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蛇见姜白露笑了,又往跟前靠了靠,开始跟她套近乎。
“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三头蛇问。
“我叫姜白露,你呢?”姜白露反问道。
“我叫三良。”中间的头说。
姜白露低头看看中间那颗黑色的蛇头,指着两边的脑袋问:“那这俩个呢?”
“我就叫三良,那俩只会吃,没有意识。”中间那颗头解释道。
这三头蛇三个头看起来都一样,但实际上只有中间的头是具备思考能力的,其余的都是附属,能吃东西,能说话,能做任何动作,但这些全都是中间的头操纵它们做的。
姜白露点点头,想起在现实世界杀的那条九头蛇,有点理解了。
之前她按照四不像说的,先把中间的头打掉,之后的九头蛇就像失去了控制,完全发了疯。
虽然还有另外八个头在,却只会乱冲乱撞,从有头脑会说话的妖兽,变成了最低阶的野兽。
“三良……你这名字有点烫嘴哦。”姜白露笑道。
“烫嘴?小娘子烫到了?我给你吹吹。”三头蛇说着抬起头就往姜白露跟前凑。
姜白露吓得赶紧伸手捂住离自己最近两颗头的嘴,解释道:“没有,不是你想的那个烫嘴!不许吹!”
这还了得,给这家伙吹一口就不是烫嘴,是烧嘴了,整个头都能让它给烧焦了。
三头蛇被姜白露捂着两个嘴,还是没搞懂她啥意思,纳闷地原地扭着身子,剩余一个头问:“那是什么烫嘴?”
“我是说你的名字不好念。”姜白露解释道。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三头蛇似乎听懂了,扭着身子说,“我生下来只有三两,所以爹爹叫我三两,后来我长大,就改成三良了。”
姜白露看三头身子扭来扭去,跟水波纹一样,灵机一动,说道:“三加良是个浪,干脆叫你浪浪好了。”
三头蛇摇摆的身子突然停住,它愣了一下,随后开心地叫起来:“好啊好啊,浪浪好听,以后我就叫浪浪了。”
三头蛇支起身子,绕过姜白露,爬到洞口的空地上,一边转圈一边念叨起来:“我不叫三良了,我叫浪浪,我叫浪浪。”
“你干什么呢?”姜白露纳闷地看着三头蛇在面前一圈一圈地转,刚一开口问它,就见这三头蛇突然停下了。
三头蛇转着转着突然停在原地,三个头都扬起来,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身上发出一阵黄色的光。
姜白露看到,在黄色的光芒下,三头蛇两边的脖子外侧各出现了一个鼓包,那两个包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长,扯得那两块原本黑色的皮薄的变成一张半透明的膜,裹着里边黑色的东西。
很快,那两层皮就被撑破,撕裂,在下方伸出两个新的蛇头来。
两颗新的头全都闭着眼睛,形状大小和其它的头一样,只是表皮皱皱巴巴,连鳞片都是皱的,看上去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
几分钟的时间,三头蛇三良变成了五头蛇浪浪。
“小娘子你看,我进化了!我五个头了!”浪浪开心地又转了一个圈,跑到姜白露跟前,叫着,“多亏了小娘子,谢谢你啦。”
“谢我?我怎么了?”姜白露有点糊涂。
“现在我才知道,我一直没法进化,是因为被困在名字的三字里了,小娘子帮我改了名字,去掉了三的限制,我就可以进化了。”浪浪解释道。
姜白露似乎有点明白过来,说道:“那我要是给你起名字叫九良,你是不是就直接能变成九头蛇了?”
浪浪中间三个头一起摇起来,说:“修为没到,你给我起一百良也不行。我早该有五个头,只是出不来。”
为了庆祝长出新脑袋,浪浪把之前抓来的兔子吃了。
浪浪两边的头还很虚弱,没法跟中间的头一样吃东西,只是软软地闭眼垂着,看起来就像两条黑色的橡胶条,还是比较软的那种。
因为感觉外边的虫子太吓人,虽然浪浪在,姜白露还是不太敢离开山洞,一直在洞口坐到夜幕降临,漫天星光。
浪浪似乎是才进化,有些累了,五个头全都搭在石头上,安静地围着姜白露。它两边的头还没长好,中间三个头轮流睁眼看着姜白露。
看到星星出来,浪浪甩过长尾巴,轻轻勾住姜白露的胳膊:“小娘子,晚上了,我们去睡觉吧。”
“啊哈?”一直在努力召唤四不像未果的姜白露被吓了一跳。
“我该回洞里了,晚上了,小虫子们也要恰饭的。”浪浪补充道。
“小虫子……”姜白露打了个激灵,想起之前浪浪离开时,山谷里一群毒虫打群架的场景。
当浪浪晚上进入山洞休息,这片山谷就会变成毒虫们的角斗场。
这一带有浪浪的灵气滋养,非常适合各种毒虫生存,会吸引大量毒虫留在这里。但这里又没有太多食物,于是当浪浪不在的时候,毒虫们就会互相厮杀,弱者肉,强者食。
浪浪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到晚上就待在洞里,不去打扰小虫子们吃饭。
对于浪浪来说,这是非常正常的事,但对于姜白露来说,实在是有些可怕。
那些蜈蚣、蝎子、蜘蛛中很多个头在一尺左右,有些甚至更大,还有一些颜色艳异的小蛇,满身脓包的蟾蜍,随便哪个出现在姜白露面前她都受不了。
所以当浪浪说小虫子们要出来了时,姜白露什么都顾不上,起身就跑进了山洞。
进到山洞里,姜白露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一个干草垛可以睡。
怎么办?该不会真的要和这玩意一起睡吧?姜白露纠结地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浪浪。
浪浪晃进山洞,直接到了那堆干草边,用尾巴把外侧的干草往里堆了堆,拍了拍,对姜白露叫:“床弄好了,小娘子过来吧。”
“你自己睡吧,我再找块地……”姜白露说着,四下看了看。
这山洞里除了那堆干草,就只剩下跟姜白露一起被扔下来的那把椅子了。其余地方全是光秃秃的岩石,而且还是不平整的岩石。
姜白露摸摸身上单薄的喜服,睡在这样的石头上一晚,不冻死怕也要被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