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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
    她看着秦淮,倏然嗤笑了一声,“秦淮,你现在是以为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她今天会出事,是我的错,可是最不应该在我面前叫嚣的那个人就是你!你才是将她推入无间地狱的人。”
    今天那种情况,安言现在回忆起来就一阵心痛,白乔先比她反应了过来,她们两个要么一起被撞,要么只有一个人被撞——
    可当时车子是从白乔那侧冲过来的,她先将她推开了,自己肯定跑不了。
    安言恨只恨自己没有察觉到有危险,她更加没有想到宋子初会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临死前要拉着她一起。
    或者,宋子初的目的就是两人一起撞。
    病房里没通风,但还是冷,安言穿的单薄,加上没穿鞋子,凉气直接从脚底窜到心头。
    她目光平静,看这秦淮铁青的脸色,倏然笑了,“秦淮,你为什么总是在某些视乎装作一副情深义重的,非她不可的样子,其实你比我更加清楚,你带给她的才是无尽的痛苦!”
    男人眉骨突突地跳动,太阳穴附近青筋突起,在她说完这段话之后蓦地撤去了手指的力道,眼里的情绪很是浓烈,“我的孩子没了,你想想怎么偿还吧。”
    安言眼里灰败,可是眉毛挑了挑,“你们分开了这么久了,你怎么知道孩子是你的呢?”
    末了,她又很是轻淡地补充了一句,“加上,不是说当初她从看守所出来是某个连你都查不到底细的男人么?”
    这话无意是火上浇油,秦淮冷到极致的目光落到她苍白的脸上,“接近三个月大的孩子没了,你跟我说是别人的?安言,你安的什么心?她如今昏迷不醒,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安言心里一痛,可嘴角却带着笑,“秦淮,你比萧景都要渣,你知道么?”
    下一刻,她的手腕直接被他攥住了,然后丝毫没有顾忌她现在的身体,直接将她往门口拖去——
    茯苓原本趴在门上随时准备观察里面的情形,结果病房门骤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她吓了一跳,赶紧快速地弹开,刚刚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骤然间一阵风掠过——
    安言直接被秦淮扯着朝走廊另外一头走去,而没反抗,但是很明显跟不上秦淮的脚步,整个过程算是被他拖着走的。
    茯苓见到安言光着的脚,这个寒冷的天气……她赶紧冲了上去,“秦总,请您放开我们家太太!”
    安言脸色苍白,被秦淮拽着手腕不发一言,身上穿着单薄的条纹病服,整个人本来就很纤细的身子在宽大的病号服衬托下显得更加瘦削。
    拐角处,茯苓伸出手臂挡在秦淮的面前,面色严肃,“秦总,我们家太太脸色很不好看,穿的也很单薄,连鞋子都没穿,就算你要做什么也请顾及一下她的身体,我们萧先生现在不在,但并不到代表我们家太太就好欺负!”
    这一番话,软的硬的都说了。
    先是说安言身体不好,身上穿的单薄,动之以情;然后又搬出萧景的名号,只要安言出了什么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会有的后果。
    但是秦淮不吃这一套,他看了一眼静默地站着的安言,她看起来的确很冷,唇色发白,长发遮住了一点神情。
    秦淮掀开眼皮看着茯苓,冷冷嗤了一声,“你们家太太?”
    他慢慢咀嚼这几个字眼,随后勾了勾唇,“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家萧总跟她复婚了?”
    “早就。反正你知道动我们家太太的后果……”
    茯苓的话被女人冷声打断,“好了,”
    安言淡淡地甩开秦淮的手指,随后看着他道,“白乔在哪儿?带我去见她。”
    “太太,您……”
    安言一个眼刀甩过来,茯苓皱着眉,想说的所有话都卡在喉咙处,“我没事。”
    白乔伤的远远没有宋子初重,当时的情况安言不是很清楚,又下着大雨,只能看到那些暗红色的血从白乔的身下流出来。
    医生说,撞到了脑袋,孩子保不住了,索性没有其他特别重的伤。
    而反观宋子初,据说宋子初断了两根肋骨,其中一根肋骨直接因为没系安全带而被笔直地甩出窗外时因为那股力道直接插进了肺部。
    这是在走去白乔病房时茯苓告知安言的,而安言却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里遇到秦淮的未婚妻沈清欢。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得出来身形很高很峻拔,因为长腿弯曲着施展不开,所以安言可以判断出他应该真的很高。
    此时正低着头,修长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并没有点燃,应该是知道住院部禁止吸烟,所以他只是夹在手指之间。
    应该只是过过瘾而已。
    只是这样看去,这男人倒给人一种格外的神秘感和莫名的气势。
    此时,沈清欢正喋喋不休地站在那男人身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一直皱着眉,似乎对沈清欢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而安言也注意到了,在两端走廊的尽头,分别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
    安言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闹出的动静不少,那方正喋喋不休的沈清欢倏然住口,抬眸朝他们看过来,当看到秦淮的时候沈清欢蓦地瞪大了眼睛,“你……”
    一个你字卡在喉咙,沈清欢在见到安言时瞳孔瞬间紧缩,随即秀气的眉头都拧紧了,指着安言就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末了,沈清欢慢慢朝秦淮走了过来,因为身高的察觉使她不得不抬头看着秦淮,“你不是说你今天没空么?”
    秦淮神情有点点微末的变化,喉结滚动,“我在医院里,你说我有没有空?”
    安言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神情冷淡,别开脸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茯苓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给安言找了一条毯子披上,安言没拒绝,任由茯苓将毯子披在身上。
    沈清欢这才仔细地打量站在秦淮身边,还被秦淮颇为“亲密”地扣着手腕的安言,她苍白的脸色跟身上的病号服都足够引起沈清欢的注意。
    更加奇怪的时候,安言没穿鞋子,就这么光着脚才在冰凉的地面上。
    沈清欢瞬间脑中冒出了一些可怕的想法,她掐着手指,美丽的面庞浮现丝丝得体却冷漠的笑容,“怎么?难道是因为她生病了,所以你今天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就为了来医院看她?”
    沈清欢自然不知道秦淮跟白乔之间的种种,而她甚至都没有见过那高级病房里面躺着的人。
    这次跟着过来,傅西岑怎么都不肯她进去看看那个将她表哥魂儿都快勾没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