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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陆良鋭承认,他想和筱白了,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坏脾气,还有纤细的腰肢与滑腻的皮肤、挺翘的臀部与柔软的凶……她的每一处都让他沉迷无法自拔。他想埋在她的温柔乡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和筱白承认,她想陆良鋭了,想念他的呼吸,想念他无奈又不得不纵着她时候的生动表情,想念他生气又舍不得真的不要她,只会放软再放低姿态回来找他,想念伸出手就能摸到他结实的腹部、有力的手臂及紧实的大长腿。她想被他钉在哪里都好,想要再次感受到那种,心跳频率一致的悸动。
    “我不想喝排骨汤了。”陆良鋭气喘吁吁地抱住和筱白,手伸在她黑色一步裙的裤腰里,捏着她的屯,“我想吃肉。”
    和筱白有点艰难地推开他,她靠在门上,摇头,“不行。”
    陆良鋭看着和筱白的眼神,直白得让人害怕,恨不得把她拆食入腹一样的凶狠。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把她的白衬衣塞进裙子里,单手帮她扣好扣子,不情不愿,还是又退步,“难得你肯给我做饭吃,去做饭吧。”
    男人对女人有谷欠望并不是坏事儿,可只有这回事儿就不好了,还好陆良鋭不是那样的人。和筱白在陆良鋭要走的时候,她环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他的下巴,娇俏着笑,“喝了汤,就给你吃肉。”
    “真的?”陆良鋭眼睛里闪出了光。
    和筱白脸红红的,还是点头,她笑着说,“怕你噎着。”
    “我胃口好。”陆良鋭提着食材进厨房。
    和筱白脱了外套,里面是件v领的白衬衣,下面是条到大腿的黑色短裙,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她抿袖子真准备做顿大餐的样子。陆良鋭把脚上的拖鞋给她,他自己穿了双凉拖,“意思下就行了。”
    “我会做饭,等着瞧好了。”和筱白没客气,扶着陆良鋭的手臂,换上了拖鞋。
    陆良鋭的脚大,和筱白穿上后,脚趾头要一直往前才能抬起脚。
    陆良鋭家的厨房不大,水龙头前只能站一个人,两个人同时呆在里面,走动时候就要侧身。和筱白把食材全部拿出来放在台子上,“你去外面坐会儿吧,做好了我叫你。”
    “我在这里看着你,不耽误你。”陆良鋭站在门口看着她。
    说是煲汤,其实是最简单的,和筱白把排骨洗干净丢进锅里,又把玉米掰成段丢进去,切了红萝卜,家里没其他东西,就加了些红枣,插上电等着电饭煲主动煮熟。陆良鋭以为和筱白只是准备给他做碗汤的,又见她把别的菜拿出来择。和筱白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娴熟表情认真,她的侧脸温柔。
    一辈子就这样吧,陆良鋭看得很心动,他抱住她的腰。
    和筱白以为他是要闹自己,“说了喝了汤才给你吃肉。”
    陆良鋭噗嗤笑了,没解释。
    “放开我吧,不好动了。”和筱白往后撅,提示他。
    陆良鋭哼了下,抱得她更紧了,“我很幸运。”
    “为什么这么说?”和筱白手上洗着菜,和他聊天。
    “能遇到这么好的你。”陆良鋭温柔地笑,低声说,“不是有句话说是,有生之年能遇见你,竟花光我所有的运气。以前觉得这句话矫情,现在想想,描述很准确。和筱白,你就是我用尽半生,换来的最大的幸运。”
    陆良鋭不是擅长说甜言蜜语话的人,他倒不是嘴笨,可能是觉得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嘴上,有损他硬汉的形象,变得英雄气短了不潇洒帅气了,像是变得俗气了。所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前段时间两个人还闹过不愉快,彼此心里还是有些隔阂的,和筱白心里挺感动的。
    “我看看水是不是开了。”
    以前陆良鋭不是很明白,和筱白为什么肯和他上床,却不肯和他有未来,抓破脑袋想不明白,她心里明明是有自己的,为什么就不肯往前走一步呢。后来他明白一些,虽然还是不能十分的清楚,至少是知道了,和筱白是喜欢或者是有些爱他的,可让她承认让她为以后做承诺,却是让她为难的。
