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动摇,裴时萝飞快地摇摇头,将自己见不得人的念头驱赶出去,又猛地端起茶碗豪饮一口,没想这茶粉冲的浓茶呛得很,她连连咳嗽,小脸胀得更红了。
萧晋棠觉得她这举动真是可爱,可见她被呛了又舍不得,只是自己不能伸手替她拍背,只能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一边劝她:“慢些喝,慢些喝。”
裴时萝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在萧晋棠看来,这仿佛在控诉他带自己来这样的茶棚。
他没有憋住,笑出声来,终是说:“对不住,都是在下的错,姑娘肯定是喝不惯这样的粗茶的,以后带你去最好的茶楼好不好?”
他问得这样随意自然,仿佛真的会约她下一次相见。
裴时萝心里一苦,垂下眼睛低头喝茶,大茶碗几乎把她巴掌大的小脸整个埋住了。
哪有什么下一次呀。
萧晋棠得到她一个头顶心作为回应,心中淡淡叹了一声,克制住想拍拍这颗小脑袋的冲动。
他明白她的顾虑,他知道她不会答应这样的邀约,她是个知书识礼的好姑娘。
可是那又何妨?
男未婚女未嫁,他已入朝授官,在世人眼中,已经靠自己立业,在家族和长辈面前便有了一定的地位,他的婚事,未必是需要完全听任父母之命的。
心中的一番盘算,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两人才初识,这些事还是太过唐突了。
但是仅仅两次,已经够了,他不是孟浪之人,既然心动,便该求娶,才是对姑娘家最大的敬意和尊重。
吃了两样农家自做的点心,喝了粗茶,也算颇为新鲜,裴时萝便掏出荷包付账。
却不想没有带钱的萧晋棠,反倒比她快一步将身上一物递给了店家作为抵押。
裴时萝定睛一看,却是一枚玉质通透的印章。
萧晋棠解释:“稍后我的小厮自会带银钱来赎,既是我提议喝茶,如何能让姑娘掏私房钱?我素来不爱配饰,身上只这枚印章还值些钱,且有我的落款在,不会遗失。”
裴时萝瞪大了眼睛,他是做官的人,印章何其重要,哪怕只是私印,也不该流落在这个地方啊。
店家显然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左右踟蹰着,颇为为难。
“这样不行,这钱还是我来吧。”
裴时萝不同意,但意外萧晋棠却在此事上格外坚持。
最后纠缠一番,裴时萝福至心灵,夺下了店家手中的印章,将自己的铜钱递上,对萧晋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既然都要抵出去,不如抵给我,如此便不算我占萧大人便宜了。”
等会儿自己再把印章还给他,她可真聪明!
萧晋棠笑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视线落在自己的印章上,笑意更深了,说道:“好啊,那这枚印章就劳烦姑娘先替在下保管了。”
“嗯嗯。”
裴时萝点头,心想这读书人也真是迂腐又执拗,还非得过这么一手,不在意
下壹章隻在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獨家發布┈地说:“等下就给你哦。”
萧晋棠忍不住,端起碗佯装喝茶,压住上扬的嘴角。
真是……怎么有这般又傻、却又可爱的姑娘呢。
裴时萝心里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有点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喝完茶,萧晋棠执意要送裴时萝回去,她再次拧不过朝廷命官,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直在寻她、等她的秦晚。
秦晚显然是找得有些急了,额头上冒出些许薄汗,可他没有萧晋棠这般的运气,找了半天也没有裴时萝的影子,此时竟然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在她身侧,一时脑中轰然,只觉得有股气冲上了头。
相思之苦不好受,这些天他在书院写过不少信给裴时萝,却全部如大海捞针——当然他不会知道,这些信全部被二夫人劫了。
愁闷之下,他再好的脾气修养,这醋意也挡不住,当下便挡到裴时萝跟前质问:“不知公子是何人?竟与陌生姑娘走得这般近,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
裴时萝白了脸,秦晚这话说的有些逾矩,他这样说,头一个便是在指责裴时萝这个姑娘家不守分寸。
萧晋棠打量裴时萝的眼色,微微蹙眉,对秦晚淡淡道:“在下与裴姑娘是朋友,不是什么歹人。若阁下不信,可去抚威将军府上问询苏姑娘。在下见裴姑娘一人落单,便送她一程。”
秦晚语塞,仿佛是他小人之心了。
“若阁下是裴姑娘的兄长,在下明白你的担忧之情,天色不早,两位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家中长辈担心。”
无论何时,萧晋棠都不会给人难堪,秦晚在他如此磊落的解释后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涨红了脸有些羞愧,马上还了礼,三人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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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曕:听说我持续下线中……
男配不会很多戏的放心,这两章是必要的啦,为了铺线,完美的男配一般都不会拥有爱情(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