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羽的命数还没到,朱有财的命数却有归期。
万事万物生灵,都有归元的时候。
送走天后,薛茯游拿起生死簿,这本簿子,是人界,妖界万种生灵最为胆寒的,“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
四天后的夜晚,月黑风高,龙北渊带着朱有财,开车保时捷来到了“马豪”。
他们开着车,沿途,昏黄的路灯下,逼仄的街道,他们看到了几间烧黑的房子框架。那些框架有些诡异,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是又坚强得很。
“抱歉,把你也牵连进来了。这个地方,不应该你来的。”朱有财有些愧疚,此时,有个小小的酒吧前,站着一个穿着金色亮片v领的女人站在马路边,手里拿着一堆卡片。
朱有财快被这个穿亮片的女人闪瞎了眼睛,她的一头泡面爆炸头更加不让直视。她要是低调点装扮还好,这么一夸张打扮,让人的好奇心重了一些,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大龅牙。
这么一来,朱有财更加内疚,他是不应该带龙北渊来这种地方的。
“我来过几次了,这里,没什么。”龙北渊耸了耸肩,怕朱有财误会,他再次解释,“和小羽一起来的。”
“老帅哥,小帅哥,要不要进来玩?”
龙北渊开着车,从她面前经过,没有停留。
“混蛋!水溅我身上了!”没有去她酒吧里做生意,这个女人开始恼怒,最近因为火灾事件,这个地带被盘查,所以,她的生意受了很大影响。
“月白约的就是今天吗?”车子开到了桌球室外,今天的桌球室没有开,被一块彩虹色雨布全部罩着,扒开雨布的一角,里面漆黑一片。龙北渊以为朱有财记错了日期,今天秦老板不在,连桌球室都是关着的。
“嗯,说的是今天。”朱有财没有老年痴呆,不糊涂。
“那秦老板呢?”龙北渊咬着下嘴唇,他还真是办事不够周全,如果经常打交道,应该留一个电话号码备用的,“你坐在车里等我,我去看看。”
龙北渊在附近找了一圈,木楼的灯是黑的,附近的店也是漆黑一片。
那么人呢?
总不能白跑一趟。
龙北渊连找个人问话都找不到,他上车,把安全带扣上,今天还真是邪门,难道今天被月白放鸽子了。
这也不大可能,他犯不着放他的鸽子。如果真放鸽子,他就不会大老远的来“竹里馆”了。
“我们再找找看。”龙北渊发动车子,他想起了酒吧前的那个女子,这条路,他来过好几回,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店门口挂着两盏霓虹,今天没有,很突兀的,为什么酒吧不放两盏霓虹灯,而选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邀请人,问题是,那么丑的女人,会有人愿意去她的酒吧喝酒吗?
还有,为什么那个女人,说水溅到她的身上,最近a城没有下雨,而最近因为“马豪”发生火灾,又因为整治摆在了台面,所以最近很多人纷纷避嫌,很多都不营业,连秦老板都关门大吉。
那么答案,就在那个酒吧那里。
他把车停在酒吧的前面,推开了车门。
“北渊,你怎么车停下了,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小羽的事情哈。”这种地方,可不正经,朱有财不是不开明的老顽固,别的年轻人去玩他管不着,可想到自己的孙女婿来这种地方,他不能忍。
“放心吧,不会。”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小羽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朱有财连连摆手,一边眯着眼睛,一边跟在龙北渊的身后,走到了酒吧里面,看酒吧里有没有美女。
不用怀疑,男子到了八十岁,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的。
他一边看,开始嫌弃,这个酒吧装修也太没有品位了,他一个老年男子都不稀得看,搞得像西游记的盘丝洞一样的。
现在时代变了,这个酒吧还停留在很多年前。
不,早年秦淮河边的烟花巷柳的小店装修都比这个精致。
“呦,小哥,你们来了,喝点什么?”龅牙亮片泡面头丑女笑道,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苏打水,无酒精那种。”开车的人不能喝酒,龙北渊坐在吧台边的转椅上,手在桌上敲了几下,“给这位老爷子上点好酒吧。”
“好酒没有,猫台,六粮液这种通通没有,要不然,来点深水炸弹什么的。”
“深水炸弹”是一种烈性的鸡尾酒,龙北渊准备拒绝。
“好,就来两杯吧。”朱有财也不气,坐在龙北渊的旁边。他看了一眼龙北渊,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和他的爷爷还真像。
他从口袋拿出了一沓钱,无论什么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一条硬道理,什么时候都可以行得通。
“美女,我找一个人,不,我找一只猫。”
龅牙女听到美女这个称呼,捂着嘴巴一笑,女人无论美还是丑,都是喜欢这个称呼的。有时候,你在大街上,叫一声“美女”,或许有两个老太回头。
“什么样的猫?”龅牙女从晚装包里拿出了一根烟,烟没有点,只是含在两片唇瓣之间,“暹罗猫,蓝猫,还是橘猫?”
“三脚猫,这里有吗?”龙北渊从吧台上拿起了一个火机,帮龅牙女点上,再把钱往她面前一推。
“什么颜色的?”龅牙女一笑,美滋滋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五官俊朗,身高身材无可挑剔,换做别的男人点烟会显得轻浮,但是从他,她只看到了真诚。
“灰色。”
“你们在这里等等,先喝酒吧,我请。”龅牙女抽了一口烟,眯了一下眼睛,离开了他们俩的身边。
龙北渊和龅牙女打听消息,朱有财看着附近的卡座。
今天晚上只有一桌人,那些人不停地往他们这边看。
“打听出什么了?月白难道在这里?”朱有财问道。
“这里最近不寻常,我们今天怕是见不到它了。”龙北渊的目光不时撇向卡座那边,那些人,是在他们走进酒吧,然后再进来的。他们点了一桌酒,桌上的骰子,牌,什么都没有动。
直觉,那些人,就是盯着他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