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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支队长的太太是警队的心理医生,每次枪响了就要去见一次,接受心理辅导,这是规矩。
    “不能不去吗?”
    “你不去就得我去了,你说呢?”
    三梦叹口气,她早就不是第一次开枪了。其实除了在意妙贤的看法这一条,她并没有觉得心理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睡一觉,吃顿好的,也就抹平了,过去了。心理医生什么的实在是小题大作。
    妙贤一直在门外等她:“可以走了吗?”
    “嗯,老赵呢,你不是说他开车过来了?”
    “我让他送钟靖斐回酒店了。”
    “噢,那我来开车。”
    她刚拿出车钥匙就被他抢走:“我来开。”
    “你……”
    “不能开车?”他轻笑,“那只是你以为的,我可没承认。”
    算了,他要开就给他开吧,以他那种温驯谦让的作风,再怎么也不至于危险驾驶。刚好她也累了,趁空休息休息。
    谁知妙贤几年没碰过方向盘了,一飙起车来竟然比她还野。半夜公路上也没什么车,他油门到底,宗山很快就到了。
    下车时她忍不住又多看他两眼,他笑道:“这是你今晚第几次盯着我看了?”
    她其实也知道看不出什么来,可就是觉得他有些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  妙贤2.0:我来了!后排的朋友们,你们在哪里?让我看到你们~
    今天还是三十红包,祝你们晚上双十一秒杀愉快( ̄3 ̄)a
    明天又要赶早了,懂的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刚好在周末。。。
    第13章 第十三章
    她蹑手蹑脚开门上楼,往床上一倒,才真的感觉到累,可闭上眼却又睡不着。她顾不上再洗澡,又怕自己身上沾了血腥味,不敢去跟如意睡,只好回到客房将就一夜。
    明天开始,还是搬到队里的宿舍去吧……
    朦朦胧胧间,又感觉到身后有人贴上来。今晚她开过枪,比平时还要警醒,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想动。
    她知道身后人是谁。
    妙贤长手长脚缠住她的四肢,确定她动弹不了了,才贴着她的耳朵说:“睡了?”
    不止是呼吸的热气氤氲着,他的舌尖更是肆无忌惮地舔过她的耳廓,落在耳垂上,轻柔慢捻的,像是在跟她说话,又似乎根本没在意说了些什么。
    本来就躁得很,这下更睡不着了。
    他似乎感觉到她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适时地在她耳边问:“要不要做?”
    毕竟今晚早些时候,就在这里,她还猫着腰爬过来,主动解了扣子撩拨他来着,他都记着呢。
    而且她刚开过枪,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在身体里鼓噪着,他贴在她背上,能感觉得到。
    三梦闭了闭眼,下一秒已经挣脱他转过身来,大力拉扯他的衣服。
    他睡觉也只穿一件宽大的深褐色僧袍,松松垮垮地遮掩着他匀亭的男人身段,一扯就露出锁骨和胸膛,简直犯规。
    他任她用力发泄,听到领口崩裂的声响也不在意,等衣服从腰上被剥下去,才猛地捉住她手腕:“该我了。”
    没想到他那么大力气,并不粗鲁,却轻易就反客为主,将她摁倒在床铺,两个人都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大概是汲取了上回的经验,他不管动作幅度多么大,都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脸。
    两人的身体也都不是书里形容的傅粉施朱那种白皙,不约而同带着太阳的颜色,与被褥的纯白形成鲜明对比。
    那样大开大合地起伏着,她忍不住要叫出来,他也不封住她的嘴,似乎乐见其成,甚至还用手指去勾她舌头:“叫吧,没关系。”
    大家都睡了,没人听得见。
    她拼命忍着,忍出了一身的汗,头发也粘在额头上,连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他的呼吸和声音始终在她耳边,跟随身体碰撞的韵律,她听到他念:一切众生性清净,从本无生无可灭。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无罪福。
    **没顶的快慰一波接一波,强烈得吓人,将脑海里除他以外的杂念全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一切都是凭借本能。
    做完了,他还在她身体里,抓着她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吻过去。
    他好像特别偏爱她的手,尤其她扣动扳机的食指,是他最留恋的部分,反复地舔和吻,让她想起他受戒和舍戒时那种五体投地式的虔诚。
    她几乎又被他舔出了感觉,身体一阵阵绞紧。
    他感觉到了,笑着问她:“还想要?”
    他还可以奉陪,再过三个小时就做早课,在那之前,他愿做裙下之臣。
    她只是看着他,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激烈痴缠。
    他躺下来,重新笼住她,在她肩膀上亲了又亲:“累了就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他说的那么自然,仿佛一向都像现在这样了解她。
    他都吻过她哪里?耳朵,脖子,肩膀,胸口……她心里细细计较着,嗯,果然是除了嘴唇以外的所有地方。
    这回跟上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契合度更高,她的感觉更强烈之外,其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啊……哎。
    …
    早晨起来,妙贤已经做完早课回来了,正跟如意坐在一起吃早饭。
    三梦看到他往自己的豆浆里加糖。
    “起来了?给你蒸了包子和鸡蛋,锅里还有南瓜粥。昨晚辛苦了,多吃点今天才有力气。”
    儿子也看着她,两眼放光:“妈妈,爸爸说你昨天又抓坏人了,是真的吗?”
