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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节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怕孩子们的眼泪,更怕韵儿这丫头,真的因为她,而去守孝十年,若是那样,就是她的罪过,死也死的不安心哪。
    蒋科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道:“等元旦放假的时候,我就带她来。”
    这个她是谁?
    靳翰钦心里明白,许韵心里也明白。
    看来这是两人又合好了,并且进行到,要见家长的地步,这说明蒋科已经打算娶靳翰圆了。
    想到蒋科的病,靳翰钦心里很复杂,倘若治不好,圆圆嫁给他,岂不是要早早的就守活寡?他若支持,那就是把圆圆往火坑里推。
    但若不支持,这话又要怎么说?
    一时间他是左右为难。
    许韵咬了咬唇,告诉自己,这是第二次经历了,她至少替科哥哥多争取了七年时间,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匹配的骨髓。
    “她人在星城?”许美芬这下是真高兴了,她可是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这一天啊。
    坐在窗户边的大姑许美玉淡淡的接了句:“这可是好事,再过三天就元旦了吧,那女孩是做什么的?先说给我们听听。”
    靳翰钦早在赖惠清醒过来后的第二天,大家就已经七嘴八舌的盘问过了,现在也就轮到了蒋科。
    蒋科看了眼靳翰钦,有些犹豫的道:“她还在上学,明年六月就高考了。”
    许美玉立马大惊小怪的喊道:“不是吧,那她还是个学生啊,才读高三!”说完眉头都皱了起来,喃喃的又接道:“二毛,许桠这次也是闹的,也是个高一的女生吧,这年纪也太小了,高三才多大,十七,十八?要结婚还得等几年。”
    这话东边说一句,西边说一句,但屋里所有人都听懂了。
    第306章阴阳怪气
    做为熟悉许美玉的人来说,全都知道她不会说话,有时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话经过她的嘴,一说出来,就招人厌烦。
    就像这个,明明是说蒋科的对像,她却偏偏要带一句许桠的事。
    赖惠清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就是被许桠连累的嘛,既然要养伤,那就得避开不谈许桠,她到好,硬生生的又把话带出来,好像还在做比较一样。
    顿时,许美芬脸色黑了,没好气的道:“大毛,你要不会说话,那就别说,好好的一桩喜事,经过你的嘴,就变的特别扫兴,再说了,这人活一生,谁不犯点错?过去的事,能不提就别提行吗?”
    许美玉翻了个白眼,以前做姑娘那会,她就跟二毛不合拍,现在各自成了家,又离的远,一年也就见上一两回,按理这人是远香近臭,可她们偏偏就像八字不合,只要一见面就会抬扛。
    她觉得自己没有哪说的不对,是许美芬心眼儿多,爱瞎想。
    “那里扫兴了,我实话实说啊,蒋科现在的条件又不差,随便找个年纪相当,那不是很容易嘛,何必去等一个学生,将来有没有好工作,那还不一定呢。”
    许美芬咬牙就据争道:“那怕什么,等两年就等两年,就算没有工作,部队也可以随军,总能安排点事情做,要你瞎操心做什么。”
    她这个当妈的还没说话呢,大姑发表什么意见,简直就是喧宾夺主。
    赖惠清看这两冤家又争起来,头痛的赶紧道:“好了,你们两个,没出嫁之前,就特别爱抬杠,现在都快要做奶奶了,还是一点也没变,你们是嫌我命太硬,气不死对吧。”
    大姑二姑赶紧收了声,这时到是默契十足的道:“妈,这多少年了,都习惯了抬杠子,要是那一天,不能抬杠了,那才叫人伤心呢。”
    意思就是,斗嘴也是一种乐趣,习惯终会成为自然,并溶合成生活中的一部分,有的时候,你会很烦,但有一天没有了,才会明白其中的可贵。
    许韵看大姑二姑围着赖惠清说好话,神情也放松了很多,再一转眼,就看到蒋科跟着靳翰钦要出门,赶紧也悄无声息的遁了出去。
    邓小娟坐在陪护椅上,看着他们出去说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心里想着,自己在这些兄弟姐妹里,不论是运气,还是结婚,都差了他们好几等,眼看他们的日子,那是要越过越火红,而她却只能寄人篱下,这感觉不但窝火,还憋屈。
    坐了一会,邓小娟就决定出门买烟,结果才走到转角,就碰到一对夫妻,男的手里提着精美的礼品盒,女的手里抱着鲜花。
    一目扫过下,邓小娟就看到那古色古香的礼品盒上,印着个非常漂亮的“盼盼”两个字,再配上那精装的提带,还有那做工精细的外观,处处都让人觉得价钱昂贵。
    再扫向那花时,百合羞闭,香气四溢,正是眼下最时兴的香水百合,价钱可也不便宜,一个花骨朵就要十块,而这一把百合最少都有十几朵,再配上满天星和康乃馨,邓小娟就估计,这束花都要二百块以上。
    邓小娟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心想如今这世道,真是有钱人越有钱,越是穷人就越没钱,日子过的真是苦哈哈,什么好东西,也只能看看,而不能拥有。
    瞬间,她又想到蒋科不给她介绍军官,心里那火,就烧的“啪啪”做响。
    就在擦身而过时,邓小娟听到男人说道:“你去问问,看看在哪个病房。”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女人满脸不耐烦,但手上的金戒指和钻石手链,却看得邓小娟有些发直。
    “让你去就你去,别忘了,咱们是来求人的,好好想想你女儿,再想想咱们的公司。”孟希来特么想发火,但在这临门一脚上,又不得不压下来。
    何雨飞也压着脾气,黑着脸就低声诅骂道:“那也是你的女儿,公司也是你的公司,你要不想管,那就都别管,但你别想指挥我,我已经陪你来丢人现眼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孟希来气的全身发抖,惹出今天这样的大祸,是他的错?
    “你他玛的,劳资在拼命赚钱给你们花,结果就养出你们俩这种狗东西,要不是你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吗?何雨飞,我警告你,别逼我打女人,否则我要你好看。”
    在孟希来恶声恶气下,何雨飞气愤不平的蔫了下去,恶狠狠的踩着高跟鞋,就走到护士台。
    邓小娟冷笑的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走了,就听到那女人问道:“请问一下,是不是有一位从x县转来的病人,名字叫赖惠清。”
    嗯?这是来看赖惠清的?
    他们家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有钱人了?
    看穿衣打扮,还有那些首饰,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更何况那男人嘴里还说着公司,看行头就像个老总。
    邓小娟骤然停了下来,眯起眼就仔细打量了过去。
    与此同时,人在医院外面走廊的蒋科,神情怔忡的坐在哪,半天都回不了魂,就连手里的烟燃到了头,差点烫到了手指,都浑然不知。
    刚才团长跟他说什么来着?
    他有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