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祎城去了卫生间洗澡,他受不了自己满手的大虾味儿。
欧瓷躺床上若有所思。
待凌祎城擦着头发出来时,欧瓷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扬着下巴问男人:“凌祎城,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凌祎城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他将毛巾丢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欧瓷的下巴:“怎么?想要和我套近乎?”
欧瓷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够了。”
男人难得说一句情话,欧瓷却不屑地瘪了瘪嘴,转身去了浴室。
水声“哗哗”的在耳畔响起,她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欧瓷裹着浴巾出来时,她的手机响了。
这部还是凌祎城送她的,想她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下就换了三部手机也真是没谁了。
欧瓷俯身看号码,月匈前的春光往外泄了一大片。
凌祎城正斜靠在床头审查公司资料,凌冽的余光扫过来,欧瓷赶紧拿手捂住。
两人从医院开始就每天同床,但凌祎城一直忍着没有碰她。
饥饿的狼在见到猎物时的那种蠢蠢欲动格外让人心惊胆战。
欧瓷瞪他一眼,抓过手机躲去了客厅。
电话是冯玉琴打来的。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欧瓷对于冯玉琴和整个欧家,已经毫无眷恋。
她没有接,铃声持续不断。
凌祎城仅穿了一条内库从卧室出来:“怎么了?”
☆、第102章 你不是走了
欧瓷没敢看他,男人身高腿长,身材比例堪称完美,他即便只是站在一旁也有那种能让人喷鼻血的诱惑。
小女人垂着脑袋闷闷说了一声:“冯玉琴的电话。”
凌祎城知道她不想接,将手机捞起来直接关机。
“你……”
欧瓷恼怒这个男人做事从不征询她的意见。
凌祎城将手机丢一边,径自坐到沙发上。
“欧博远今天上午被紧急送到医院心脏做了搭桥手术。当然,并不严重,现在都是微创,一周之后就能出院。”
男人不急不缓地说道。
欧瓷看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凌祎城伸手:“过来。”
欧瓷没理他。
男人上前一步将欧瓷强势地拉到自己怀里牢牢禁锢着:“如果你要去医院,我马上送你,如果不去,那就乖乖地睡觉。”
欧瓷最近时间一直失眠,身体状况极度不好,凌祎城很不愿意这些破事儿打扰她休息。
欧瓷其实也很纠结。
欧玥设计她的事情暂且不谈,就说欧博远,这个做父亲的男人对她从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欧瓷无数次想起来自己小小年纪就被丢去美国时孤苦无依的场景便会觉得心里冷得发怵。
明明她对欧博远的所作所为已经很绝望了,可在她听到欧博远生病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担忧。
小女人沉默片刻:“我想去看看。”
凌祎城对她的回答并没有丝毫的诧异,他知道她在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
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
两人从滨湖宜城赶去医院时,欧博远刚从重症监护下来,病房里就冯玉琴一人。
冯玉琴见到欧瓷立刻冷着一张脸:“还知道过来啊?我真以为你不管你父亲死活呢。”
欧瓷没让凌祎城跟着他去病房,她担心他的身份会去添乱。
她也没理睬冯玉琴的冷嘲热讽,只是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额间那块伤疤便隐隐约约的显现出来:“欧玥和欧航呢?”
欧博远出了事,他最疼爱的这对双胞胎儿女去了哪儿?
冯玉琴扭着腰肢上前,伸手直指欧瓷的脸:“你什么东西啊?真以为自己是欧家大小姐呢?小玥和小航也是你能管的吗?”
欧瓷一直隐忍着:“今晚有请护工吗?”
“请什么护工?不要钱啊?你这个当女儿的是拿来做摆设的?父亲生病,连个人影都不见,刚来难道就想走?你有一点良心吗?”
欧博远还在昏迷,冯玉琴肆无忌惮露出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脸。
欧瓷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欧博远,病态下的他再不似往日里在她面前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欧瓷有些心酸:“今晚我在病房守着吧。”
“难道不应该吗?装得自己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些年不是欧家养着你,你早就随你那个妈一起死了,看见就是晦气。”
冯玉琴骂骂咧咧一番终于走了。
欧瓷将自己的唇瓣咬了又咬,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这点屈辱算什么?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欧瓷站在窗户边给凌祎城打电话。
“我今晚就在医院了,你先回去吧。”
凌祎城在楼下的停车场等她。
男人此时正坐在慕尚的驾驶室里抽烟,车窗半开着,白雾烟雾下能隐约看到十楼窗户的黑影。
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这个时间点欧瓷必须休息。
他凝视着那道晃动的身影微微蹙眉:“你先下楼,其余的事情我来安排。”
欧瓷摇头:“我先照顾他这个晚上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爸。”
凌祎城没说话,直接就将手机挂了。
五分钟之后,男人身姿笔挺地走进了欧博远的病房。
“你怎么来了?”
欧瓷皱眉。
凌祎城上前拉过她的手:“我让景澜那边安排两个最好的护工过来,你今晚必须跟我回去。”
男人由不得欧瓷反抗,已经自顾自在给景澜打电话了。
景澜今天需要值班,欧博远这边是心脏外科,他在门诊急症室,两栋大楼间隔了很远的距离,他只是安派了两个护工到欧博远的病房,而自己并没过来。
欧瓷觉得有些歉意,想了想:“我去给景医生道个谢吧。”
人家都忙得脚不沾地,还要为欧博远的事情操心。
凌祎城拉着她便往电梯里走:“谢什么?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
欧瓷瞪他一眼站住了:“那我就不走了。”
凌祎城现在拿小女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捏了捏眉心:“依你。”
欧瓷轻哼一声,能扳回一局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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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前往门诊大楼。
中途,欧瓷想要上洗手间,她的本意是让凌祎城先去景澜那里等她。
凌祎城环视四周,这里虽说是西城最顶级的甲等医院,但深夜时分,路灯昏暗,道路两旁树荫绰绰,莫名也会透着几分冷清。
男人没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估计是晚上被凌祎城喂得太饱,欧瓷有些拉肚子,蹲在坑里正准备给出差在外的叶蓝汐发短信,她突然就听到隔壁男卫生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由于太过于安静,即便对方声音不算太大,她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欧玥,你在哪间病房?什么?你告诉我是意外摔伤的?谁能相信?孩子呢?医生说没事了?你妈在病房?她在病房我就不能来了?我的身份见不得人?”
欧瓷莫名觉得这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直到对方一副恶狠狠的语气:“欧玥,你tm别以为我骆袁浩是吃素的,老子今天就明确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我儿子摔没了,我要让你们整个欧家陪葬。”
欧瓷的心里咯噔一下。
骆袁浩?
隔壁卫生间里的男人的确是骆袁浩。
他是刚刚才得知欧玥差点流产的消息,也顾不上自己的伤风风火火往医院赶。
现在欧玥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若是这个孩子流产,他这辈子再不可能有孩子了。
骆袁浩对着欧玥软硬兼施,骂完之后又开始哄,宝贝儿,亲爱的,怎么甜腻怎么叫。
欧瓷在经历了那个夜晚之后,说她不害怕骆袁浩肯定不可能。
而她还听到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秘密,欧玥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骆袁浩的。
这个秘密,她该不该告诉穆司南?
欧瓷有些纠结,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设计室,并不知道穆司南和欧玥解除婚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