    感觉爷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表情倒是如出一辙。三梦有点窘,哼哈搪塞过去,穿上外套,系了条围巾就往外走。
    “你不吃早饭?”他不依不饶。
    她嗯了一声,想了想又折回来拿了两个包子,一个叼嘴里,一个拿手上。
    父子俩一起目送她单手换靴子出门,下台阶的时候还扭了一下。她大概有点火大,关门关得山响。
    “妈妈害羞了……”
    妙贤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我就是知道。”
    妙贤勾起唇笑,轻轻搅动面前那碗豆浆。
    …
    做完心理评估,三梦坐在附近素食餐厅靠窗的位置,无意识地搅动刚点的黑咖啡。
    “抱歉抱歉,堵车来晚了。”梁晶晶进门边脱外套边呵着手说,“今天真冷啊,还以为你会约我吃火锅呢,怎么想起跑这儿吃素来了?”
    “可不冷呗,昨天霜降。”三梦手往上面指,“我来见王老师。”
    “不会吧,你枪又响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昨晚。”
    梁晶晶拿出手机开始刷本地新闻:“啊,有了。为见妻小超市劫持人质,情势危机遭警方果断击毙……哇,好帅。可惜我昨晚早早就睡死了,没能见识你的风采。”
    “你是没见,陈一见了。他昨晚送我过去的。”
    “不会吧?他亲眼见你爆头了?”
    “没爆头,昨天是进去才撂倒的。”
    梁晶晶撇嘴:“那也怪不到你身上吧?这新闻里都写了,人质三十多个,有老有小的,不及时击毙,难道看着无辜的人被杀啊?他慈悲为怀,这种时候能救命吗?”
    人家不是都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代你负重前行嘛。
    郝三梦就是那个负重前行的人。
    “他没怪我。”在她看来这才是问题所在。三梦啜了一口咖啡,压低声音说:“我昨晚……又跟他做了。”
    “噗!”梁晶晶一口柠檬水全喷了出来,“你们又做了?”
    周围瞬间投来无数异样的眼神。
    三梦啧了一声,一边擦桌上的水渍,一边伸手去扇她:“小声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挪过来挨着她坐,小声道,“怎么回事儿啊,他前两天不是同意了离婚还让你不要回去了吗?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就当我是为了泄、欲吧。”
    “噢~~我懂了。”梁晶晶摆出老司机的姿态,挑了挑眉毛,“他床上表现不错吧,活儿很好,对不对?”
    好不好,她也说不上来,毕竟没有过比较,她这方面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r级电影和小说,唯一的经验就是妙贤。不过从第一次的生涩蛮干到昨晚的酣畅淋漓,也很难说不好吧。
    见她默认,梁晶晶说:“你这是食髓知味啊老梦,都说通往女人心的捷径是那什么,你这本来就对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再加上这个,还怎么离婚啊!”
    看不出来啊,一个禁欲系高僧还有这种操作,劫数啊劫数。
    然而三梦在意的还不是这个。
    梁晶晶见她意兴阑珊的,也不开玩笑了:“那你究竟怎么想的呀?”
    “重要的不是我怎么想,而是他怎么想。我总觉得,他跟我做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意思?”
    三梦摇头,她也说不好。今天她去做心理评估,在咨询办公室门外等的时候,看到前台那里有刚从书架上整理下来的书,就随手抽了一本来看,讲的是双重人格分析理论。她脑海里像有个开关被打开了,飞快地浏览了一遍,连叫号轮到她了都没听见。
    后来聊起来才知道,王襄平以前是这方面的专家,在国外读博士的论文写的就是这个,后来是跟他们特警支队队长结婚后到j市定居才转了方向。
    三梦把自己的怀疑说给她听,只说是一个朋友,没有点明是她的丈夫。王老师的回答很谨慎,因为没见到本人,无法直接下判断,但听她的描述,她这位“朋友”的确是有些不寻常,建议她可以留意观察。如果真的是人格分裂,那么分裂出的人格和主人格在个性、习惯甚至才能方面差别可能会非常大。
    她想起今天早上看到妙贤往豆浆里加糖。
    他从来不喝甜豆浆,牛奶也是,甚至他根本就不爱吃糖。
    王老师还提到人格转换的契机。很多人格分裂者在两个甚至多个人格间转化时都是因为受到外因的刺激,大部分是随机的,比如看到一个摆在桌上的橘子、一盆颜色鲜艳的花;也有人是固定的,比如见到某个人,或者闻到某种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