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歌攥紧拳头，冷声道，“神经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甚至可以装一辈子，”慕云泽拔高声音，看着曲挽歌顿住的脚步，声音渐渐变冷，“你跟她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好，这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我想说的是，萧茵是你的女儿，高歌是我的命，你若是敢动她分毫，我让萧茵偿命，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曲挽歌转过身，眼神凌厉的射向他，“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她的命是我给的，我从她身上讨要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你没资格指责我，她也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讨要？”
    慕云泽眯起眸子，“如果生命可以选择，我相信她一开始就会拒绝你这么个冷血心肠的女人做母亲。”
    “如果有选择，我根本不可能生下她！”
    曲挽歌的情绪有些激动，“可惜没有选择，她没有，我也没有，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也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高度来审判我，欠我的是她，是高建群”
    说完这段话，曲挽歌直接离开。
    慕云泽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变得暗沉。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曲挽歌才回到家，一进门，就是一身酒气，萧振东吓了一跳，又心疼，又舍不得说，一遍扶着她上楼，一边道，“你也是，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学小年轻喝酒，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吗，茵茵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不是添乱吗？”
    提到萧茵，曲挽歌突然哭了起来。
    她跪坐在地上，一遍哽咽，一遍抽泣，眼泪来得莫名汹涌。
    萧振东既心疼又难受，蹲下身道，“我又不是责怪你，怎么还哭了，让孩子们看到多不好。”
    曲挽歌捶着胸口，嘶哑道，“我没用，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我真没用……”
    “不怪你，”萧振东哄道，“大家现在不是都在帮忙找嘛，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没用的，没用的……”曲挽歌哽咽，“医生说只有血缘关系才是最合适的，其他的排异性太高，茵茵撑不下去的……”
    “医生只是说概率低一点，也没有说一定不行，你怎么非要这么悲观。”
    曲挽歌不说话，只是低声抽噎。
    走廊尽头，萧茵站在原地，攥着苏靖欢的衣袖，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进去吧。”
    第594章 怎么哭了
    第594章
    苏靖欢看了看萧茵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心里什么想法，只能悄悄将人扶进房间。
    本来这件事，在大家心中一惊很沉重，每个人都在萧茵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如今让萧茵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如今被病痛折磨的萧茵，已经够脆弱，如今又……
    “会找到骨髓的。”
    苏靖欢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看着从进屋之后，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女孩儿，温声道，“大家都在努力，所以你一定别放弃。”
    萧茵苦笑一声，摇头，“你别安慰我了，如果真的那么好找，我妈就不会难过成那样，她很少哭的，我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个要强的女人，什么都不肯靠我爸，什么都独立，以前听我爸说，她公司刚开，有同行过来闹事，将她头都砸破了，她硬是一声不吭，如今为了我的事情哭成这样，我特别心疼……”
    苏靖欢一条腿跪坐在床上，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还记得当年，我复建的时候，你告诉我的话吗？”
    萧茵愣了一下，怔怔的看向他。
    苏靖欢完了弯唇角，“你说，奇迹不是上天赐予的，是人创造的，如果我一开始就放弃了，那么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上帝对我怜悯？今天，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不管结果怎么样，答应我坚持到最后好吗？”
    萧茵望着他的眼睛，心头突然酸涩起来，好久才道，“不管你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上天最好的眷顾，如果我能活下来，我想重新追求你一次，你不喜欢，就拒绝，我一定放手，如果我活不下来，请你忘记我，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苏靖欢沉默了几秒，问道，“你让我忘记你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萧茵怔了一下，眼圈突然就红了。
