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泽抬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趁着人少的时候压低声音道，“我劝你趁着现在早点弃标，不然一会儿输得很难看。”
    苏靖欢淡淡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慕总言之尚早了吧。”
    慕云泽盯着他，没说话。
    苏靖欢伸手正了正领结，淡淡道，“真想看看你败在我手下的样子，你说那时候，小歌会不会对我投怀送抱呢？”
    慕云泽眼神猛然一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满脸的怒气突然消失殆尽，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接着松开手，轻轻拂了拂他肩头的褶皱，低声道，“想知道高歌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吗？”
    苏靖欢眸色一沉，未说话。
    慕云泽唇角弧度更甚，“因为……”
    苏靖欢的听觉器官全都开放起来。
    随后听见慕云泽用一种十分嘲讽的语气道，“因为我活好。”
    苏靖欢一张脸瞬间难看下来。
    慕云泽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孩子，唇畔的笑容越发恶劣，“苏总没听过一句话吗，通往一个女人的心的最佳途径就是n道，你狠不下心，注定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苏靖欢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扭曲了。
    “她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说她吗？”
    “她不需要知道，”慕云泽冷眼看他，“她只要做好我的慕太太就足够了。”
    “只怕，慕太太，也未必留得住她。”
    苏靖欢情绪一敛，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大步进了会议室。
    慕云泽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跟跟着进去了。
    韩昭雪跟几位股东到场后，各大公司的投标书才被呈上来，确定未启封后，分发给韩氏的各大股东。
    慕云泽跟苏靖欢刚巧坐在对面，随便一抬眼帘，就能看到对方。
    周围的气氛很低迷，韩昭雪皱着眉翻阅着投标书，随后递给另一位股东，自己则去拿下一份，越是到后来，眉头皱着得越紧。
    等所有股东看完文件之后，韩昭雪才开口。
    “请各位董事，先去前厅休息，我要跟几位股东商议一下。”
    众人没有异议，起身纷纷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休息室，公司员工上了茶，几个人坐在一块儿攀谈起来。
    这次竞标要是慕云泽不来，其他家可能还有戏，森瑞掺和进来，大家心知肚明，自己基本是没戏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巴结慕云泽。
    商场上永远只有永恒的利益。
    慕云泽情绪不太高涨，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相比较苏靖欢则是被大家排斥在外，一来，没听过这号人，二来，也不认为他有多大能耐。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韩昭雪让人带他们重新回到了刚刚的会议室。
    韩昭雪坐在主位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眼神扫过一众人之后，才缓缓开口，“经我跟各位股东的商议，我们一致认为苏先生的投标计划，无论是在技术跟经济上，都更符合我公司的要求，我宣布，这次中标人就是博瑞苏总。”
    全场寂静。
    第369章 你的投标书，是不是泄露了
    第369章
    全场寂静，足足几秒后，稀稀拉拉的掌声才响起。
    慕云泽眼神又一刹那的怔愣，随后抬眸望向苏靖欢。
    苏靖欢唇角勾了勾，起身道，“多谢韩总。”
    韩昭雪淡淡道，“苏总客气，这是你的实力。”
    苏靖欢侧眸看了一眼慕云泽，浅笑淡淡，“慕总，承让。”
    慕云泽盯着他，没说话。
    他的脸上，没有见投标失败后的落寞，甚至没有一丝的表情。
    这样的安静，让苏靖欢少了那么一丝的成就感。
    他转头，平静了一下情绪才道，“韩总，我们什么时候签约？”
    “随时都可以，”韩昭雪淡淡道，“我可以随着苏总调整时间。”
    “那就今天吧。”
    韩昭雪颔首，扭头对助理吩咐了一声，对方应了之后，先行离开了会议室。
    慕云泽站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韩昭雪唤住他，“慕总留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扭头对苏靖欢道，“苏总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苏靖欢淡笑，“韩总请便。”
    十分钟后。
    韩昭雪办公室。
    “成王败寇，你是要安慰我吗，如果是，不需要。”
    慕云泽抿了一口茶，声音淡淡，输人不输阵，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韩昭雪没说话，而是将两份竞标书丢在他面前，低声道，“你自己看看吧。”
    慕云泽眉头皱了皱眉，狐疑的拿了起来。
    那是森瑞跟博瑞两家的投标书。
    森瑞的投标书，是他亲自拟定的，内容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所以不需要再看，所以他拿起了博瑞那份。
    只翻看了两页，慕云泽的眉头就拧了起来，一张脸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韩昭雪将一杯茶喝完，才开口，“他的投标书，是你的升级版，内容比你的更优越也更详尽，严格来说，你们俩串标了。”
    慕云泽翻看完，将投标书丢在桌上，抬眸望向韩昭雪，“你觉得我会跟他串标？”
    “不是我觉得，而是大家觉得。”
    韩昭雪拧着眉道，“你的投标书，是不是泄露了？”
    “从头到尾除了我跟木青，没有第三个人插手，不可能泄露。”
    慕云泽说得很笃定。
    “事实摆在面前，你觉得如果不是泄露了，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也是做生意的，这种情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串标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知道你不在乎罚款，但是因为这件事要是把企业信誉丢了，你回去怎么跟你老子交代？”
    韩昭雪拧着眉，“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当场否定你们俩的标书，而选择了苏靖欢的原因，你身边肯定有内鬼，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项目，以后又更合适的，我直接找你，这件事，你就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吧，回去好好整顿一下你身边的人。”
    韩昭雪话音刚落，助理就敲门进来，“韩总，太太来电话，说小姐发烧了，让您回去一趟。”
    韩昭雪眉头一皱，低声道，“知道了，帮我转告一声苏总，说下午联系。”
    说着，拿着外套就匆匆就朝外走。
    “你身边肯定有内鬼。”
    韩昭雪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荡，慕云泽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就有些深沉，没走多远，就被人唤住，“慕总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苏靖欢信步走到他跟前，噙着一丝笑，微微道，“是因为输给我，不太甘心吗？”
    慕云泽扫了他一眼，“苏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嗨没资格让我不甘心。”
    “是吗？”
    苏靖欢笑笑，压低声音道，“要是高歌呢？”
    慕云泽动作一顿，沉着脸没说话。
    苏靖欢还是笑，只是这笑容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说起来，这次竞标成功，多亏了小歌。”
    第370章 游戏结束
    第370章
    慕云泽身形一顿，瞳仁紧缩了一秒，面无表情的望向苏靖欢。
    尽管这个表情的变化很细微，却被苏靖欢精准的捕捉到了。
    他唇角的笑容更甚，点到即止，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离开。
    背过身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沉寂下来。
    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抿紧嘴唇，用力的将那只手紧握成拳。
    慕云泽回来的时候，高歌穿着一套休闲装，正坐在客厅看剧本，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打招呼道，“回来了。”
    慕云泽“嗯”了一声，垂眸换拖鞋。
    高歌揣度着剧本，神情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慕云泽不同于寻常的安静。
    他换了鞋，踱步走到客厅。
    高歌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剧本，嘴里念念有词。
    身边沙发塌陷下来，惊扰了高歌，她回过头，见是他，下意识道，“今天下班挺早的。”
    慕云泽没说话，眼神淡淡的望着她，似在打量，似在思索，那眼神直看得高歌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