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牡见到师父,说了这几天的经历。
包尘显眯眼笑道“那些遗迹洞天,等修复好之后,可以卖给别的门派,或者拿到天市去卖,所得的灵石都是你的。”
项小牡随口问“能卖多少灵石?”
“还不知道呢,到了天市得先询价,但一个遗迹洞天至少能卖上百万灵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项小牡听到如此大的数字,已经没有感觉了,说真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拿这么多灵石有什么用,如果换成尘世货币,大概就更数不清了。
包尘显又说“至于你所说的幽不绝之事,还有你的元神嘛……”
他沉思了片刻,说“把幽不绝连同封印他的那个遗迹洞天放在总盟,让元总盟主看管,为师带你到仙界走一趟,顺便,把他们两人送走。”
方寸知却说“那我也跟着你们去仙界,行么?”
包尘显看着方寸知“你这小辈,还粘上本尊了不成?”
方寸知“没有呀,我就是好奇,想知道小项的元神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反正已经离开九州了,等去完仙界之后,我再直接去天市就行了,就不回来了。”
何河壑抱着胳膊,对方寸知说“你和小项的境界都有些低啊,直接去仙界……”
包尘显点头“是啊,有界珠,带你们穿过界壁不成问题,但只怕没办法带这么多人到仙界,境界不够,根本去不了。”
方寸知耷拉着脑袋,有些蔫了“那好吧,我在天市等小项的消息。”
包尘显又问何河壑“你呢?”
何河壑想了一下“我也不跟着师父一起去了,我在天市等小项的消息,再说,到了仙界等去拜见祖师,我怕祖师揍我。”
包尘显哈哈笑道“你还有自知之明,还知道你这些年的行为……别说祖师了,为师都时常想揍你。”
何河壑躲到项小牡身后“师父,千万别~,您就好好带小项修炼吧,他的天份比我高多了,再说专业也对口,堪当本门的传人,我就不祸害本门了,再说这可能也是天意~。”
项小牡被卡在师父和大师兄之间,哭笑不得,同时想到去仙界就要见祖师——既然到了仙界肯定是要去拜见祖师的,他也有些紧张,不知道祖师是怎样的,会不会看上去很彪悍?
包尘显说“既然如此,小项,你再和幽不绝说一声,只要他们保证不捣乱,本尊稍后就带你去仙界。”
“好。”项小牡点头,再一次把神识探入遗迹洞天内,与幽不绝沟通此事。
幽不绝一笑“没想到,这次你们能如此快的定下此事,行,那你去吧,本尊答应你,给你一个承诺,在你此行有结果之前,亦孤客会带着本族在九州销声匿迹。”
项小牡又不放心地问“把你交给元总盟主,你能保证不破开封印冲出来吗?”
“本尊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表示诚意,顺便在这里面睡几天觉,休养一下。你且去吧,本尊是守信的。”
……
项小牡便跟着师父,把装着幽不绝的遗迹洞天交给了总盟主元昼旅,并说了想去仙界的事情。
元昼旅沉默了片刻,说“也好,虽然九州的原则和底线不能改变,各家拼死也不会放怨灵穿越过界壁,但倘若真有另外一条路可走的话、如果这条路能完绕开我们目前所面对的死结……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不代表总盟,我个人保持理智的赞同态度。”
虽然说是个人态度,但措辞还是很管方。
包尘显笑着拍拍元昼旅的肩膀“理解。”
师徒三人以及方寸知辞别了元昼旅,准备出发。
元昼旅“等等~,方家世侄,你也要跟着一起去仙界吗?你爷爷和你爹前两天还念叨你呢。”
方寸知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那个嘛~,我和小项之间有合同约定的,再说我在外面多历练一下也是好事嘛……”
话说一半,他就溜出门外,跑了。
元昼旅“……”
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能把话带到就不错了。
……
项小牡四人登上师父的飞船,即刻启程。
他们再一次飞出水蓝星,穿过界壁。
这一次,包尘显及时护住了项小牡,没让他体验柿子酱式的内爆惊险与痛苦。
路上,待飞行平稳后,项小牡才对师父提起了另一件事。
“何家的磋俱世叔说,我是何家的外孙……”
包尘显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他为何要与你说这些?”
项小牡“可能是为了让我和大师兄不愉快吧,反正当时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好。”
包尘显皱眉道“那你们没怼他?”
“怼了,还捉弄了他两次,后来觉得没意思才放他走的。”
“哦哦。”包尘显恢复了眯眯笑容“那就好~。”
项小牡汗道“不是师父,你这反应很奇怪啊?”
“徒弟你的反应也远远出乎为师的预料啊,看你一副轻松乐观的样子,为师真是白紧张那么久了。”
项小牡“所以我真是何家的人?我爹娘是死于23年前的怨灵入侵?”
“没错,这事真的很复杂,复杂到……比如说,你大师兄既是你的舅舅,又是你的大师兄;再比如说,我们直观的认为,是怨灵害死了你的爹娘,但你大师兄却始终觉得,何家自己的责任更大。”
项小牡“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该更恨谁了。”
包尘显拍拍徒弟的肩“局外人只看到直白的客观事实,而局内人~看到的是深层因果。如今你既然知道了此事,也表现得很理智,那么,你便以局内人的身份,自己判断决定吧。无论你最终怎么想,师父都会在背后给你撑伞,就像~为师对你大师兄一样。”
项小牡听到这话,忽然觉得很温暖很感动。
如果,父亲还在的话,真正的父爱是否与此类似?
……
很快,来到了天市,飞船灵活地穿行于挂接的大山与建筑之间,降落在了何河壑的私人小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