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脸，全是泪滴。
    她一边擦一边接起电话。
    “乔乔，你在哪儿？”
    秦乔从床上坐起身来，嘴角带着微不可见的愉悦：“在家，怎么了？”
    “出来，我们去买衣服吧。”
    秦家才给秦乔的账户上打了钱，听见朱朱的话，她也觉得想要发泄一下。
    女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那就是购物的能力。
    这种能力不需要培养，它就在女人的血液之中，只需要一点点的召唤，它们就会像打了生长激素一样，蹭蹭蹭的开始涨。
    逛了整整一天的朱朱和秦乔坐在就近的一家餐厅里。
    这是一家日料，里面放着舒扬的音乐，人们小声的说着话，服务生非常有序的来回上菜，十分有氛围。
    “乔乔，我们就在这里吃？”
    秦乔对这个无所谓，听朱朱的话直接点了点头：“都行，你决定就好。”
    朱朱的语气有些急切：“那走吧，进去吧。”
    这里的菜都被装点很漂亮，好像他们不是来吃饭的，更像是来观赏的一样。
    不过秦乔夹起一片生鱼片的时候，猛然一下丢掉筷子开始干呕起来。
    她抬起头看向朱朱，神情惊慌。
    朱朱顿在那里，神情难掩震惊。
    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有些艰难的问出话来：“你们做了吗？”
    秦乔惨然一笑：“恩。”
    朱朱捏紧她的手，“确定吗？”
    她覆上肚子，大脑嗡嗡作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尽管说不知道，但是她摸上肚子的神情却是满是爱恋。
    她修长白皙的手覆在肚子上来回的抚摸，语气有些难以置信的激动：“朱朱，你说这里真的会有一个宝宝吗？”
    朱朱神情有些难看，现在出现这么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这个孩子极其有可能改变她的主意。
    她伸手捏住秦乔的手腕：“你们什么时候做的？”
    “一两个月吧，挺久了。”
    “走，去医院。”
    秦乔点头，拿过东西：“对，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不过刚拿起东西，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放下。
    “朱朱，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提下东西。”
    自从他们见面以来，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朱朱不忍心打断她的开心，接过秦乔手上的东西，停顿了一下：“走吧。”
    秦乔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跟着朱朱往外走。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住。
    朱朱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抿嘴笑了笑：“朱朱，咱们能不能买双鞋再过去。”
    看了一眼秦乔脚上穿的黑色果冻高跟鞋：“走吧，先换双鞋。”
    换完鞋，朱朱和秦乔两个人招了出租车往医院赶。
    秦乔一向是不喜欢医院的，那里总会有生离死别，总是弥漫着哭泣声音，总是有永远都消散不了的消毒水的味道。
    但是这一次，她对这一次的医院之行却是充满期待的。
    这个时候，她猛然觉得，原来医院也不止是只有悲伤的，可能在这里，还有着生生不息的希望之火。
    新生。
    生命的传承。
    她有些紧张的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医生的表情。
    医生左手抬了抬老花眼镜拿过秦乔手上的表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秦乔一眼，下到结论到：“怀孕了。”
    这三个一出口，秦乔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她眼角带着泪光，就好像原本全是绝望的人生，现在充满了希望。
    两个人坐在走廊上，朱朱拉住她的手，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秦乔有些疑惑：“怎么了？朱朱。”
    “乔乔，孩子打掉吧。”
    秦乔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甩开她的手，然后捏紧了衣服，“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