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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节
    ……
    我的宝贝儿,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很好眠 333:你恨我吗?
    医院里,季小冉站在手术室外束手无措,痛入心脾的感觉让她都想代替信一哥哥躺在里面的手术台上。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拿刀威胁他,她太自私了,无论是过去的很多年,还是过去痛苦不堪的三年,她都从未问过他心里的想法,从未想过他也会难受。
    “啪。”的一声,在空寂的走廊里回响着,季小冉捂着自己一边的脸颊,泪眼婆娑的看着打了她一巴掌的妈妈。
    这是妈妈第一次打她,很疼,却一点儿都不怪妈妈。
    叶心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女儿,打在孩身,痛在娘心,只是这三年,她对身边爱她的人,真的太残忍了。
    “你到底还想要身边的人怎么对你?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季小冉一直哭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三年来,她心里不好受,就让身边的人都陪着她不好受,她该打。
    季川没想到叶心会打女儿,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打了那一巴掌,心得多疼啊。
    季川走过去抱着季小冉,“宝贝儿乖,没事的,信一会没事的。”
    有个爸爸温暖的怀抱,她便哭的更厉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错了……”
    “如果信一有什么事,你就永远的消失在我们面前。”叶心气的浑身颤抖,她不是不懂女儿的心,或许这件事之后,她会更懂自己的心,她应该长大了,也该长大了。
    牧晚秋过来劝说叶心,拉走叶心,低声的劝叶心,“你别吓到小冉了,刚才护士出来说,不是致命的部位,应该没事的。”
    叶心对牧晚秋和皇甫少擎很是抱歉,都是自己女儿的错,“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晚秋安慰叶心,“什么都不用说,等着孩子平安出来,小冉心里比我们还难受。”
    “可是他们两个孩子……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拿生命来赌注。”真是让他们做父母的操碎了心。
    “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们心里一定比我们表面看到的清楚,不过等信一那小子出来,我也得好好说说他,任何时候都不该用生命来解决。”
    两天两夜的时候,季小冉守在病房里无休无眠,只要信一哥哥还没有醒过来,她一时一刻也不敢离开。
    闫逸晨和黎昕知道皇甫信一住院的事情从国外赶来,黎昕看着小冉憔悴的样子心疼极了,再看看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哥哥,更是替他们着急。
    爸爸说哥哥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会昏迷和当年的那次大手术有些关系,但也估计很快就能醒过来,不会影响日后的身体状况。
    黎昕过去抱着季小冉,“小冉,你还喜欢我哥对不对?”
    现在只要有人在她身边说话,她就要掉眼泪,她没有多少力气,靠在黎昕的肩上,喃喃的说,“我不知道。”
    黎昕叹气,“喜欢和不喜欢,你都感觉不到吗?刀子刺进我哥心脏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
    “怕。”
    “怕什么?”
    “怕他像林子枫一样,离开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当时她想到的真的是林子枫离开时的那个画面,她太害怕失去。
    那种眼看着就要失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世界上最痛心疾首的感觉。
    黎昕有的时候也无法理解季小冉,“难道你还要背着害死了林子枫的罪名过一辈子?”
    季小冉湿着眸子看黎昕,“我以为我可以忘记的,可那天当我看到那张和林子枫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时,我三年的努力都塌陷了。”
    “小冉你在说什么?”黎昕听不懂,难道她真的该看心理医生了吗?
    季小冉把那天见到林子勋的事情告诉了黎昕,聪明的黎昕一听就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如果那个林子勋真的是林子枫的双胞胎弟弟,为什么要等三年才出现在小冉面前,还是在偶然相遇的状况下。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所谓的林子勋,那么他会出现,一定是因为季小冉,如果那个人不是林子勋,那么林子枫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她该好好查一下了。
    黎昕刚走不久,皇甫信一就醒了,其实刚才他就醒了,他想听听那个关于林子勋的事情。
    季小冉趴在他的病床边浅睡,皇甫信一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却没想到他刚轻微的动弹一下,季小冉就被惊醒。
    她猛然抬头,四目相对,她激动的眼泪都掉了,“我帮你叫医生。”说着就要起身。
    皇甫信一大手拉住她的小手,几天没说话的关系,声音很是暗哑,“你不就是医生吗。”
    她是医生,可是治愈不了他。
    “上来躺这里。”皇甫信一的嗓音淡淡的,神情也没多大波澜,就好像在对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妻子说话一样。
    季小冉站在病床边,低眸看着他,一动未动。
    皇甫信一抿嘴淡笑,“要我下去,你才肯上来躺会儿是不是?”也只有这样的威胁,她才能乖乖听话。
    季小冉连忙摇头,“不,你还不能下床的。”
    他的眼神都是语言,是一种不可违背的命令,季小冉只好乖乖的躺在了他的身边,两人盖着一床被子。
    “对不起。”上床后,季小冉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两天她一直都对他说的话。
    两人平躺着,床不宽,只能紧挨着,他们谁也没矫情的刻意躲闪。
    被子里,皇甫信一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吓到你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是他用力把刀子刺进自己心口,她有什么错啊。
    季小冉没再说话,谁对谁错?沉默是他们之间最多的语言。
    “我昏迷多久了?”皇甫信一问她。