    她不反感谈恋爱,反感的是被捆绑在一起,或者说是不愿承担责任。
    和筱白拽住他要离开她腰的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她低着头看着两个人叠在一起的手,“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对陆良鋭来说,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和筱白主厨,做了三菜一汤,她期待地等着陆良鋭的评价。陆良鋭慢条斯理地筷子换勺子,勺子换筷子,全部尝了一遍,淡淡地说,“味道一般。”
    “真的吗?”和筱白有点沮丧,她的确是很久没有做过饭了,她用筷子夹菜尝了一下,“是不是淡了?你吃盐口味重吗?要不要再加点盐。”
    “不到难吃的程度,只是比不上我做饭。”
    和筱白撇嘴,不认可。
    陆良鋭自然地说,“以后做饭的事情归我,你只管上桌吃饭就行。”
    “真的?”和筱白想了下,觉得这可能是坑,“让我洗锅?我最烦这个了。”
    “不用,我来洗。”陆良鋭又说。
    “那我做什么?”和筱白狐疑地问,以为会是更重的活儿。
    “做我的女人。”陆良鋭情话满满,“脏活累活留给我,你看着就行。”
    “你是不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以前你可不这样说话的啊。”没有女人不爱情话,和筱白高兴地揶揄他。
    陆良鋭脸皮厚,稳稳地说,“我要用蜂蜜涂满嘴巴,这样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带着甜香味,让你泡在甜蜜里,再也离不开我。”
    “含糖量太高,会得病的。”
    “我尽量控制。”陆良鋭实话实说,“上次你和我分手,后来我反省很多,发现自己的确有很多地方做的并不好。首先,我脾气大自以为是的时间比较多,有时候不尊重你,尤其是在床上。其次,我不会甜言蜜语,再次我不懂沟通的重要性。”陆良鋭手指戳着桌面,他边想边说,“这三个问题,可大可小。脾气这事情,我尽量控制,或者我说什么混账话了,你就骂我或者不要搭理我,我就知道错了,别和我吵,我这人蹬鼻子上脸,越和我吵越觉得自己没错,臭性子上来就和人杠着来。不会甜言蜜语,是因为我没交往过别的女人,没研究过没经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后会改,多说些女孩子喜欢听的话,不说你不爱听的话。沟通,我尽量改,可能需要你帮我。”
    和筱白低着头,舀着汤喝,没说话。
    “够够,我给你道歉,对不起,不该这么久不搭理你。”陆良鋭真诚地道歉,既然和筱白今天肯来,就说明她应该是原谅他了,是想和他和好的,陆良鋭完全可以顺坡下驴,当做他们从来没有吵架过,忽视掉上一次的不愉快,过些日子当做玩笑话讲出来。他完全可以那样逃避问题,可他知道,这会是埋雷,会再次爆开,会比这次威力更大。
    “你再给我一次,做你男朋友的机会。”陆良鋭说,“我不会向你索要承诺,你还是有随时离开的权利。”
    很细很轻的抽噎声,透明的眼泪,落在碗里,和筱白仍旧没抬头。
    陆良鋭听到了,他表情痛苦,他知道,和筱白今天来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是屈服过挣扎过,做出让步过的,因为她也不想和他就这样散了。两个人相爱,没有用尽十分力气的拥抱对方,会是终生的遗憾吧。
    “我收回,那晚,在医院说的混账话。”
    和筱白再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却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她用牙齿咬住嘴唇,哭声被压制住了。
    陆良鋭推开椅子,走到她旁边,蹲在她坐着的椅子腿那里,蹲着仰头看她,抬手盖住她的手背,“我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该在气头上,那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