,“我答应你的,等你康复后会给你一个盛大婚礼,这一次我绝不食言。”
说这番话的时候,楚云擎的眼神和语气有多笃定,内心就有多恐惧。
可是,他不能把恐怖表现出来。
暖漾现在都已经写遗书了,如果他表现出来恐惧,那无疑是在给她雪上加霜,让她更加没有信心。
“嗯!”顾暖漾闪了闪红肿蓄满泪水的双眼,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此时此刻,他们不过就是在冰天雪地中紧紧抱着,用自已身上那残存的一丝余温去温暖对方冰冷的身与心。
楚云擎俯身,轻轻吻去女人睫毛上的泪珠,低哑说道:“什么都不要去想了,乖乖去睡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暖漾掂起脚尖,双手突然圈住了他的脖子,柔唇覆在了他微启的唇瓣上。
这一时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热情吞噬掉,他们的眼中,心里,唯有彼此
翌日,早上七点,在低沉的气氛中吃完早餐,一行人便出发前往医院。
洛洛也有一起去。
原本楚云擎他们是不想让洛洛去的,毕竟由始至终都隐瞒着她,可顾暖漾想让洛洛一起去医院,她想在进手术室之前看洛洛一眼。
手术时间越近,顾暖漾心里越恐慌。
也许,极有可能,在进手术室之前的那一眼,是她最后一眼看最亲最爱的人了。
五辆黑色轿车依次驶进第三军区医院的地下停车后,金锡俊也驾驶着黑色卡宴驶了进来。
不等找到停车位把车子停好,远远地金锡俊就看到了楚云擎他们已经纷纷从车里下来。
“t国总统顾鹤远也来了!”看到顾鹤远,金锡俊眉头微微挑了下,意外却并不惊讶地喃喃道。
闻声,坐在后车座的金老和金父忽然抬头看向前方,视线在一群人中逡巡几秒最终也没有看清顾鹤远的脸。
因为顾鹤远下车后,卫卓就立即把超大号的墨镜递给了他,他接过来随手就戴上了。
盯着那个戴着黑色墨镜气场强大的男人三秒,父子俩收回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只一眼,便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亚历山大’的意思来。
手术,万一失败了,结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