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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众侍卫:赛跑吗?公主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骆晟:女儿,看来父皇得给你托个梦。
    乐畅:什么梦?关于大侠的梦吗?
    骆晟:不是,是关于你母妃如何坑你的梦……
    舒慈:咳咳。
    第8章 春猎
    三月春猎,皇上携文武百官往西山而来,骁骑营在前方开路,后方旌旗遮天,华盖如云。
    “主子,春猎可是救人的好时机。”紫婵一边给舒慈倒茶一边低声说道。
    皇上离京,京畿的防卫便松了一层,人手有限,刑部大牢也会看守得松弛一些。如果要救人,这无疑是较好的时机。
    “先不要妄动,你让麟去探查一下,如果皇上的人不在就动手。”舒慈斜靠在软塌上,有精无神的样子。
    “主子,您这是身子不舒服了?”平时主子也爱往这塌上靠,但没有今日这样精神不济的模样。
    “入春了,外面的柳絮飘得让我浑身难受。”舒慈轻蹙眉尖儿,有股美人的娇憨劲儿,让人骨酥。
    “早跟您说了把那柳树给移了,您偏舍不得。”紫婵忍不住埋怨她。
    舒慈淡淡一笑:“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了,离了这里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算了罢。”
    “那奴婢把窗户都关上。”
    “最左边的那扇开着,乐畅说不定今天又会从那儿翻进来。”舒慈提醒她。
    紫婵笑着说:“您真把公主当小子养了。”
    “不是坏事儿。”舒慈眉梢上扬,对乐畅习武这件事丝毫不松口。
    “行,那奴婢就留着这扇窗。”
    ***
    春晖殿里,皇上换了常服坐在主位上,下面立着不少武将,这些都是他当初从北地带出来的亲信,忠诚度绝无仅有。
    “启禀皇上,行宫内外都探查过了,并无异常。”封裕站了出来,率先汇报。
    “西山清理过了吗?”骆显端起茶杯。
    “回禀皇上,已经清理过了,大型的野兽都被赶到了西北角,围场内的猎物都不具有较大的杀伤力。”纪峒上前。
    “不妥。”骆显放在茶杯,目光在下面的人中间巡了一圈。
    钟衡疆站了出来,他说:“依臣拙见,可以适当的放一只老虎入场。”
    骆显挑眉,其余人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既然是要扬我国风,自然是要拿出点儿硬本事来,射杀兔子麋鹿算什么,猎到老虎才是真汉子。
    “老虎,豺狼,总要有两三只才行。”骆显说。
    “皇上,这次随行的有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少爷,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纪峒比较了解京城子弟的水准,就他们那几下子,远远射杀不了这些凶猛野兽,最多是射只兔子麂子什么的。
    皇上还未发话,钟衡疆就先说:“既然敢来就别怕死,到了猎场可是真刀真枪的干,谁要是受不了的就赶紧卷铺盖回家!”
    纪峒:“这能行吗?”
    说完,他把目光转移到了上座:“皇上,您看这……”
    骆显轻笑一声,站了起来:“传朕的旨意,待明天入场,凡是射到老虎的,封爵并赏黄金百两,射到豺狼虎豹的,赏黄金百两珍珠十斛。”
    这道旨意就如同在驴子前面吊了根胡萝卜,想吃就得往前走,不想吃?别忘了,这跟胡萝卜可是金铸的。
    别说各重臣家里的公子少爷了,就连随侍在皇上身边的侍卫都想搓搓手上场搏一把了。当然,今晚兴奋的还有颐春园的小主子——乐畅公主。
    “把我的贴身软弓拿来。”乐畅穿着新制的骑装,威风赫赫地站在殿门口。
    她手一伸,王喜就把软弓取了下来。
    搭弓射箭,目标对面的杨柳树。
    嗖——
    箭矢划破空气,在空中跳跃了一个弧度,垂直落地。
    “啊!”再次失败,乐畅气得跺脚。
    “母妃!母妃!”受了挫折就找娘,这一招她练得十分熟。
    舒慈正在小书房临字,见她气呼呼的跑进来,知道是又没射中那棵恼人的柳树。
    “准头是练出来的,你还小,能把箭矢射出去就很不错了。”舒慈安慰她。
    乐畅踮着脚尖趴在书桌上,撅着嘴:“母妃笑话我了吗?”
    “当然没有。”
    “紫婵姑姑可以百步穿杨,儿臣却连箭矢都射不远,儿臣好伤心。”乐畅嘴唇撅得都快挂油瓶了,可见是非常不满意了。
    舒慈也不怕她闹脾气,她自有方法对付。
    “你觉得是紫婵厉害还是本宫厉害?”
    “哪方面?”
