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军士押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上来。
那中年男子一身文士打扮,奈何满身横肉让他无论也装不出斯文的调调。
一听是蓝胡子的军师,夜萤也来了兴趣,她欠身道:
“即是想戴罪立功,我便问你,蓝胡子为何喜欢从女子身上提取香腺,调制香水?明明调制香水可以有很多其它途径,比如用一些具有芬芳味道的鲜花,如茉莉、玫瑰等等。”
“回大人,蓝胡子他自幼失怙,三岁失了父亲,八岁死了母亲,我听他自已说过,他对母亲极为依赖,他的母亲是一位调香师,身上常年带着馥郁芬芳的香气,依靠调香,在他父亲过世后一个人勉力抚养他。
蓝胡子母亲后来在送香时,被一豪门公子打死,母亲的意外横死,令他大受打击,一直想寻找记忆中母亲的味道。
开始的时候,他也是用植物来调香,但是他说都不是他母亲的味道。
后来有一次无意中他去泡温泉,说在温泉浴室里的人体中,嗅到了母亲依稀的味道。
从那以后,他似乎就灵机一动,把调配和母亲身上一样味道的香原料变成了女体。
这几年间,他陆续抓了许多女人上山,说要取什么香腺,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秘室里关着捣估什么。
所以,还请大人饶命,我们只是普通地打家劫舍,也不曾伤了商旅往来客人的性命,还望大人们开恩,免去小人的死罪。”
军师金狗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嗑头不止。
赵子获见夜萤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便吩咐人把金狗拖了下去。
夜萤感概道:“没想到蒙特利尔教学的观点在蓝胡子身上一样适用。幼年失怙,令他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什么是蒙特利尔教学观点?”
端翌忍不住摸了下鼻头,得,小女人又狂冒新词了。
“这种教学观点认为,一个人的童年十分重要,如果他在童年缺失什么,长大后,就会拼命想想弥补。
举个例子吧,我认识一个男人,他小时候家里很穷,他特别羡慕人家能大吃美味的年糕,他发誓,长大有钱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美美地把年糕吃到不想吃为止。
结果,他后来真的赚到钱了,拿到钱的第一件事,他就去买了五斤年糕,拼命地往嘴里塞,结局自然是吃得太撑,吃吐了。
这就是一种补偿的心理。
反过来也就是说,要培养一个具有健康人格的成年人,必须要给这个成年人一个温暖完整的童年。”
夜萤徐徐道。
端翌忍不住又摸了下鼻头,他的童年似乎也不是太完整,但好歹还是温暖的。
他一直有母亲淑妃呵护着。
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母亲意外身故给他的打击也极大,才让他至今在不确信自已能百分百保护夜萤的情况下,不敢道出真相?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慢慢知道夜萤的身份了,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和夜萤的关系。
“还好,咱们及时灭了蓝胡子这个毒瘤,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子。”
赵子获气愤地道。
什么蒙特利尔他听不懂,但是他却知道,杀了蓝胡子肯定大快人心。
“呵呵,蓝胡子是祸害了很多女子,还好咱们夜姐姐在被祸害前,被及时救下,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貌似“口无遮拦”的雪莲又出现了。
众人一片冷场。
没有人理会雪莲。
她讪讪地站在边上,低眉垂眼,心里不知道在打算什么。
然而,她方才的话,若是让人传出去,又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一时间,口气里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在流动。
端翌看到雪莲,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恨不得令手下拿根针将雪莲的嘴缝上。
“对了,我怀疑蓝胡子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他只是借助了当地民间传说中人人望而生畏的蓝胡子的形象,他本身的形象应该不是如此,我曾刺探过他,看他的反应,总觉得他的胡子是染的,并不是真的就是蓝色的。”
为了打破百姓对蓝胡子的敬畏,夜萤觉得,戳穿蓝胡子的形象很有必要。
“哦?不妨去检查一番。”
端翌便和赵子获要往蓝胡子尸体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夜萤从躺椅上勉力站了起来,“休息了一下,现在好多了,催香草的药效逐渐失效了。我现在腿脚可以动弹了。”
第七百七十章费尽心思
“哎哟,夜姐姐,被蓝胡子劫来快一天一夜,你肯定累坏了。刚才还疲累不堪,怎么能走得动路呢?我来扶你吧!”
雪莲一看夜萤要起身,便赶紧上前殷勤地道。
这话听着貌似关心,但是大家听着怎么不对味呢?
什么劫走一天一夜,还累坏了?意有所指?
然而从字面上又不好说雪莲指的就是那桩事,但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似的,在这样的情境下,雪莲这么说,不就是指的夜萤陷入匪窝不能自证清白的破事吗?
端翌又不是傻子,他虎着脸上前,一个公主抱,一把抱起夜萤,把她结结实实地揽在怀里,道:
“不用你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