    苏靖欢伸手摆正她的脸，轻声道，“什么感觉？”
    萧茵别开眼，好一会儿才道，“一想到今生再也没有交集，心里突然特别的疼。”
    “人生匆匆，何必委屈自己。”苏靖欢抓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一个“心”字，“无论怎么样，对得起自己的心，如果你心里真的想我忘记，我就忘了你。”
    “不要。”
    萧茵一把抱住他，声音哽咽起来，“我不要你忘记我。”
    苏靖欢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活下去，哪怕再痛苦，也要坚持。”
    萧茵哽咽出声……
    约好的一起吃完饭，慕云泽好晚才回来，高歌等得太久，桌上的菜都被消灭了一半。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见慕云泽回来，有些埋怨道，“你怎么又加班，不是说好孕妇为大吗？”
    “临时有点事。”
    慕云泽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洗手吃饭。”
    高歌打了个嗝，“内什么，儿子说不等你了，我们俩就先吃了。”
    慕云泽……
    他扭头看了她几秒，评价道，“你这是生了个背锅侠。”
    高歌瞪他一眼，“少在儿子面前败我的兴。”
    慕云泽将外套丢在沙发上，洗手，走去餐桌前。
    高歌这才想起什么，道，“我帮你热一下吧。”
    “不用，”慕云泽已经拿起筷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今天没遇见什么事吧？”
    高歌动作顿了一下，往嘴里送了一颗车厘子，若无其事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慕云泽垂下眸子，继续吃饭。
    高歌悄悄瞥他一眼，见他没注意，又瞥了一眼，反复几次后，慕云泽无奈叹了口气，“有话说话，偷偷摸摸干嘛？”
    “不是啊，”高歌弯了弯眉眼，“就是突然觉得我老公好帅。”
    慕云泽没说话，唇角却浅浅翘了起来。
    高歌也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辈子干的最牛的事，就是见你的第一面，就睡了你。”
    “那是第二次见面。”
    总裁大人纠正过来，又眯起眸子，“十七岁的未成年？”
    高歌干咳了一声，灰溜溜的从椅子上爬下来，道，“我去放洗澡水。”
    等她离开之后，慕云泽才打电话给了司机小张，打听高歌一整天的行踪。
    基本上跟平时一样，工作完就去工作室呆两个小时，早早就回家，没什么异样，但是他总觉得几天的高歌怪怪的。
    以前吃饭的时候，她很少过来说话，今天表现的……有点粘人。
    或许是他想多了？
    紧接着，晚上的事情，再一次让慕云泽觉得自己不是多想。
    一直只有醉酒才会主动的高歌，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床，手就不停的在他腹肌上作乱，一会儿捏捏胸肌，一会儿又捏捏腹肌，力道不轻不重，慕云泽终于没法装睡，咬着牙，将她摁在床上，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
    黑暗中，高歌眼睛黑的发亮，“我想要你。”
    四个字，简单直白，冲击力惊人。
    要不是还有理智知道她现在怀孕了，慕云泽险些缴械投降。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躁动，低声道，“还有一个月，坚持住。”
    高歌撒着娇，在他身下蹭，“我不，我就要，老公~”
    慕云泽低骂一声，按住她作乱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了？”
    高歌动作顿了一下，装腔作势道，“你到底行不行，是男人就上！”
    慕云泽盯着她看了几秒，伸手将她的衣服扯开。
    就算不插入，慕云泽的本事，依旧能让她欲罢不能。
    整个过程，她一会儿再云巅，一会儿又跌入地狱，心中的郁结，似乎都随着肌肤之亲，一点点散发出来，等慕云泽到达顶点的时候，高歌一口咬在他的肩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哽咽不已，一字一顿，轻声道，“慕云泽，我爱你……”
    她说得很慢，一遍又一遍，慕云泽一开始回应，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儿，伸手开了灯。
    突然的亮光，让高歌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眼角晶亮的泪珠鲜明的掉落在慕云泽眼中。
    他一怔，手指轻轻刮落那滴眼泪，轻声道，“怎么哭了？”
    第595章 讲个故事
    高歌别开眼，闷声道，“没哭，我这是生理泪水，你太用力了，弄疼我了。”
    要是平时，慕云泽听到这话还不热血沸腾，但是今天，他明显感觉高歌的情绪不大对，这话根本就是在敷衍，转移话题。
    他没动，修长的手指轻轻压了压眼睫，指尖一片湿润。
    轻轻将手指攥进掌心，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手掌撑在她脸颊旁边，低声道，“谁欺负你了。”
    “谁能欺负得了我，向来都是我欺负别人。”
    高歌依旧嘴硬。
    慕云泽叹息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蛋，“你也就欺负我厉害，你还会欺负别人？”
    高歌伸手抹了一把眼角，推他，“起开，你那么重，压到我了。”
    “你这是打算敷衍了事？”
    慕云泽眯起眼睛，“犯了错，想打一炮就没事，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