    “全部。”
    乐畅歪着头想了一下,她想说紫婵更厉害,但看舒慈的神色,话到嘴边拐了个小弯:“自然是母妃更厉害。”
    “那本宫教你一个方法,你可愿意学?”舒慈放下毛笔。
    乐畅点头:“愿意,儿臣都听母妃的。”
    “来,过来。”舒慈招手。
    乐畅走到她面前,站在比她高了不少的书桌面前,看着舒慈从书桌下方取出了两方三寸宽的石砚。
    舒慈伸手,把石砚放在乐畅的掌心:“你掂掂,重吗?”
    “重,比儿臣今天中午吃的猪蹄髈还重。”乐畅皱眉。
    舒慈取回石砚,用一边的细绳缠绕了几圈,然后将石砚垂下,另一边系在皓腕上。提笔运气,屏气凝神,笔尖落在徽纸上,一个楷体的“乐”字就流畅地从笔尖落在了纸上。
    乐畅看呆了:“母妃,不重吗?”
    “这里还有一方砚台,本宫能再加上去写字,你信吗?”
    “信,母妃说的我都信。”马屁精又附身了。
    “那好,如果你想在半年后射中殿门外的那棵杨柳树,你就照着本宫这法子练,每天上下午各练半个时辰就好了。”舒慈解下绳子,将石砚搁在书桌上。
    乐畅有些想退缩,她咽了咽唾沫,说:“儿臣、儿臣还是照着紫婵姑姑的法子练吧。”
    “随你,本宫不强求。”舒慈微微一笑,牵着她走出书房。
    紫婵迎面而来:“主子,玉贵人来给您请安了。”
    “这个时候请什么安,不见。”舒慈皱眉。
    “是那个跳舞极美的娘娘吗?母妃,儿臣想见。”乐畅扯了扯舒慈的衣摆。
    紫鹃从旁走了上来,说:“殿下,咱们该就寝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好吗?”
    乐畅咬着嘴唇,仰头看舒慈,眼底星光点点。
    舒慈叹气:“把人请到花厅去吧。”
    乐畅抱住舒慈的胳膊,欣喜地来回蹭。
    “本宫可不喜欢这么缠人的小狗。”舒慈甩了甩衣袖,嫌弃道。
    “儿臣不是福来,它才是小狗狗。”乐畅埋头在舒慈的衣裙里,笑得十分开心。
    孩童就是如此,你满足她一个简单的愿望,她便如同获取了天上的星星,知足又欢喜。
    花厅里,玉贵人坐在下座,目不斜视。旁边伺候的宫女看到远处走来的一群人,这才戳了戳自家娘娘,示意她正主儿到了。
    “参见贵太妃娘娘,娘娘金安。”玉贵人双膝下跪,头磕地,虔诚无比。
    “你就是那个跳舞极好看的娘娘吗?”乐畅先开口。
    “参见公主殿下,正是臣妾。”玉贵人双膝微微移动,转头叩拜乐畅。
    这个时候,舒慈已经坐上了主位,手一抬:“起身吧。”
    “谢娘娘。”
    “这么晚了还来给本宫请安,玉贵人真是太有心了。”舒慈说着场面话,目光倒是从玉贵人的脸颊上来回扫过,美人嘛,多看几眼总是有益身心的。
    “臣妾前几日给给娘娘做了一套亵衣,多谢娘娘在宫中的照拂。”玉贵人起身,亲自将托盘里的东西呈了上来。
    紫婵接过,放在舒慈的手边。
    “料子不错,绣活儿也很好,费了不少功夫罢。”舒慈仔细看了一番,笑着说道。
    “娘娘能穿得好便是臣妾最大的福气了。”玉贵人像是很怕舒慈一般,说话的声音都不高。
    舒慈笑了起来:“怪不得皇上出宫,除了皇后就带了你一人,果然是蕙质兰心啊。”
    玉贵人吸了一口气:“娘娘谬赞。”
    “明日春猎,贵人可会到场?”
    “自然,臣妾会随侍在皇上身边。”玉贵人垂首,安安分分地立在下方。
    “甚好。”舒慈眼底闪过了一丝精光,嘴角还挂着笑意,“既然明天有得辛苦,贵人这就回园子里去吧,本宫也要歇息了。”
    “是,臣妾告退。”
    “紫婵,把本宫前几日制的香囊送与贵人一个,本宫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个能拿得出手了。”舒慈说。
    玉贵人停下脚步,跪下谢恩。
    在一旁看完全程的乐畅发言了:“这位娘娘和母妃就如同春花秋月,各有光辉,儿臣几乎分辨不出谁更好看了。”
    “小丫头,看人可不止是看皮囊。”舒慈笑着点她的额头。
    乐畅笑着咧嘴:“可儿臣就喜欢看长得好看的娘娘。”
    “行了,人也看了,还不去睡觉?”舒慈说。
    “儿臣告退。”心愿达成的乐畅是很好说话的,蹲了一礼,爽快地跟着紫鹃回了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