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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好的,凌总。”
    一分钟之后。
    宋川回了信息:“凌总,视频已经发过去了,李钊在密切关注着两人的动静。”
    李钊作为穆长青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或许还不忘记在一旁适当的煽风点火。
    又一分钟过去。
    宋川再来信息:“凌总,于娟和穆长青打起来了,穆长青被于娟推下楼,然后心脏病发作。”
    这正是凌祎城想要的结果。
    于娟和穆长青是穆司南的父母,穆长青性子儒雅,待人温和,夫妻俩人这些年表面上还算恩爱。
    宋川却突然将穆长青的那段视频发给于娟,作为母老虎一般存在的于娟肯定受不了。
    凌祎城听到那道关门声后将手机丢在一边,那双狭长的眸子好似一池寒潭,明明无波无澜,却是冷冽刺骨。
    ☆、第31章 你难道不疼
    其实穆长青的那段视频凌祎城这边已经掌握很久了。
    只不过一直没拿出来。
    今天的情况,即便欧瓷不说,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是不能出去。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一件宝贝放在身边,偶尔看看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珍爱无比。
    但是,如果自己的宝贝在突然的某一天被人惦记上了。
    而那人比他的实力更雄厚,更具有野心。
    于是原本一幅不甚在意的心态就会陡然发生变化。
    即便拼死也会护在怀里,不容许被人抢走。
    更何况穆司南还是真心喜欢着欧瓷。
    如此一来,想要他签字离婚,就更难了。
    凌祎城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卧室门口。
    他从不认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很无耻。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他是商人,自然以利为主。
    欧瓷,就是他的利。
    -------
    客厅。
    欧瓷躺在沙发上,一双漂亮的眼睛毫无焦距的望着天花板。
    刚才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穆司南暴戾的性子依旧让她心有余悸。
    明晚怎么办?
    父亲的公司频临绝境,没了穆司南的支持,破产指日可待。
    这样的状况欧博远肯定是不允许的。
    而欧瓷更不愿意看到。
    因为公司最初是她外公的。
    欧博远娶她母亲的时候是以入赘的身份。
    后来母亲去世,外公病倒,公司大权才全部落到欧博远手里。
    这些年欧博远经营不善,公司从辉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落魄的局面。
    欧瓷痛心,却毫无办法。
    她只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属于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股东。
    是为了挽救外公的心血她才同意回国和穆司南结婚。
    可现在经历这么多,这个婚她是真没法继续。
    一辈子,多长啊。
    两看相厌,该怎么去熬?
    其实穆司南说得没错,欧瓷的心里的确是有人。
    路璟堔。
    美藉华人,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博士。
    这位温文儒雅的男人是欧瓷在美国时候的主治医师,曾细心照顾过她半年时间。
    光阴荏苒,那半年是她最绝望,却也是她最温暖的日子。
    欧瓷时常会在午夜梦回念起路璟堔的那双手亲昵地揉着她的头发。
    即便不说话,她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柔。
    还有那杯鲜榨的橙汁。
    每天清晨醒来她都会喝到。
    香浓的甜,带着丝丝的酸,还有微微的薄荷清香。
    独一无二。
    就像她喜欢的那个独一无二的路璟堔。
    但世事无常,后来一切都变了。
    欧瓷幽幽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沙发上起身去了卧室。
    房门虚掩,凌祎城眼睫微阖,好像真是睡着了。
    看来这个男人的确是醉得不轻。
    之前她和穆司南闹得那么狠,他作为罪魁祸首竟然真没有出来。
    欧瓷扯了扯唇角。
    明明该庆幸他乖乖听话的,为何她会有些隐隐的失落?
    欧瓷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凌祎城睡了她的床,她只能睡沙发。
    她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俯身去拿,腰间突然就多了一只手臂。
    “啊!”
    欧瓷吓得尖叫。
    凌祎城连眼睛都没睁,直接将欧瓷拉到自己怀里。
    “凌祎城,你干嘛?”
    欧瓷抬手就捶打他的胳膊。
    男人的眉头拧紧,她打的正是他脱臼的那只。
    疼。
    却比不过欧瓷的委屈。
    小女人之前在穆司南面前张牙舞爪像一只小母狮,现在却突然就哭起来。
    毫无顾忌形象,咧了嘴,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部分都蹭到凌祎城的衬衫上。
    “凌祎城,你醉酒我收留你,现在好心变成驴肝肺,反过来还被你欺负,凭什么啊?我就那么倒霉,穆司南刚走,你又来?我欠你们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
    红艳艳的小嘴里噼里啪啦蹦出一大段说辞,惹得凌祎城伸手就去揉她的头发:“知道什么叫欺负?嗯?”
    欧瓷枕着他的手臂抽抽搭搭,不说话。
    凌祎城牢牢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菲薄的唇凑到欧瓷的耳畔:“男女之间,如果男人不顾女人意愿强了她,那才叫欺负,像我俩现在这样,最多算偷情。”
    偷情?
    这个男人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欧瓷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她偷他个大头鬼。
    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抡了拳头又砸。
    她是动了真格在发怒,力度没轻没重砸到凌祎城受伤的胳膊上。
    凌祎城一声不吭地忍着。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不发出来,会憋坏的。
    欧瓷累得浑身虚脱才停下来。
    此时,凌祎城被她砸得连衬衫扣子都开了两颗。
    价值五位数的衣服不但糊了大把的眼泪鼻涕,还被她揉得皱皱巴巴。
    “消气了?”
    凌祎城挑了眉梢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没有。”
    欧瓷的声音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