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洛海河也打量女儿，有点不确定。
    “我和你说，我这双眼睛就是电子秤，胖瘦上下一斤都逃不出我这双眼睛，女儿都瘦了多少，你也看不出来！”徐枫没好气地，虽然她希望洛薇保持美丽，但是当妈的，还是很希望女儿健健康康珠圆玉润的，她当即让洛薇站起来转了一圈，惊讶地道：“你看看，瘦的屁股都瘪了！”
    “妈！”洛薇有点难为情。
    “好了好了，你快吃饭吧，在家这几天，妈肯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徐枫信誓旦旦的，看得洛薇心里有点发虚。
    体重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会极其敏感地感知到主人情绪的变化，难过了伤心了就是会瘦，没有道理。
    虽然洛海河徐枫暂未察觉到女儿和程锋感情有变，但是话题却也离不开程锋。
    尤其是徐枫，听到程锋母亲是个大学者，就为女儿担心：“这些知识分子，心思最复杂，不好相处吧？”
    “妈，看您说的，您和我爸都是艺术家，也算知识分子吧，你们不是很好相处的吗！”
    “你不懂，搞艺术的和搞学问的两回事。”
    洛薇笑：“哪两回事？”
    徐枫用一种“这都不懂”的表情道：“搞艺术的浪漫搞学术的较真。”
    还真是这样。胡丽娟就是一板一眼的，洛薇对她没有不满，但确实觉得她不好亲近。
    娘俩在卓展商场溜达。卓展是苏市最高档的商场，衣服动辄几千块，以前在苏市上学的时候，洛薇从来不来这里。她最喜欢的，是苏市的地下街，像个错综复杂的迷宫，转角可能就会碰到心仪的衣服，价格又不贵。
    但是徐枫说，宝贝女儿和程锋谈恋爱，虽然咱不虚荣，但也别让人家瞧不起。徐枫带上了两张卡，坚持要给女儿买衣服。
    洛薇现在哪有心思买衣服，但也不忍心拂了母亲的兴头，由着母亲拉着挨家店地逛。
    不过，洛薇有她的办法。
    比如，这条裙子露得太多，开叉到胸口，肯定不能买的。
    这双鞋跟太细，像两个针似的，谁能踩得稳！
    要么颜色太艳，要么价格太高，比手机还贵，这是买衣服还是买钱！
    逛了两个小时，一件入眼的都没有，徐枫急了，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买一件衣服，否则别想回家。
    洛薇又打起了太极，想起张宁之前说过的名牌衣服出租店，交一笔会员费后，每个月都可以不限量地租借名牌服装。
    徐枫听了，连连摇头，不知道谁穿过的衣服，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菌，不能让女儿穿那样的衣服。
    后来在徐枫的坚持下，洛薇满商场选了件最便宜的针织衫，鹅黄色，因为断码，所以大减价，折后1700。
    徐枫满意了，还骄傲地对店员说：“我女儿，漂亮吧？她穿上这件衣服，可以给你们打广告呢！”
    店员训练有素，一脸恭维的笑：“太漂亮了，比我们品牌代言人还漂亮，不当明星真可惜了。”
    徐枫就爱听这话，洛薇却已经听麻木了，拉着徐枫赶紧走，免得她一高兴再让她选衣服，一边不动声色地拉着徐枫上车，一边笑着道：“妈，咱们快回家给爸爸看看。”
    徐枫也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
    洛薇把着方向盘，心里感慨，为人父母的，总想把最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孩子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是在别人眼里，却可能满身都是缺陷。
    在家待了两天，这天，洛薇和洛海河在阳台给月季红双喜松土，这花开的喜庆，粉白相间的花瓣开了一圈，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好像是个插了一脑袋花的小姑娘。
    洛薇叹气：“爸，这花开的真俗。”
    “薇薇，当心，这花听了该难受了。”
    “爸，一盆花而已，它还有感受？”
    洛海河微笑着，手上松土的动作十分轻柔，好像怕伤了花，“我最近看了南怀瑾法师的书，书上说，万物有灵，要是对花好，总夸它，它便开得好，要是总是说些负面的话，花就蔫了。”
    “这也太玄了。”洛薇直摇头，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信党，跟党走。
    “薇薇，其实你有时间可以看看佛学书籍，能让人的心灵清静，多一份沉稳。”
    洛薇心里一愣，父亲发现了她的异常？
    她偷眼看去，父亲专心致志地修理红双喜，脸上一脉平静。
    可能是她多心了吧。心里有事的人，总是防备猜疑别人。
    修理完花，洛薇和洛海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接到了张宁打来的电话张宁对于洛薇不声不响就一个人回了老家，提出严正抗议。
    “你今年的年假早都用光了吧，上次你跟何东去日本，还多请了两天，我记得你们主任很不高兴。”
    “说别的没用，反正你偷偷地走就是不对，是逃跑主义！”
    洛薇哭笑不得，“这又不是两军交战，我只是回来度个假，不用上军事法庭吧！”
    “这可由不得你！对了薇薇，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哦，以前的照片，我去房间给你找。”洛薇随口道，不露声色地拿着电话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带上，压低声音，“怎么了？”
    “我听何东说了你们的事，据他说，程总现在每天绷着脸，整个公司上下都紧张兮兮，生怕碰到他。”
    “嗯，这件事是我连累段哥和何东，我很过意不去。”
    “嗨，这个事也不怪你，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帮朋友一把很正常嘛，就是程总太不近人情，自个亲女朋友安排个人怎么了，至于这么较真吗！”
    洛薇不言语。
    张宁继续愤慨：“要我说，你就躲在苏市别露面，也别给他打电话，我看他急不急！”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那要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做？不帮秦辉？”张宁不以为然，“要是我，肯定跟你一样，不过嘛，也可能让何东帮忙联系个其他的工作，天底下也不是只有青锋一家公司嘛！”
    要不怎么说张宁脑子活嘛，她的办法的确比自己的好，洛薇夸了她两句。
    张宁得意了，道：“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居然不带我，要是有我，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当初何东惜才，也是相中了秦辉，这才有了后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